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天,但这点儿分寸还是知道的。
“无碍,这附近都是东宫的人。”刘纯正欲伸手来牵马的缰绳。
“等等——”明珠大喝一声。
“太子哥哥,我伤好全了,你别小瞧我,我一点儿都没生疏,指不定你还没我快呢!”
她甚至为了阻止太子,不惜夸下了海口。但她心里明镜儿似的,就她那稀烂的骑术,能比得过谁?
“驾!”
明珠一甩鞭就冲了出去。
刘纯有点惊讶,明珠这么多年没骑过马了,看起来怎么比前些年还骑得好些?
见她冲了出去,他也立刻翻身上马,追了上来。
一望无际的旷野上,两个人像两道迅疾的风,一闪而过。
围场高处,
二皇子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侧身问:“江探花怎么不去骑马?”
江辞梧故意看一眼刘熹前些日子狩猎比试时伤了的左脚,将问题轻飘飘地抛回去。
“殿下不也没去么?”
刘熹吃了个软刀子,脸上却不见愠色,厚脸皮地继续搭话,“不知江大人看到我皇兄与长乐如此亲密,心中是何感想?”
江辞梧垂眸,“郡主和太子殿下情同兄妹,不知二殿下此话何意?”
刘熹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我可不觉得,大皇兄对长乐是纯粹的兄妹之情。”
江辞梧眸色沉了沉。
刘熹越说越过了。
他不欲与对方再说下去,于是拱手道:“江某还有事,先行告辞。”
语罢,转身就走。
刘熹在他身后不紧不慢道:“江辞梧,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我皇兄对长乐那点儿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勤勤恳恳为太子殿下办事,将来却指不定随时赏你一顶绿帽子扣在头上,甚至还可能让你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我看你啊,不如聪明点儿,早日站本王这边来。”
刘熹就差没把君夺臣妻几个字说出来了。
江辞梧回头,觑他一眼,“这就不劳二殿下费心了。”
.
明珠拖着疲惫的身体,被太子殿下送回来的时候,婢女们已经开始收拾她的行礼了。
她一向要求多,能精细就决计不肯吃一丝苦的角儿,所以她带来的东西很多,不少今晚不用的东西都被打包放在了角落,等待着明日一早装车。
梨花木的小几上,点了一根蜡烛,罩着灯罩,正发出莹莹的白光。
江辞梧正坐在桌边看书。
明珠露出有点嫌弃的表情,怎么无论她什么时候回来,他都是在看书?他是真的看,还是在装啊?
或许是她盯着对方的时间太久,江辞梧忽然抬起了头,直直地看向她。
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明珠:?
他看我做什么?
她蹙起眉头,正要开口说话,江辞梧忽然又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继续看书,就像没看到她回来一样。
明珠:?
他这是什么态度?
不是她敏感嗷!
是他今晚真的不对劲。
明珠一边朝床那边走去,一边脑子里转得飞快,思考着江辞梧今晚为什么这么奇怪?
她刚要坐上床,江辞梧突然说话了,“郡主不先去洗漱吗?”
明珠一下站起来,插着腰趾高气昂,“你管我?”
自从阴差阳错种错蛊虫,杀不了他以后,明珠已经摆烂了。
她对江辞梧的态度越发随心所欲,反正暂时动不了他,温柔小意讨好他,让他放松警惕也没用,倒不如什么都按着自己的性子来。
“倒也不是,只是郡主的衣服上沾了泥。”
明珠低头,果然,一只衣角沾了泥,已经干在了衣服上,恐怕是骑马时,不小心踏进泥坑溅起来的。
这脏兮兮的一身,的确不能直接往床上坐。
突然,明珠脑子里闪过什么。
她露出一抹假笑,“夫君莫不是嫌弃我吧?”
她印象中,江辞梧是有洁癖的吧?
明珠暗戳戳在心里想,他要是敢回答是,他就完了。
江辞梧指了指隔间,“不是,她们刚烧的水,夫人再不去,恐怕就凉了。”
明珠:行叭。
她随手将外裳扔在地上,朝隔间走去。
隔间的帘子放下,
很快,里面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江辞梧放下书,捡起地上的衣服,“来人。”
“拿去丢掉。”
“是。”
衣服上既然已经沾染了别的男人的味道,实在没什么留下来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