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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带着一种幼稚的出气意思。
吴谓看她一眼,眼角眉梢却都是勾起来的笑。难得沈宁也有这么一面,倒是可以先记着,今后就拿出来天天嘲笑她。
两人气氛缓和,沈宁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吴谓安心上车朝前开去,路面慢慢多了铲雪的痕迹,还有化雪盐,车速逐渐加快,很快就到了打电话的金市金乡派出所,又被指到县医院。
可到了医院,护士却两手一摊
“请家属节哀顺变,送过来患者就不行了,已经被送去了火葬场”
“好。”
沈宁顿时眼眶通红,可事不宜迟,她得了消息掉头想走,冷不防一个戴墨镜夹皮包的大背头男人竟是拦在他们面前
“你就是沈友家属?”
声音冷冰冰的,眼神里都是恶意。
来者不善!
沈宁止住步子,冷眸回视他
“你做什么?”
“呵呵,当然是来找你。”
男人靠近两步。
吴谓皱眉提了肩膀一下撞开那人,直接将人撞开几步
“你一个大老爷们贴这么近!耍流氓啊你。”
“关你屁事啊,小子!”
男人捂着肩膀倒退几步,当场回骂过来,不过却对这小子那刚才撞来的力道暗生警惕,没敢再靠近
“行,你们就是沈友家属吧。既然人来了,那就把医药费付下,刚才都是我垫的。”
嗯?
沈宁有点疑惑。
护士在旁边着急提醒道
“哎,你明明就是老板,这人是你们公司的,怎么让家属出钱。”
“滚!”
老板凶神恶煞,边上人赶紧拉走了护士。
老板回头去看沈宁,眼神里都是煞气
“给钱,滚蛋,懂不?”
沈宁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蛮横的,原本着急要走的心思一摁,她干脆也不走了
“你是老板?人在你公司给你开车出的车祸现在人死了,你竟然要来找我这个家属要钱?”
“哼,我还没说他把我货车毁了呢!”
老板的戾气更大
“还有我的货!几十万,这钱你们也要赔给我!”
沈宁被彻底气笑了
“我叔叔给你开车,给你送货,现在大雪天谁还上路,你为什么要给他派单子?雇佣关系在,劳动关系在,你就能一张嘴给抹除,全推一个死人头上!”
声音响彻整个医院大厅,所有人都听清楚了,眼神震惊鄙夷地看向老板,一阵窃窃私语响了起来——
“什么,这么不要脸?”
“还逼着一个小孩子赔钱,他咋这么不要脸呢~”
“就是就是”
老板冷笑,凶光一露,周围人顿时作鸟兽散,他得意地瞥着沈宁嘲讽道
“就这点本事?还想拿着这点蚊子叫治我?小孩子,这里不是你过家家的地方,叫你打人拿钱吧,否则,别想拿走沈友的骨灰。”
“这就是我说的,一个唾沫一个钉,我今天就把话放这里,你们家要是拿不出钱出来,就等着拉着空骨灰盒回去吧!”
“你!”
吴谓握紧拳头就要砸向这张嚣张的脸。
沈宁一把拦住,她眼睛看向一脸无所谓的老板
“我这朋友性子烈,要是惊到了就别在意,不过”
声音轻了几分
“世上有句老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要是真豁出去,你老板家大业大派头大,真的不怕?”
老板下意识就是不信,可对着沈宁那眼睛里的煞气和冷芒,他下意识不知怎么有了点发怵。
沈宁身上的威势更甚,她反正死都死过了,这辈子命都是捡回来的,她怕什么?
老板忽然看了一眼手表,立马转身离开手朝后一摆
“不和你计较。”
说着放过,他背过身后,嘴角却是嘲讽又恶劣的勾起,出了医院大厅后,直接摸出电话却打给了火葬场。
“是,是我黄大年,赶紧把刚送去的尸体给我烧了家属来了,我刚才拦了会,你们抓紧时间赶紧烧重点是手续要办好”
电话挂断,看着刚才那在医院急诊大厅敢和自己呛声的一男一女,急匆匆上了轿车驶向火葬场的方向。
“呵,比预料中来得早又有什么用?看是你们的车快,还是火化炉子快。”
接到电话的小组长满脸谄笑地挂断电话,砸了话筒,刷地变了另一张脸,朝地上狠狠一啐。
“什么东西,别人养的狗,还到处吆五喝六!”
边上新同事看着手里刚接过来的尸首有些为难。
“现在就烧?炉子都闭火休息了,只剩下一个旧的,火力也不够啊。”
对于随便烧了尸首,他们习以为常。
唯一麻烦的就是现在已经到了休息时间,要是真烧,那就要叫烧炉工过来加班
小组长哪里不知道这个,将那黄大年好生臭骂一通,却还是只能无奈摆手道。
“听他的,先给烧了。”
那放着尸首的推车被直接推进了操作间,摁了开炉键,火光慢慢燃起
一路轿车外景色飞快滑走,沈宁被叔叔的事情牵住全部心神,焦急的心脏砰砰急跳,顾不得和那个莫名其妙的老板算账。
到地方,车子还没停稳,她就着急下车赶紧寻着那冒着冲天发乌烟气的地方冲过去,停好车的吴谓被她甩在了身后。
四周冷清,连工作人员都没有,她好不容易抓住一个。
“请问,刚从医院送来的中年男人在哪里,我是他的家属!”
刚从办公室出来的小组长顿时一脸惊讶。
“你们是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