说。
沈怅雪问道:那既然▌_[(,钩月剑已在尊主手中毁坏,乾曜长老日后会如何?”
魔尊瞥了他一眼。
沈怅雪站在钟隐月身后,问这话时神色平静,好似心中丝毫没有什么感想,跟问门外人的事一般。
魔尊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好几l眼,笑了声:“你是沈怅雪?”
沈怅雪讶异他怎么突然这般准确无误地说出自己的名字,低了低头:“正是。”
“我昨日听过你。”魔尊两手抱臂,右手将烟枪在手里打圈转着玩,笑意不善道,“听说,你昨日还是乾曜宫首席大弟子呢。天决门的首席弟子,更别提还是乾曜山的首席弟子,这种情况下没了护佑的咒法会如何,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沈怅雪不吭声了,脸色难看了几l分。
“他也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罢了,莫要凶他。”钟隐月说,“你为何特地来告诉我这些?”
“嗯……”
他这话一出,魔尊还真就思索起来,手上转着的烟枪也停下来了。
他歪歪脑袋,看看天上,片刻后说,“好玩?”
“……”
钟隐月一脸无语。
他这个表情,魔尊无可奈何地一摊手:“我又不是上玄,做事非得讲些道理干什么。我要是那么一板一眼顺着规矩来,才不会是魔尊。”
“……还挺有道理。”
“对吧。”魔尊笑笑,“我告诉你这些,有一方面也是想表现一下我的诚心。你跟我有联系,不会是坏事。好好考量一下我吧,日后你们天决门就要出大事了。”
“比如乾曜长老堕魔?”
“他堕魔?”魔尊冷笑一声,笑中满是嘲讽之意,“才不是这种芝麻大点的屁事儿。”
这话颇有深意。
钟隐月心中惊异,魔尊所指的竟然不是这件事。
他看起来不像在说谎。那按照他的意思来说……跟他所暗示的事情比起来,耿明机有可能将要堕魔这么个不可小觑的事情,竟然十分渺小,不值一提。
钟隐月张嘴正欲再问,魔尊腰上挂着的东西突然发出光芒,又一旋,直接从他腰上自说自话地解开,飘向空中,浮到了魔尊脸前。
“糟了。”
魔尊脸上的风流笑意立即消失了。
他叹着气,将悬浮起来的玉镜抓起来,塞回到腰上:“好了,今日我就同你说这么多。我方才说的同盟之事,你此后好生想一想。日后再相见,你若有意,便同我说。”
说罢,魔尊原地化作一阵黑气,消散了。
钟隐月撇撇嘴,丢掉手中钩月剑的剑柄。
一刻钟后,钟隐月从剑上跳了下来。
他将自己的剑收回腰间,身后,沈怅雪也跟着他跳了下来。
他
们面前,是灵泽山的山门。
钟隐月来接他寄留在这儿的弟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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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沈怅雪往灵泽山宫里面走。
沈怅雪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他后面,问:“师尊,师尊怎么想的?”
“想什么?”
“自然是方才魔尊所说之事。”
“没想什么。”钟隐月说,“那不是个好惹的人物,跟他扯上关系没什么好事。再说那可是魔修,还是魔修里面的头头,嘴里跑出来的有大半都不是实话,另一大半说出来的更是没安好心……我暂时不会跟他多搭搁。”
沈怅雪松了口气:“那便好。”
钟隐月失笑,回头笑问着:“怕我上当受骗?”
“自然的……师尊不是此世之人,弟子怕遇上魔尊,师尊会敬仰害怕,唯命是从……”
“不会,你放心。”钟隐月说,“我还没胆小到那个份上。”
“没有说师尊胆小,只是魔尊气场可怖……弟子担心师尊。”
“我又不是小孩,不用太过忧心我。比起我……你怎么样?”
“师尊是说何事?”
“乾曜。”钟隐月侧过头望他,“如果他刚刚所说的是真的,那此后就没有东西为乾曜长老压制了。”
“他恐怕很快就要出事了。”
“你……”钟隐月哽了哽,“你,没事吗?”
沈怅雪默然。
他没有回答,但脚步明显慢下来了许多。
他低下头,看着脚下一步步被踏过的、长了许多青苔的石阶。
钟隐月明白他。
沈怅雪是个过于温和的人,他知道沈怅雪大约恨谁都没法恨完全恨真切的,他总是会想起别人的好。
钟隐月在前面停下了脚步,于是沈怅雪跟着停了下来。
沈怅雪仰起头。
“记得别人好,那没关系,那说明你是个温良的好人。”钟隐月意味深长道,“但如果原谅了,就等于认同他伤害你是对的了,就等同于自己承认,过去的一切都是活该的。”
沈怅雪呆了呆,忽的笑了出来。
他笑着垂眸,点点头:“师尊说得对。”
他看起来不像想原谅耿明机,钟隐月心中放心了许多——在原作里,不论别人给他捅了多少篓子,给他填了多少麻烦,让他背了多少黑锅,害他被袭击受重伤等等……不论出了多大的事,沈怅雪总是会原谅。
从原书里看,沈怅雪也想过不再原谅,可每每夜深人静,他就容易想起别人的好来。
只记得别人的好,那真是件很受罪的事情。
“我知道师尊担忧何事。”沈怅雪说,“师尊放心。乾曜长老的确是在我刚入门时待我好过,但我也知道,他用心不纯。这些年,待我的刻薄比起好来多的是。我虽总爱心软,但也没到蠢到事事都原谅的地步。”
“而且,若是此时还挂心乾曜长老,那便太对不住师尊了。我是知道谁是真心待我的,师尊既
然已经带我离开,我便不会再回头。乾曜山那处已经与我没有关系?_[(,请师尊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