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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除了马上就要转正的临时工外,其他可都是正式工,端着国家饭碗,吃的可是皇粮。
可这样的单位和人,竟然能被黄大年拿捏,可见对方有多么可怕。
沈宁她不过是一个人,就算是小有资产,可钱在权利面前不堪一击。
又牵涉到沈友,里面的事情绝对水很深。
既然这样,尸首便是第一位,抢走再妥善放好,那就是她要做的事情。
可是该怎么避开黄大年的耳目?
她想了很久,在决定要抢下尸体的时候,她就在想。
在看清楚众人对小组长的敢怒不敢言,两个烧炉工对小组长的憎恨,她忽然就看见了一点缝隙。
一点能撬开黄大年和殡仪馆的缝隙,那就是灯下黑。
尸首根本没上过轿车,她找小组长算账,吴谓着急开车,所有人都以为尸首被转移到了轿车上,他们径直下山。
一路抄小路拐进城中村,先找地方安顿,她先摸清殡仪馆的号码,伺机找时间重新回来。
还没到夜里,她就接到了殡仪馆重新打来的电话。
距离她出来的时间,只有半天不到。
刚才就是她先找了这两个人,主动预警,让他们注意小组长的动作。
果然,他们还没跟多久,就听见了小组长在黄大宁面前的告状。
挂断电话,沈宁对吴谓淡淡一笑。
“走吧,事情成了。”
吴谓被她这一系列的操作早就惊了,暗自琢磨一下这高招还真是高,放在肚子里来回琢磨。
原本,只是想逃离本家,才跟在沈宁后面,现在发现这事情越来越好玩,也起了兴致。
沈宁也不明白这个少爷为什么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不过有一个对她没坏心的帮手在,也是一件好事。
两人心照不宣的赶紧启动轿车,从停车的城中村一路急驶,朝着殡仪馆方向前进。
殡仪馆基本上都是凌晨直到早上的时间段一直火化,中午到下午都没什么人,大家浑水摸鱼的能走都走掉了,整个殡仪馆空空荡荡的。
沈宁在第二天重新回到这里,反而畅通无阻。
现在这个年代,监控还没普及,小偷也不会偷盗殡仪馆,保安能力基本为零。
绕过了门口那个70多岁,昏昏欲睡的大爷,他们顺利进入了殡仪馆。
尸首还藏在之前树丛里,没有得到半点破坏,又因为夜里的霜冻表面上凝结成一层层的冰花,看着栩栩如生。
沈宁不忍再去看叔叔那熟悉的眉眼,将白布盖好,小心推着尸首到了停尸房。
位置很偏僻,常年都没什么人来,只会在固定的时间清理掉方得太久的尸首。
靠墙放着一排铁制冰柜,即使在冰天雪地的天气里,也还是寒气逼人,又因为其中几具尸首的存在,连着温度都是阴冷的。
沈宁抽出一个还算完好的柜子,将沈友小心放了进去。
吴谓将一把香拿了过来。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顺便买的,点着吧,别绷的太狠。”
沈宁惊讶的看他,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吴谓竟然还有这细腻的一面,领了对方的好心将那清香拆开,抽出三柱点了起来。
看香烧的差不多又抽出三柱点燃了,檀香带着点烟火气凝绕了整一个屋子,让人的心神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她一连烧了好几遍香,手里的香也只剩下了一小把。
吴谓催她。
“我看别人烧香嘴里总是念念叨叨的,你就没有什么要对你叔叔说的?”
“没有。”
沈宁摇了摇头,眼里苦涩。
她其实有很多想说的,但这些她都不能说出来。
无论是上辈子叔叔一样的死劫,还是她即使一直劝告阻挠都无法改变的结局,这一切像是块石头一样死死压在她的心里。
她不知道她的重生是否真能改变一切,将李家和林家报复成这个样子,她原本以为自己成功了,可现在看着叔叔的结局,她忍不住想——
是不是她上辈子的死劫也会困住她,几年之后,她会不会还是死在医院天台?
就和叔叔一样,怎么也避免不了。
四周空寂蔓延开来,心里那种寒意越来越多,过去的记忆像是从地狱一般钻出,攀住她的脚腕想要将她重新牵扯回过去
“沈宁?”
“沈宁!”
有人好像在焦急的叫她,肩膀被不断摇晃着。
身体里的寒潮,瞬间消退,现实的一切重新回到了眼前。
是吴谓,一脸的担心。
“你怎么了?我刚才怎么叫你你都不应。脸还这么白,头上还这么多汗,你是被吓到了吗?”
“就知道这停尸房阴气重,不该久待”
念念叨叨的一大串,他此刻话密的像是丛林里的蜜蜂,嗡嗡嗡的,一刻不停。
沈宁却从这些话中听出一种安心,她噗嗤一笑,好像带出些嫌弃轻推开靠得太近的那张脸。
“我只是在想事情,不是被吓到了。再说我叔叔在,还有谁能欺负到我?”
只感觉那种柔软细嫩像是豆腐一样的掌心靠在脸颊上,软的都不敢多动,吴谓僵硬着身躯任由自己被推开,耳尖灼灼发烫。
沈宁没在意吴谓的样子,最后看一眼叔叔的样子,将柜门合上。
她手里的香依次点燃,插在中间空地上。
“这是给大家的,这段时间,就拜托大家照看一下我的叔叔,也保佑他不被殡仪馆的人发现,多有打扰了。”
沈宁一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一边因为重生的事情,又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也不管有用没用,先做了再说。
等念叨完,香也烧完了,将可能的火源清理干净,她带着吴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