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宋家就从未被公平对待过。
而只是挨了一顿训斥的宋契毫却心生怨愤。
他顶着晚上的冰凉秋雨负气离开,在怡红院快活了一夜。
负责伺候的姑娘月季,趴到他的耳边,声音娇柔,叫的人骨头都要酥了。
“宋公子,天亮了。”
美人在怀,宋契毫早早就醒了,睡意消散有一会儿了。
“哟,小美人,这是龙井啊。”
月季轻笑了一声,芊芊玉指拂过他的脸颊。
“公子好生厉害,来喝杯茶醒醒吧。”
宋契毫任月季扶他来到桌前,默认了在此期间月季私底下那勾人的小动作。
月季捧起一盏茶,递到宋契毫唇边。
“公子,请喝茶。”
宋契毫笑得眼迷成一条缝。
他连声道好,由月季服侍着将茶一饮而尽。
月季适才朝他抛着媚眼,一脸娇羞。
“妈妈要我问,公子可是满意奴家的表现。”
这是催着要他付钱了。
宋契毫瞥了眼大亮的天,知道自己玩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但他有些不尽兴,一把钳住月季的下巴,狠狠亲了上去。
月季半推半就,小拳头一下下捶打着宋契毫的胸口。
这举动完全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更是激起宋契毫的占有欲。
宋契毫满意了,笑盈盈地松开了她。
他看了眼月季唇瓣的晶莹,心中的成就感油然剧增。
月季还在喘着,再对上她那双迷离的眸子,宋契毫大手一挥。
“小美人,赏了。”
“放心,本公子一定在那老鸨面前好好把美人儿夸一番。”
怡红院的女子只要装三分,什么男子不拜倒在她们的裙下。
是谁在控制着谁,只有迎合者知道。
得到赏钱不是重要的,能稳住客源才是第一。
月季扭捏着轻哼了一声。
“公子真会哄人,说不定出了这个门,转头就把奴家忘了呢。”
“你保准要去找昨晚你嘴里的那人了。”
“那奴家拿了赏钱有什么用,夜里对窗伤感的,只有奴家一人。”
她说的可怜,听得宋契毫表情都跟着变了几分。
他昨晚是向月季吐槽了尚书府的事情。
一想到黎玖知那副刁钻刻薄的模样,他后背一阵发寒。
“怎么会呢,本公子下次点名要你。”
月季的演技收放自如,得到想要的就不要过分做作。
她瞬间眉开眼笑,伸出食指在宋契毫的心口处画着圈。
“那公子要记得这句话,奴家就在这里等公子,可别让奴家等太久呀。”
宋契毫连连哄着,心甘情愿地解下了腰间的荷包。
甜言蜜语送走宋契毫,转身之际,月季瞬间换了脸色。
她拿出纸笔,在上面匆匆写着什么。
放下笔,她走到后窗前,推开窗后谨慎地朝外看了看。
没发现异常,月季两手做哨抵在唇边。
随着哨声响起,一只鸽子乖巧地落到窗棱上。
月季利索地把纸条绑到信鸽腿上,接着两手一扬,信鸽便盘旋飞上天空。
出了怡红院,宋契毫晃悠悠地走在街上。
“你就是宋契毫?”
听到有人直呼自己名讳,宋契毫当即皱眉红了脸。
“你是谁,胆子不小,敢直呼你爷爷名……”
但他还没喊完,一记掌刀劈到他的脖颈。
宋契毫两眼一黑,如一摊烂泥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楚观南嫌弃地甩了甩手,毫不示弱道。
“小爷是你祖宗!”
察觉到路人指指点点,楚观南挂上温顺的笑,指了指地上的人。
“喝醉了。”
路人了然,各自离开了。
楚观南一把薅起宋契毫,把他拖到了巷子里。
“醒醒。”
他不耐烦地提供叫醒服务。
毕竟帮陆烬溟惩罚人,总要让他保持清醒吧。
宋契毫是被扇醒的。
他朦胧睁眼,楚观南那张鬼脸面具就撞进他的眼眸。
“啊!好丑的鬼!”
宋契毫叫的有多么撕心裂肺,楚观南脸色就有多黑。
这面具是他自己做的得意之作,居然被骂丑?
这不是解决陆烬溟的恩怨了,是他的事情了。
楚观南冷冷一笑。
“小孙子,你本事不小,成功惹到你祖宗了,看拳!”
“别别,”宋契毫回想起刚挨的揍,学乖了。
“我有钱,都给你!”
楚观南一歪头。
他敢用钱羞辱自己?
自己堂堂一个小侯爷 缺他的三瓜俩枣吗!
毫无疑问。
楚观南一个男子,还是练家子,而且带着怨气,打的宋契毫只吊着一口气。
最后,半死不活缩在墙角的宋契毫怎么也想不清楚,自己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
宸王府。
陆煊渊半倚在池塘边的栏杆上,阖眼欣赏着自己新调的香。
池塘里,锦鲤随意地摆着尾。
陆煊渊缓缓睁开眼,赞叹道。
“是个好香。”
望着水中的鱼群,他自言自语,又像是再和鱼讲话。
“那侍女是死得其所了,本王用她的血做了香料,是她的荣幸。”
他勾唇笑笑,随手一抛,鱼食落到池塘中。
得到上头投来的鱼食,本平静的锦鲤都争先恐后地露出水面。
陆煊渊看着它们争夺的样子,唇角那抹嘲讽的意味很是明显。
侍卫绕过凉亭,来到陆煊渊面前。
他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