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也没有证据。
更不用说眼前这个年轻富豪有着无比豪华的律师团。
如果真的要去告绷带男,那很可能会被反扣一个污蔑个人名誉的罪名。
身为一个见惯了富豪阴私的股票交易所工作人员,山羊女比谁都了解这些金字塔顶端的富豪们拥有的诸多手段。
想要整死一个普通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一想到之前酒疏说要“清理干净”时投来的漫不经心的目光,她就不由得浑身战栗。
在此之前,她从没想过这个拥有着年轻美丽面孔的富豪私下里的真面目会是如此的令人恐惧。
虽然没有绷带男那种直白惊悚的杀意恐怖,但那种蔓延到心底的丝丝凉意,也足以让她感到窒息。
“或许你该道谢。”
酒疏的声音平和地提醒道。
像个单纯为下属出头的好上司一样。
闻言,山羊女颤抖的声音停下了几秒钟,似乎有些呆滞。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居然让自己去对杀人犯一样恐怖的绷带男道谢。
但在得到了酒疏瞥过来的视线后,她也只能忍辱负重,紧张地向戮怨道谢。
而在山羊女的视野中,面对她的道谢声,这个高大可怖的男人只是安静地站在酒疏身侧,满身血污,脸部血糊糊的绷带下不断渗出血液。
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沉默看着年轻老板温和的眉眼,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才将目光放到她身上。
尤其是她那颗很适合剜开头盖骨,再用尖刀搅碎每一片脑花的山羊头颅。
也只有如此,她才再也不能去接近酒疏,用那些肮脏的**染脏他。
戮怨大脑中残余的疯狂似乎依然没有退去。
在酒疏看不见的地方,看着山羊女的眼神中仍有着阴郁可怖的光。
“……”
山羊女差点被戮怨的眼神吓哭。
她以为是戮怨不满意自己的道谢,只能像复读机一样连连道谢,生怕自己会惹来这两人不满彻底被灭口。
又或者是像她的杀人犯男友一样被打个半死,只能躺在地上呻.吟。
无论哪种,她都不想要。
“我们走吧,这间房间太乱了,今晚暂且去我房间休息吧。”
酒疏收回了目光,向惩戒对象提出了一个建议。
毕竟他们明天还要去赶飞机,今晚不休息好的话,明天会起不来的。
戮怨听到这个建议后,身体似乎瞬间就僵硬了一下。
但还是勉强维持着沉默的表象,默默点了点头。
就只是单纯地跟上司一起住在一个房间而已,他本来也不该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虽然这么想着,原本就沉默寡言的他还是不由得低下了头。
不敢让酒疏看到自己颤抖的瞳孔,害怕会暴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
那些本不该有的污浊情愫。
两人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临走前,酒疏还不忘提醒山羊女已经报过警了。
只是由于最近警力紧张,警察要在明天早上才会到,为了保持案发现场的状态,今天晚上需要她在这里待上一晚了。
“希望女士好好休息。”
年轻老板声音随和,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
只是在满地鲜血的房间内,这温和的声音只会显得愈发可怖。
咔哒——
房门被关上了。
山羊女也终于能暂时放松下来了。
她愣愣地看着地上被打成一滩烂泥的男友,脸上还是有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今晚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过刺激了,刺激到她感觉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快要疯掉了。
虽然她是早有预谋要跟男友一起捞一笔钱,去坑酒疏一把。
但也没想过男友居然会是杀人通缉犯,眼见瞒不住身份了居然就直接下杀手。
结果差点被勒死不说,还遇上了一个比杀人犯更可怕的绷带男,一个恐怖的疯子。
抬起头,山羊女看着紧闭的房门,想起了刚才两人相伴离开的背影。
尽管从外表看去很不可思议,很不相称,但拉皮条经验丰富的山羊女能看出,这两人间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或许并不是她之前所想的雇主与保安的关系,而是金主与情人的关系。
山羊女其实根本无法理解酒疏这种人为什么会看上绷带男那个可怕的疯子。
虽然从酒疏在见到凶案现场后的第一反应是要打扫干净来看,他也绝不是个正常人。
但绷带男可是个会随时发疯的疯子,力气大到可以轻易将杀人无数的连环杀人犯制服,浑身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山羊女知道,一定是酒疏这个年少轻狂的年轻富豪没有意识到绷带男的恐怖而已。
仅仅想要图新鲜感就去包养一个只有身材能看的绷带男,自以为能够掌控全局。
山羊女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酒疏这种有钱人独有的傲慢。
大概是以为绷带男会像其他只图钱的情人一样可以随时摆平吧。
但绷带男可不是那些花瓶。
他是个极其危险的怪物。
山羊女能看出绷带男看着酒疏的眼神是着迷的。
他似乎也被这个年轻有钱的老板给迷住了。
这也正常,毕竟一个年轻貌美又有钱的富豪愿意包养他,没人会不心动。
但是身为一个典型的底层人,难免有着偏激易怒的本性。
或许等到这个年轻富豪玩腻了绷带男,想要抛弃他的时候,就会发现绷带男的恐怖之处了。
山羊女之前可见过不少富豪玩弄情人,最后被情杀的事情。
尤其是绷带男这种本就性格卑劣,一无所有的底层人,情绪易怒,很容易就会因为被抛弃而心生恨意。
就像将她男友打得只能哀嚎一样,山羊女觉得到时候绷带男估计会下手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