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妹妹,我现在都是侯府的管事了,你不跟着我还能跟着谁?”猥琐的声音,下作的语气,实在是令人作呕。
“我娘是老夫人的陪嫁丫头又是心腹,这侯爷死了,大房又是个坐轮椅的,你说像样点的男人除了我,就没其他人了。”说话的正是李嬷嬷的亲儿子李山根。
也不知道李嬷嬷给老夫人喝了什么迷魂汤,两千两的事不计较不说,还把管事一职交给李山根。
之前的张管事就是贪便宜贪财,可李山根吃喝嫖赌可是样样碰,下人的命主子的心。
喜儿陪着笑脸:“是啊,这侯府就属山根哥最有前程了,我也是一心想伺候老夫人,就先不想其他的事了。”
“一心伺候老夫人?你对那表少爷发浪的时候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都这么浪了就跟着哥哥,吃香的喝辣的。”
喜儿还推脱着。
李山根当即怒了,甩了一耳光过去:“不过一个小小婢女还真拿捏起来了,伺候老子那也是你的福气。”
说罢,他不管不顾地想撕扯掉喜儿的衣裳,后者破口大叫却被捂住嘴。
“秋荷。”沈云舒故意说的很大声,“我还想吃厨房的杏
仁酥,你再帮我去拿点。”
得了眼神示意的秋荷也大声应下。
李山根光顾着听假山外的动静,一时不察被喜儿挣脱掉,眼看着她跑出去了。
“夫人。”喜儿慌里慌张的从假山后逃出来,她从来没像现在这般觉得沈云舒顺眼。
“这不是喜儿吗?”沈云舒故作惊讶,“这是要去哪?”
喜儿稳了稳心神:“正打算去请夫人,老夫人有事相商。”
“那便走吧,我正好要去找母亲。”沈云舒道。
喜儿边走边回头,直到看不到假山了才松口气。
“夫人,奴婢还有去库房一趟,您自便。”喜儿语气淡淡。
看着她离开,秋荷愤愤不平:“夫人,您刚刚都救了她,她怎么一点也不感激?”
“即便是感激,也不会是真心的,听了有何用?”
“那夫人为何要救她?”秋荷不解。
“自然是拉拢。”
“她都不感激夫人,这如何拉拢?”秋荷更不明白了。
“因为还没彻底到绝境,所以对我们的帮助也只是片刻的感激。”沈云舒道。
这次李山根没有得逞,肯定会再找机会下手,下次说不定就真的是绝境了。
只有绝处把人救
了,才会为她所用。
“夫人,这喜儿贪财以前又那般对您不尊重,即便感激您转而帮助您,可您敢用吗?”
“我的好秋荷,有人帮你把手里的杂活干去不好吗?”沈云舒道。
她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可信的秋荷,可是要做的事很多。喜儿是不会对她忠心耿耿,可是洗衣烧饭,要多少忠心?
苏老夫人养了几日,身体才算是好了些,见着沈云舒就想起那日无端没了的六千两,这气一下子又不顺了。
“母亲。”沈云舒示意秋荷把东西呈上去,“这是儿媳买的千年老参,对身体是大补。”
苏老夫人看了一眼那根人参,好家伙有三指这么粗,她那口气又顺了些:“还算你有心。”
听她这话就知道看不出这人参的好赖了。
沈云舒的三哥打小就对各种药材敢兴趣,冠礼后也是自己开了药铺,在江南一带颇有名气。她打小跟在三哥身后,也学了些药材的皮毛。
这人参买的就是那种看起来个头大,但其实是最次的那种,花不了多少银子。
何况还从人家这拿了六千两。
……
连着过了大半个月,也不知道苏文华在边关躲得怎么
样,反正看老夫人的脸色是一日比一日难看,这砸的茶盏也是一日比一日多。
侯府一直阴云密布,就连下人们也都是战战兢兢的。
而周氏这顿时日总是有各种理由出侯府,每次回来都看着疲惫沧桑。
“夫人,大夫人又出府了。”秋荷道。
“我们跟着看看去。”
沈云舒也找了个借口出府,坐马车里跟不到人,索性也走路,不远不近地跟在周氏身后。
但让她意外的是,周氏去的是醉香楼。
“这大夫人就是去吃个饭,为何要鬼鬼祟祟的?”秋荷不解。
沈云舒却想到了之前韩丞相在醉香楼雅间等她的事,她在秋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后道:“我在对面摊贩那等你。”
“好。”
今日是集市,有不少农户从城外来赶集,街道两侧不少摊贩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
沈云舒嘴馋,看着吆喝的杏仁甜羹,竟怎么都压不住这份馋,直接吃了一份。心满意足后起身,却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小腹……
该死的,怎么好死不死,偏偏这时候来小日子?
这周围还这么多人呢!
而且还因为吃了份凉的杏仁甜羹,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
腹痛如绞了。
秋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沈云舒想招手喊不远处的妇人扶一把,却一双青色的靴子出现在眼前。
沈云舒抬头,恍惚间看到了活阎王的脸,一开口就连她自己都被这声音给吓到了,如娇弱的小猫一,沙沙地喊了一声:“督主,好疼。”
顾知珩似乎是在打量她是不是装的,可当他看到她委屈的表情,他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
沈云舒又惊又羞:“督主,这还有这么多人呢。”
“所以你再喊,看得人就更多。”
沈云舒顿时把脸往里,贴在顾知珩的胸膛,半点侧脸也不露出来。
顾知珩轻笑一声:“我马车在后面。”
进了马车,沈云舒坐在软垫上靠着车壁,疼得额头都在冒汗了。
“可要请大夫?”顾知珩剑眉微蹙,“是受伤了?”
沈云舒摇头。
顾知珩瞬间明白过来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