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应该有更多的辉煌灿烂。当他经历了那些繁华后才知道,生活其实很简单很真实,真实到不过是一年四季,一日三餐。生活仿佛回到从前。
终于在几轮协商下尘埃落定。唯有那个鲜活的生命一去不复返。刘颖的生活工作恢复正常。她召开了多次班会,为学生们提供心理辅导,尤其是同一宿舍的同学。她和女孩们单独聚会,一起畅谈,从人生的意义到吃喝,希望能拉进彼此,更希望能够了解并帮助到她们。其实这些事情她一直都在做,但是真正想和老师交流彻底交心的人,几乎没有。她还是竭尽全力,万一有呢。因为每个女人都曾经是女孩,都有可能是‘那个孩子’,她自己曾经就是“那个孩子”!并且她更懦弱。
刘颖的那个痛苦的时刻是一个平常的上午,一切如常。在她忙着处理虾时,她接到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刘颖,我要和你谈谈,下午两点在你家附近的缘栖咖啡馆见。’她第一反应是恶作剧,接下来是好奇,谁对她如此了解?对她的姓名、住址、连她家周围情况都了解?看着短信,她真想先告诉杨荣,后来一想,大白天的能有什么?先见了再说吧,她一笑置之将手机扔到一边,继续剁虾泥。
下午儿子上学后她准时赴约。她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咖啡后,找了一个靠边的座位坐下,这里的视线无遮挡可以直接观察门口,她仔细打量着每一个进到店里的人。然而,从她旁边大概隔着两张桌子的座位上,一个漂亮时尚又高挑的女孩起身,径直走了过来停在她对面。
“你好,刘老师,我叫马雨菲。”不等刘颖反应,女孩拉开刘颖对面的椅子,一弯腰坐下,长长的头发从肩上落到胸前,妩媚动人。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飘了过来。再看这个女孩的穿着打扮,得体大方又婀娜迷人。
刘老师?刘颖惊诧,这个女孩对她了如指掌!刘颖望着女孩的脸,在脑海的每一个角落中搜索,没有此人的任何信息,她不认识。看女孩的年纪就二十出头,自己的学生中没有这么漂亮的人。即使有这么漂亮的学生,也不可能这么时尚,一身的名牌。她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直接懵圈。
“我是你丈夫公司的员工。”
女孩说话的口气让刘颖非常不舒服,既然是杨荣公司的员工,找她作甚?刘颖没有说话,她困惑地望着她。
女孩早有预谋,知道刘颖不认识她蒙在鼓里,她单刀直入,“我和你老公相爱,真心实意相爱。只是现在杨总为了孩子选择家庭,其实,只是同情可怜你们娘俩,没意义。杨总根本就不爱你,只是为了孩子。”
女孩停了下来,因为她看见血色正从刘颖的脸上消失,她的脸嘴唇一片惨白。女孩给了刘颖五分钟时间,去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其实她更着急。青春美丽不能永驻,她必须尽快抓住这次机会,她需要更多的保障。
这个女孩的话仿佛一击击重锤,一锤又一锤,将刘颖砸得晕头转向。她根本做不出什么反应。她本能的不想承认,想否定。可是人家透露出来的信息准确无误,不容她反驳。女孩是有计划的,这是耀武扬威打上门了。
女孩要加码,她从她的新款包包里找出一张纸放到桌上推至——刘颖的面前。
“我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那是一张早孕诊断检查B超单。不要小瞧这张纸,不,它不仅仅是一张纸!它是一张符咒,从此将刘颖封印在这一天里。
震惊、背叛、欺骗、失望、绝望、痛苦﹍一股脑的向她迎面扑来,她在这急转的漩涡中挣扎,继而转为愤怒。这股怒气在她的胸腔内不断地膨胀膨胀,随时会将她撑爆炸。她真想扑上去撕碎她,踩烂这张脸,把这个女孩的不知廉耻全部踩烂撕碎,才痛快。刘颖浑身上下的肌肉细胞宣战,汗毛根根竖立,全部进入紧张的战斗状态。她面目狰狞扭曲。
叮﹍,咖啡店里不知道什么方向传来一声响。
刘颖清醒过来。不,她不能失控。她残存的一点理智在提醒她。咖啡店里的小店员已经凭着女人的直觉,在探头探脑地往这里张望。这里是在她家附近,有些人她不一定认识,可是他们也许会认识她。或者认识儿子,也不一定。所以她不能失控,否则后果一样需要她,甚至是他们一家人来承担。
她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保持理性,让大脑正常思维。然后她重新面对女孩面对眼前的一片狼藉。
“那祝贺你,你也有资本可以得到同情可怜了。”刘颖的声音在飘,她极力保持冷静,控制住全身的颤抖,生生地吞回眼泪。开始她的全力反击。
女孩惊讶地望着她。这女人太理性了!不应该是歇斯底里的崩溃吗?
“你老公的加班其实都是和我在一起,谈生意是我们出去游山玩水,周游世界各地,买各种名牌送给我。”女孩的语气轻佻眼神蔑视。
女孩的双眼紧盯着刘颖,她在刺激刘颖迫使她做出更强烈的反应。这样在她和刘颖的双重阻击下,迫使杨荣就范。
“他不愿回家去面对黄脸婆,你满足不了他。就算你不愿离婚,也是独守空房守活寡。”
刘颖咬紧牙关拳头紧握,她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
女孩看出来刘颖在忍。她估计,刘颖应该会先泼咖啡,再哭闹,然后是厮打在一起。事情闹大才有机会。如果刘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那么杨荣如果过段时间对自己失去兴趣,再或是看中更年轻的、再或是回归家庭﹍。他毫发无损,而自己将一无所获一场空。咖啡杯现在就在面前﹍。
“还不如早点离婚,乘还能嫁早点再找一个人嫁了吧。守着一潭死水一样的婚姻,有什么意思。可怜而已。”
“黄脸婆、一潭死水?是没意思。可一想到有人拼命地千方百计地要跳入死水成为黄脸婆,我就觉得有意思。”刘颖回敬了女孩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站了起来,她摇晃了一下,她快速地扶住身后的椅背才站稳。
“哼,你找错人了,我不是孩子的父亲。去找孩子的父亲吧,他才是可以给你们娘俩同情可怜的人。”刘颖笑了,鬼魅而邪乎。她故意加重‘同情可怜’这四个字的读音。她的反击以牙还牙迅速果断。接着优雅地转身,离去。
她猛地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那个瞠目结舌、不知所措的女孩。她的一切骄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