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越脏。
但莫父已经走远,听不见这些谩骂,便只有莫幸听着。
他学着莫母的语气跟着恶毒咒骂,小小年纪便已懂得了仇恨的意义。
仇视着所有不按纲常伦理的事情,尤其是断袖之癖。】
酒疏目光停在系统面板上。
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里,厌恶同性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莫母的教育方式也是极不正常的,总是打一棍子给个甜枣,从而让莫幸有了种要得到爱,就必须要付出点什么的错误认知。
尤其是之后莫母的死,彻底让莫幸觉得索取便是爱意的表现,是他没有完成母亲的要求才会导致母亲的死。
酒疏继续往下看。
翻到了莫母去世的章节。
虽然莫母极力阻止莫父娶其他人进门,但她一个不受宠的主母是无法违抗丈夫的意志的。
莫母便在娶新人的那天以一种尤为惨烈的方式自杀了。
【今日的莫府特别热闹喜庆。
比起娶正牌夫人时候的排场还要盛大,处处张灯结彩,就连城里其他大户人家也都来了人祝贺莫父迎娶新人。
哪怕这新人是个男的,也照样拦不住众人祝贺的笑脸。
毕竟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好时候,一切都蒸蒸日上,来自洋人们的思潮已经让马镇变得自由许多了。
娶个男姨太太也变成了正常的事情。
只有莫母发了疯,她不甘心自己成为了众人笑柄。
在前院众人忙着觥筹交错的时候,她带着儿子去了后院的厢房。
厢房四周的下人都被遣走了,只有浓郁的血腥味在肆意蔓延,像是毒蛇一样钻进了莫幸的鼻腔,顺着喉咙带来反胃的感觉。
他迈着小小的步伐进入厢房,在娘亲的呼唤中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厢房地面。
被肢解的尸体上还套着艳丽的红嫁衣,莫母就坐在地上,正在用刀子划烂手中的男性头颅。
一刀一刀切下肉片,直到那张狐媚子脸孔再不能露出一丝笑容才心满意足地停下动作。
她回头朝着儿子招手,将木楞的儿子搂在怀里,笑容温柔地递上一块肉。
“快吃啊!味道特别好吃!为娘特意给你留的最嫩的脸颊肉!”
莫幸看着娘亲带着血的唇齿,吓得说不出话来,只下意识紧闭着嘴巴,不想去碰嘴边上的肉。
莫母脸色一变,表情狰狞了起来:“你也一样不听话了对不对!吃啊!为什么不吃!这点要求都做不到你还怎么去挽回你爹的心!”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是不是也要变成你爹那种花心的人!是不是也要抛弃为娘!你这个不孝子!”
被吓傻的孩子拼命摇头,想说什么,却不敢张嘴。
“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莫母的声音充满怨恨,仅仅因为儿子抗拒的举动,便恨得咬牙切齿。
仿佛怀中抱着的是自己血海深仇的敌人一样,再没了刚才的温柔慈爱。
“我是这世上最爱你的娘啊,你却这么对待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没人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等莫父醉醺醺回到厢房时,闻到了满房间的血腥味。
味道刺鼻到他立刻就清醒了。
映入眼帘的便是厢房内人间炼狱的场景。
莫父看着眼前的一切,惨叫一声瘫软在地。
尤其是厢房梁上挂着的那具女尸,穿着不合身的红嫁衣,眼珠突出,面容青紫,死死盯着门口的他。
而那同样满身血迹的孩子则不知咀嚼着什么,一边艰难地咀嚼,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亲,娘亲我错了,我不敢了,我会做的,娘亲——”
小孩在祈求母亲别再惩罚他了,他会做到母亲提出的任何要求,只要母亲能够回来。
然而已经于事无补了,迎接他的只有莫父恐惧又厌恶的眼神。】
酒疏看着系统面板,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继续看剧情。
莫母死后,莫父彻底没了束缚,终于能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的情人们都娶进来了。
而作为自己唯一的儿子,莫幸却被莫父彻底厌弃了。
大概是婚房里的那一幕太过惨绝人寰,莫父现在不只是厌恶莫母,连带着这个不太正常的莫幸也无比厌恶。
觉得他是个与自己那个妻子如出一辙的疯子,光是看到莫幸的脸都会做噩梦的程度。
于是,在某日姨太太们撺掇之下,莫父毫不留情地将莫幸赶出了莫府,任由他自生自灭,丝毫不顾这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连宗族里的其他长辈们都拦不住他。
这种泯灭人性的场面,马镇中的人们也是很少见的。
尤其是这个被赶出家门的还是地主家的嫡长子。
连乡下老农都知道要善待自家长子,没想到马镇赫赫有名的大土豪却不知道。
马镇中人们很是看了一番热闹。
起初还顾忌莫幸的身份,害怕莫家报复,不敢造次。
后来发现莫父是真的不管莫幸了之后,便都拿莫幸当做乐子。
用一点剩饭便能对这个蓬头垢面,沉默寡言的地主之子呼来喝去。
比条流浪狗都听话。
“……”
酒疏揉了揉眉心,叹息了一声,抬眼眺望远处莫家大宅的方向。
在这里能看到莫家大宅灯火稀疏,即使夜色已经深了,大宅里乌漆嘛黑走不动道,也不舍得多点几盏灯油。
这种吝啬的性格便是从那段流浪经历里养成的。
过去的事情现在已经无法更改,但是观看原著时,酒疏还是难免有种压抑的感觉。
在原著中,作者总是以一种略带讽刺的手法来描写莫幸,对他悲惨的童年并没有多同情,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恶意的。
描写关于莫幸的身世背景也是为了让女主巧儿掌控莫幸的情节变得更加合理。
为了情节连贯这无可厚非。
但无论是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