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江狸珠,明日跟我一组。”
狸珠:“……”
“姓薛的,谁允许了?”莫如风皱眉。
没等到回应,薛遥通知完就在原地消失了。
莫如风脸黑下来。
只留下他们一群弟子还在原地,议论声不停,大多数是抱怨。
“薛遥这实力这水平,和我们前院不符,能不能把他调到后山……他更适合跟后山的那群猴子一组。”
“你说的是李云锦?我昨天也看到了,他挂在树上都能睡着。”
“算了算了,早些除了邪祟,薛世子心系山下村民,对待修仙弟子反倒严格苛令。”
后山的弟子也要一起去,狸珠好几日没见到江雪岐,他不见人,便没有做过那样的梦。
狸珠方这么想着,回到院子,便在院前见到了一道身影。
白衣少年在檐下长身而立,墨色发丝遮住了鬓边,澧丽的眉眼翻转,眸中温柔内敛,如同院墙之上盛开的雪兰。
“二哥哥?”几日不见,江雪岐出现在他院外,狸珠又有些不自在。
不知道二哥哥这几日过得如何,对方似乎不知他何意冷落,他内心莫名愧疚起来。
分明是他自己的原因,为何要冷落对方。
狸珠脑袋里胡思乱想,江雪岐见了他,眉眼稍动,原来是给他送东西的。
“狸珠,听闻明日要去做任务了,这是我为你做的护身符,应当有些用。”江雪岐温声说。
白衣少年摊开掌心,一个充满灵力的符咒显现出来,他察觉得出,这护身符应当是花了心思做的。
狸珠拿在手里瞅了瞅,感觉护身符有些烫手,抬眼瞅着人,“谢谢二哥哥。”
“狸珠试炼通过了吗。”
狸珠点点头,问道:“二哥哥,明日我们去执行任务,你们那边是如何说的?”
闻言面前的白衣少年垂下眼睫,浓密匝匝遮住了情绪,嗓音很低,如同瓷器一般易碎,神情我见犹怜。
“我们分好了组,每组任务不同,”江雪岐说,“只是没有人愿意和我一组。”
江雪岐温声说,“无妨,明日我跟在队伍最后便是。”
平日里江雪岐练剑时也总是在队伍末尾一个人,狸珠听江雪岐这番描述,瞬间脑补出来了对方孤零零的身影。
他为何把这茬忘了,忘记了江雪岐原本便一个人。
他若是丢下江雪岐不管,不会有其他人在意对方。
这境遇放在自己身上可以忍受,落在江雪岐身上,他莫名心里不大舒服。
狸珠有些愧疚,他一双杏眼一瞬不眨地盯着人,嘴巴抿起来,若是有耳朵这会应当已经耷拉下来了。
“二哥哥,明日我们应当是一起出发,还有我在呢,不会让二哥哥一个人。”狸珠说。
“如此……”江雪岐浓墨似的眼珠移向他,“不会打扰到狸珠吗。”
“不会!”狸珠几乎是心虚的立刻否认,他摸摸自己的脑壳,“我和薛遥一组,若是带上二哥哥,他应当不会介意。”
若是薛遥介意,他不和薛遥一组便是,毕竟薛遥今日所说,他当时并没有同意。
“……会不会麻烦狸珠,我一个人也没关系。”江雪岐稍稍沉吟。
“不麻烦,二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狸珠有些着急,他知晓江雪岐一定看出来了他前几日的故意远离。
“我前几日不是有意,我从未嫌过二哥哥麻烦。”狸珠小声说,又想起那日的梦,眼前的少年和牡丹园,他看着自己的脚尖。
“二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之一。”狸珠说着,鼓起勇气扯住了江雪岐的袖子。
白衣少年比他高出许多,冷香浸入鼻尖,狸珠稍稍地保持距离,一双杏眼抬起来,水灵灵的瞅着人,软软地唤了一声“二哥哥”。
“……知晓了。”江雪岐低声说,眉眼垂落,眼尾旖旎浓艳,似有若无的气息笼罩在少年周围。
“二哥哥早些回去吧,我们明天见。”狸珠干巴巴地说。
他揣着手看着白衣少年离去,待那道身影离去,狸珠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那么热,兴许那日当真只是错觉。
另一处院子里。
李云锦倒立在水缸旁,今日他们下达了任务,薛遥发的,明日前去山下,要他们自由组合。
他和其他人都不熟,后山中唯一日日见的最多的便是舍友。
从来到现在,他们两人一句话还没有说过。
方出神,视野里出现一道身影,白衣少年出现了。李云锦唯一想出的办法,是在对方门口放了一张偌大的纸张。
白纸上潦草写了几个字。
:我们两个一组。
白衣少年出现在院子里,经过门时稍稍停顿,片刻之后,门“砰”地一声关上,那张纸条轻飘飘地落地,变成了皱巴巴的纸团。
李云锦:“……”
第二日清晨。
前院和后山的弟子在山下集合,此时天未亮,薛遥在纸船上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传送令。
传送令刻在令牌上,一旦他们有生命危险,会立刻感应把他们传送回剑道书院。
薛遥:“前些日子有弟子在望安发现了青鬼残躯,当地女鬼凭借青鬼金铃作怪……近来山下有一处坟冢,据说有人在那里见到了红馆相。”
鬼王座下三鬼,青鬼泛幽、红棺相,玄水缚灵。
青鬼泛幽是阎王座下活使,原奉佛台之上,莲瓣化身,金铃缠绕,双目通引,铃声作祟可点化小鬼。
红棺相原身为一具棺材,由无数阴气幻化而成,阴气通灵,化成红衣殿前物,手持笔墨、笔通阴阳,喜好摘录经文,凡是现身之处,当地必有冤案奇案。
玄水缚灵,凡世战乱之地怨气堆化而成,传闻千年前人族交战,血流成河、白骨如山,当地水锁怨气,水鬼幻化而成。玄鬼掌疫,轻易不现身,一旦现身,可屠一城。
纸船上的一众弟子安静下来,虽说早知道薛遥不会给他们布置那么容易的任务,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让他们对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