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夫人勾了勾黎玖知的鼻尖,眼神宠溺。
“木槿说得对,你未来是做王妃的人,遇到的风雨会更多。”
“尚书府护不了你一世,但要记得。”
“只要觉得累了,就停下回回头,我们就在你身后。”
心里好暖,黎玖知轻轻点头。
“嗯,那知儿先去准备一番。”
黎夫人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离开。
等到黎玖知的身影走远,黎景淮与黎夫人比肩而立,试探着问。
“母亲,您真的放心知儿自己出府吗?”
黎夫人没说话,她转过身,慈爱地看着黎景淮。
“当初你被圣上选中,八岁离开京城前往北疆,比知儿现在还要年幼。”
黎景淮微怔,但很快摇了摇头。
“母亲,这不一样。”
“我是嫡子,是男子,当时国家有难,我肩上也有责任,自当要更独立。”
黎夫人闻言,脸上浮起一抹苦笑。
“但你也是母亲的孩子,不是吗?”
“当时我选择任你闯荡,现在,对知儿亦是可以做出相同的决定。”
“她是女子又如何,自从知儿回府,府中变化也是不少。”
“母亲相信她,她要出府,是她认为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她不愿说,那作为母亲,我也不强求,只在背后支持她就好。”
黎景淮垂下眸,半天没有反应。
“母亲不易,孩儿知道日后要如何协助知儿了。”
黎夫人被这句话逗笑了,她眉眼弯弯道。
“你们兄妹二人相处,又不是官场相助,还用上协助二字了。”
“好了,你也该回兵部了,快去吧。”
黎景淮拱手道别,脚下生风,很快没了人影。
“木槿,你看看。”
黎夫人无奈地抱怨。
“这孩子和老爷真像,一提到朝廷的事情就风风火火的,多余的话是一点不讲啊。”
虽是嘴上这么说着,但黎夫人很欣慰。
飞吧,只要她还能接住他们,天高海阔,任这一对儿女闯荡。
木槿看着这和谐的一幕,也是替夫人高兴。
“少爷和老爷一样,都会是一个好官的。”
主仆两相视一笑,随意闲聊着,漫步回昭安阁。
……
伊盈阁的气氛有些沉闷。
大厅一片狼藉,丫鬟小厮大气都不敢出。
玉器清脆的破碎声响起,世上又少了一只芙蓉白玉杯。
“废物,传话都做不好,本小姐要你还有什么用!”
黎宜冉站在一地瓷片中,眼眸中满是怒火。
青萤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
她的双膝早就被碎瓷划破,血水晕染了她的下衣,很是吓人。
但青萤就和不知道痛一样,磕头一声比一声重。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
“奴婢是听到院内传话说事成了,才敢回来通报的。”
“这这……奴婢也不知为何,宋公子早就昏倒在凉亭。”
黎宜冉蹲下身,与青萤平视。
她声调上扬,带着威胁的意味。
“你不知为何,难道本小姐就知道吗!”
青萤身子一震,急忙解释。
“不是的,是奴婢没看好时机,误了事情,请小姐恕罪!”
黎宜冉一把薅住青萤的头发,用力地向后扯。
“你办事不利,丢脸的却是本小姐。”
“还想本小姐恕罪,呵,贱命一条,打死你都不为过!”
头皮扯得生疼,直逼得青萤眼角泛起泪花求饶。
“小姐——饶奴婢一命。”
“只要您息怒,您让青萤做什么都行。”
黎宜冉忽地卸了力,她甩衣袖起身,面容嘲讽。
“好啊,那你去杀了黎玖知那个贱人。”
青萤面露惊恐,慌忙蹭到黎宜冉裙下。
“小姐饶了奴婢吧,那是大小姐啊!”
杀了黎玖知,还不如让她自己自尽呢!
先不说一定不会成功,就是事情败露后要遭受什么,青萤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水牢?猪笼?
想到这,青萤急出了眼泪。
黎宜冉弯下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
她张唇还要说什么,陈姨娘推门而入。
陈姨娘语气不好,数落道。
“你看看你,哪有一副尚书府小姐的样子!”
“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看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黎宜冉眼眶一红,拉着陈姨娘站到青萤面前。
“姨娘,都是这个废物做不好事情,让女儿差点失了清白啊!”
“没了清白,女儿还怎么做摄政王的王妃!”
陈姨娘被吵得头疼,抬手让她住嘴。
“你感觉自己厉害了是吧。”
“这种事情瞒着我,不同我商议就私自陷害黎玖知,你当她是吃素的吗?”
“账本怎么被抢走的,你还没意识到那个小贱人的能耐吗?”
“要不是此事事关尚书府名誉,还与常州赈灾有关,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你早就坐着轿子,从侧门去给宋契毫做妾了啊!”
黎宜冉这才感到一阵后怕,瞳孔震惊。
“不要,我不要!”
她惊呼后,自知理亏,低头抿唇不语。
陈姨娘也就是生气,但对黎宜冉狠不下心真的责备。
她拂上黎宜冉的脸,无奈道。
“你没有黎玖知机灵,也就这张脸能和她较量一番了。”
“我们上面有太后,只要除掉黎玖知,太后会帮你拿到王妃的位置。”
“母亲比你多走几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