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船后,临风将船驶离河岸,花船慢悠悠地荡在泗水河上。
苏玉窈进了船舱,先是四处扫视了一圈,然后眼神复杂地看了苏明珩一眼,一想到苏明珩刚刚在这里和楚珵卿卿我我,她就浑身不自在。
苏明珩还不知道她误会了他和楚珵的清白关系,他打量着她身上的男装,挑了挑眉毛,笑道:“玉窈,想不到你还有这癖好。”
苏玉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没说什么,径自坐了下来。
见她沉默着不说话,苏明珩还当她是被抓到逛青楼心情不佳,便轻笑一声:“没事,我会帮你保密的。”
苏玉窈看了他一眼,惆怅道:“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这话让苏明珩有些懵,他问道:“何出此言?”
苏玉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摸着下巴斟酌片刻后,望向苏明珩,眼神里含着七分忧愁三分羞涩,“今天的事要是被父亲知道了,他肯定……他……”
她叹了一口气,“我爹是个古板的老顽固,他肯定不会接受这种事的,到时候说不定会把你扫地出门的。你……你以后还是收敛一点吧,今天被我撞到了,明天再被别人瞧见,传到我爹耳朵里,那可如何是好?”
她语气很严重的样子,苏明珩更疑惑了,他干什么了?
“你在说什么?
”
还以为他在装傻,苏玉窈无奈地看着他道:“我都看见了?”
苏明珩笑了,“你看见什么了?”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苏玉窈脸都红了,两手抱着脑袋直摇头,“你别逼我了,反正我就是看见了。”
苏明珩犹疑地问道:“你看见我和楚珵?”
苏玉窈咬着唇点点头,随即叹道:“宁梓鸢也看见了,她说要杀了你。”
虽然她觉得宁梓鸢没有这个本事,但被激怒的女人是很不好惹的,她还是得提醒苏明珩一下。
苏明珩一脸无辜,“为什么?我得罪她了吗?”
“因为你抢了她的楚珵啊!”苏玉窈说道。
这话让苏明珩吃了一惊,他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叫什么事啊?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苏玉窈皱眉道:“你还笑?宁梓鸢看见你和楚珵抱在一起的时候,都快气炸了,看她的样子恨不得把你给活撕了,你还是出去躲躲吧。”
听了她的告诫,苏明珩笑得更欢了,他强忍笑意,对苏玉窈解释了一番,力证他和楚珵是清白的。
苏玉窈听后哭笑不得,原来是误会一场,看来眼见不一定为实,不过宁梓鸢可以放下杀心了。
这一晚上,她的心可真是七上八下的。
她又笑着跟苏明珩解释了自己为何会来凝香馆,二
人坐在花船里,被月光侵染的河水静静流淌,船舱里的谈笑声传到河岸上,行人还以为是那是一对共游花船的眷侣。
苏明珩靠着舷窗,外头的灯火映在他的脸侧,他嘴边笑意似明月,“宁梓鸢喜欢楚珵?”
不是苏玉窈不想帮宁梓鸢瞒着,只是这几乎是明摆着的事实了,她点头道:“对啊。”
苏明珩笑着摇摇头,“那你还是劝她放弃吧,别把一番情意错付到楚珵身上了。”
听这话,他好像知道什么内情,苏玉窈本着为朋友着想的态度,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
“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人了,恐怕再也不会有其他人能走进他的心里了。”苏明珩笑道。
闻言,苏玉窈眉头轻皱,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想了片刻后,迟疑地说道:“长公主?”
苏明珩愕然,他本来想卖关子的,没想到苏玉窈一下子就猜中了。
他哑然失笑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看来真的是长公主,苏玉窈先是为宁梓鸢感到可惜,又抬眸望向苏明珩,把上元节遇到长公主和楚珵的事情告诉了他。
那天她看到楚珵袖子上的茶叶粉末,就猜想在宁梓鸢找不到他的那段时间,他一定是去见了长公主,而且两人有身体接触,所以衣服上才会沾了长公主手指上未擦净
的茶叶粉末。
但她却没敢想楚珵对长公主有意。
听苏玉窈讲述完上元节的事,苏明珩垂眸静默片刻,随即笑道:“这么说你救了长公主,那也算是结了一段善缘。”
这根本就不是重点,苏玉窈看着他脸上似清风一般飘忽的笑容,她知道这是苏明珩惯用的伪装。
上元节的事她连宁梓鸢都没说,之所以告诉他,是因为经过今晚发现他和楚珵相见的事情,她料定长公主、楚珵和他之间有着某种联系,或者达成了某种约定,她虽然猜不出详情,但估摸着是跟对付贺兰枢有关,只要是对贺兰枢不利的事情,她都愿意鼎力相助,所以她要告诉苏明珩她所知道的,一是希望能帮他一二,二是想从他这里得到点信息。
而苏明珩的态度有些捉摸不定,他总是一副玩笑的样子,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既如此那苏玉窈只好直接问了,她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我听闻长公主深受皇上宠爱,那为何她的处境如此艰难?太子竟然敢对她下手?”
苏明珩举起案几上的酒杯,轻轻摇晃里边的酒液,漫不经心地说道:“可能太子不喜欢她吧。”
他仰头喝酒,搁下酒杯,明明没有醉,脸上却又几分醉意,他笑着看苏玉窈道:“你以为皇上真的宠爱
她吗?”
苏玉窈表情微愣,又垂下眸子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长公主二十有三,却迟迟没有出嫁,皇上也没有让她去封地,而是赐了她府邸,让她住在京郊,虽是宫外,却还没有出京,皇上如此安排是别有用意吗?”
她低着头,似是自言自语。
苏明珩听了她的话,面露微笑,“玉窈,你果然聪明。”
听了这句夸奖,苏玉窈摇摇头,她也只能想到这里了,却猜不出皇上的用意,还得请苏明珩给她解惑:“皇上为何这么做?”
苏明珩趴在案几上,一只手支着脸,脸上是慵懒的神色,“西北边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