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猜拳,他不要被困在这里,他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高大男人没有阻拦。
A哥顺利推开了公寓楼的大门。
还来不及高兴自己逃出生天,下一秒,他就动不了了。
惊恐地看向了自己脚踝处。
那里有一只苍白的手掌。
还有一个哀嚎的溺水般陷在墙壁里的同伴。
是那个唯一赢了游戏的同学。
原来他在这里啊。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公寓楼,可本该因此感到慌乱的背包客们却异常的安静。
他们似乎根本没发现同伴的惨叫声,而是依然在遵循着规则猜拳。
脸色越来越苍白,却仿佛烂赌许久的赌客一样喃喃自语着“下次,下次一定会赢”。
阿b麻木地站在队伍最后,手中照明用的手电筒滋滋作响,像是受到了某种磁场的影响,本来能用几个月的电量开始迅速流失。
夜色愈发深了,也许再过一会儿手电筒灭了,也就是这场游戏结束的时候了。
阿b也没想到A哥的精神这么脆弱,轻易就被刺激疯掉了,居然违背了厉鬼的规则冲了出去,原本以为能有个帮手一起想想办法的,现在却彻底陷入了绝境。
其他人都已经彻底沉迷在游戏中失去理智无法沟通,现在只有阿b一个人能勉强保持清醒。
他清醒地意识到这游戏继续下去,所有人都必死无疑。
因为他能感觉到每一次与厉鬼对弈,他都会变得虚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一部分。
而厉鬼的神情却变得愈发生动,仿佛下一刻就会如同前世一样露出暴虐愉悦的笑声。
祂期待着看到人类惨死前挣扎求生的丑态。
与鬼赌博的下场就是如此。
如果一开始就拒绝这个游戏就好了,那样还有回旋余地。
但是他毕竟还是人类,厉鬼想要迷惑人的心智他根本做不到完全抵抗。
这场游戏一开始就是那性格恶劣的厉鬼引导而来的,他能半路醒来已经是上天垂怜了。
阿b低头看着自己不自觉打颤的手,也快要崩溃了。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好不容易重生了,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
阿b看着不远处厉鬼脸上越来越深的笑容,以及身旁剩下的四个人,如坠冰窖。
游戏已经持续了很久。
莫名的直觉告诉他,他的机会已经用完了。
再来一次游戏,他就会跟那些消失不见的同学一样,彻底失去游戏资格。
阿b颤抖的眼珠看向了身旁的墙壁,那几双还在拼命往前伸的手,挣扎着想要从墙壁中逃出去的人影。
——继续、继续游戏!我会赢的!会赢的!
人影们如此惨嚎着。
队伍再次到达了前排。
阿b呼吸不稳,瞳孔收缩又放大,恐惧到几乎要昏厥,却又被求生欲死死拽着保持清醒。
——“石头剪刀布!”
男人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言喻的大恐怖。
看着男人伸过来的手,是石头。
而自己,是剪刀。
死亡来临的预感让阿b彻底绝望,他瘫软在地,在地面无数双手臂抓住他的刹那尖叫出声。
疯疯癫癫地伸出还没陷进地面的手祈求:“不!不要杀我!我不要!”
“封琪!我知道封琪在哪里!我会帮你找到她的!求求你放过我啊啊!”
生死存亡之际,阿b喊出了封琪的名字。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不知道会不会起反作用刺激到厉鬼,但现在这种时候,只有这一个方式能获取些微求生的可能。
他本以为这只是自己无能为力的挣扎,却没想到身下拖拽的鬼手居然真的停住了。
不远处的厉鬼也暂停了动作。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祂混沌的大脑想起了一些破碎的记忆,怨恨、疯狂混杂在一起。
在这里玩了许久游戏的厉鬼终于想起了自己真正该怨恨的对象。
那个该死的蠢货蛊银!
区区一个蝼蚁,居然敢——居然敢夺走祂的力量!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祂要夺走一切他在意的东西!无论是神父还是那个同样该死的女人!
撕碎他们全都撕碎!!全部都——
尤其是神父……是祂的!全都该是祂的!
被夺走的所有东西都要从蛊银那里拿回来!
窸窸窣窣——
身形高大的厉鬼神经质地抽动尸僵的肢体,眼眶中流出血泪,原本僵硬微笑的脸不再,而是变得怨毒可怖。
隐隐显露出祂被夺走器官后凄惨的本相。
被分尸、被活生生夺走诸多器官的痛苦在被夺去力量后长久残留在厉鬼的感知中。
痛苦滋生怨恨,怨恨滋生暴戾。
连厉鬼身旁的空间都因为这绵绵不绝的恨憎而崩坏变形起来。
身周更是多出许多不可名状之物,发出与厉鬼一样怨恨的声音,覆盖半个小镇的鬼域变得越发恐怖起来。
阴冷的气息下,背包客们仿佛被感染了同样的痛苦一样惨嚎出声。
阿b才刚刚拼命挣脱出鬼手,最后也只能跟其他人一样精神崩溃倒在地上,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
比那些被困在墙壁里的同学还要凄惨。
可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终结在此,意识模糊之际,他突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语气兴奋,病态。
是刚才的鬼域变化吸引来了不速之客。
“终于——找到你了。”
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阿b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没有皮肤的脸,鲜血淋漓,比厉鬼更加可怕。
不只是因为那些猩红的血肉组织,惨白的头骨。
而是因为,它在笑。
撕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