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姑姑?那个人,不是姑父吗?”
成亲那日她见过的。
可姑姑神色不知怎么有些怔,而后摇了摇头。
“不是。”
小玲琅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不是?那是谁?”
邓如蕴又抬头看了过去,男人在人群的簇拥中,已骑着黑棕大马走到了她视线的边缘。
她说玲琅认错了。
“那只是... ...旁人家的姑父。”
一阵大风突如其来。
风裹着地上的细碎砂石飞檐走壁,街巷上的人被吹得立不住叫,纷纷捂着脸跑开去。
邓如蕴也立时替玲琅掩住了小脸,自己却没了遮掩,只能被风沙吹得睁不开眼睛,快步往另一条道上走去。
不远处马上。
滕越也被风吹得侧了头,但视野里突然闯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子的身影。
只是他定睛看去,隔着风沙与人群,只隐约看到那人背着身往远处走去,怀中似是抱了个四五岁大的小孩。
她身形不丰,怀中的孩子也压得她脊背稍显弯曲,而风又吹得她脚步偏斜,她只能勉力撑着自己越走越快,走进了风沙里。
身形很像他家中那位妻子。
可邓氏连待客和陪母亲吃饭都懒得去,怎么会出现在街头,这般艰难地抱着孩子在风里行走?
滕越没再看去,转身勒紧缰绳打马离去。
*
有人藏在岔路口酒馆的酒旗下,先看着滕越走远了,才松了口气,目光一转,又落到了快步走开邓如蕴身上。
他穿着件利落的短打,腰间系着酒葫芦,张口还有残余的酒气。
“啧啧,金主要找的这女子挺有意思,听见孩子出事就急急忙忙跑出来,但见了自己的夫君,反而似不相熟一般,连近前说句话都没有。”
他旁边的小弟也挠头觉得奇怪,但他眼看着邓如蕴快走远了,连忙问,“那咱们这会还跟不跟了?”
“跟,当然要跟。”
他说着,回头叫了小弟,“你先回山寨一趟,去告诉大当家的,人我们这边盯上了,不过眼下还没有机会下手。”
“你让大哥同那位买凶的金主说,暗地杀人这种事,要想做得干净,可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