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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去灵堂,身后还跟着一根小尾巴——沈在。
小屁孩又拖着好大一个大包袱,颠颠的跑过来。
“姐,夜里冷,我们一起守!”
沈宁好奇的看着他把包袱打开,像是个守家的小仓鼠。
沈在一样样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全放在沈宁的面前,献宝似得。
“帽子,围巾,还有热水袋!”
“喏,这是毯子,被子,我们冷的时候可以盖!”
帽子围巾都是新的,连着吊牌都没摘,一看就是放了很久,摸起来却柔软,样子有点小,应该是沈友从前给沈在买的,这小子一直不舍得用,藏的很好。
这帽子她是带不上的,将毛线帽子给沈在戴戴好,顺手把围巾也给他围上。
沈在的身上一开始的单薄衣服早没了,现在一身黑毛衣黑羽绒服棉裤还有保暖棉鞋
沈在扯扯脖子上的围巾,没怎么带过,此刻总感觉有点勒。
“姐,我不冷,这衣服是那个大哥哥给买的,很暖和!”
“哪个大哥哥?”
沈宁弯下了脖子,沈在将不舒服的围巾赶紧取下来给姐姐戴上。怕她勒,绕的松松的。
“就是那个字高高,长得有点凶,也是他让我在酒店那等你。”
说着,他蹙着眉又小心的瞄了一眼自家姐姐。
“他怎么没过来啊?”
沈宁知道沈在说的这个凶,个子高的应该是吴谓。
“他家里有事,不会总跟着我们大转,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沈在小小的年纪没办法消化大人们太过复杂的事情,还没说多久,已经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沈宁将他的竹椅子和自己拉的近点,两个人靠着墙边坐着,连着沈在之前掏出来的毯子和被子围在了身上。
被子很大,里面的棉絮好像从没怎么好好晒过,发硬冷沉的盖在身上,没多暖和。
倒是沈在跟个小暖炉似得,光是依赖的挨在一起就很暖和。
沈宁哄他先睡,目光在身上这发黑的被套还有那发黄破洞的摊子上扫过,叹了口气。
对面,已经被重新收拾好的昂贵冰棺,正插着电徐徐工作,嗡嗡嗡的机器运作声中,良好的制冷效果让沈友的尸首没半点异味。
刚才沈在突然的出手,让她也看见了叔叔现在的样子——
好像有特别处理过尸体,原本狰狞死状已经没了,如今剩下的只有安静和祥和。
还好,没吓到沈在,沈宁默默感激,这样的细心处理,应该是温酌言做的吧
守夜的时间原本觉得应该很寒冷和漫长,可有沈在陪着,竟是一晃就过。
沈宁微微打了个盹,就感觉屋外重新热闹了起来。
还是昨天干白事的先生们过来,很快灵车也开了过来。
沈友被运上灵车,沈在披麻戴孝的也一起上了车。
来了不少村民帮忙,按照之前村长讲的流程,先去殡仪馆火化,再带骨灰去后山安葬。
等盖上土,烧好黄纸,一切尘归尘土归土,烟消云散。
沈在结结实实跪在坟前,好好磕了一个头。
沈宁也跪了下来,烧了纸。
“叔叔,沈在还小,一个人呆在沈家村,我不放心,将家里的事情整理好了后,我会带着他去湖市生活。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正在燃烧的香烛闪动了几下,最近青烟徐徐打了个转,飘向了天空。
沈宁猜想叔叔应该是同意了,将沈在身上的麻取下烧了,又陪了一会,两人结伴准备下山。
走到一个地方,沈在忽然指着不远处的山道。
“姐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嘛?我们小时候经常回去那里玩。”
沈宁顺着那手看去,只看见远处的一个荒山,上面零零碎碎长着一点老茶树,看起来光秃秃的。
见她好像没想起什么,沈在推着她过去。
“我们去看看。”
他带头走。
反正现在回去沈家也没什么事,沈宁乐的陪一陪沈在,也一起跟了上去。
山都是挨着山,可是山上长着不少植物,错综复杂的连在一起,不是本地人根本摸不清楚路。
而且,看着对面的山近,其实走起来还是很远,也没直通的大路。
沈在却对这里很熟,先是顺着一截山里小路七拐八绕的下了山,再踩过一小截溪流,穿过野竹林下了乱石堆,才算是到了那荒山的山脚。
这山也不高,上面却奇异的什么野竹子,茅草,乱石都没有,像是从前修整过。
只是,这山看起来还是荒废了,光秃秃的,都是黄泥。
一眼望过去,上面还跑着不少黄颜色的鸡?
沈宁越走越近,越近越看的清楚,清楚看见那山上面正拉着蓝色的网。
大大小小分成无数块,上面还跑着不少母鸡,粗粗数起来都有上百只,将地上的土皮都翻了一遍,连棵草都长不住。
“这是哪家的?山不种,专门用来养鸡?”
“嗯?”
沈在听见她的话,奇怪的回头看了自家姐姐一眼。
“姐,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这不是别人家的山啊,这是我们家的。”
“我们家?”
沈宁原本觉得放鸡浪费,顿时就觉得很顺眼,下意识在心里打算盘算算,这些鸡到底能卖多少钱。
现在竹林鸡很是值钱,因为常年奔跑不是圈在一个狭小的笼子,比之那种圈养的母鸡还要贵上一倍价钱。
那么现在的市价,是多少?
沈在在荒山隔壁的一座矮山前停下脚步,却不往前走,而是开始撸袖子准备上。
沈宁看着面前光秃秃的一面石壁。
???
“你要攀岩?”
“姐?”
沈在被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