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防止什么人逃跑似得。
这时,已经强迫自己安静了许久的善童儿终于按捺不住,颤抖着轻声道:“殿,殿下,你要怎么做啊?如意姐姐——哦不,王妃她,她被人抓走了。”
“不必多礼。”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的一个亲卫突然回过头去,看向了林地外的那条路——也就是他们来时的那条路。
善童儿轻声道:“殿下,这个地方是风口,殿下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容易着凉。还是到树后去吧,这里有我守着。”
此刻,这人神情焦急,气喘吁吁的上前来对着他叩拜行礼:“拜见秦王殿下。”
“殿下,我们要去救她啊!”
“……”
这个部落以“朱邪”为姓,擅铸铁,造重甲,在突厥内部也是一个极有实力的部族,却一直不肯归附阿史那部,也造成了西突厥分裂后再度统一的困难。
“就是,傍晚时。”
可是——
“……”
竟然——
难道说——
而在西突厥,唯一会佩带狼头面具的人就只有——
“……!”
对中原王朝而言,突厥是草原部落,在分裂成东西两部之前,就只被统称为突厥,但实际上,突厥的内部也有不同的部落氏族,阿史那部族是实力最强大的王族,历代的突厥可汗都出自这个家族,而除了阿史那,突厥内部还有几个强大的部落,比如舍利吐利部、苏农部、执失等。
但今天,她完全没有出现。
宇文晔没有说话,只用力的揉了一下眼睛。
那正是宇文晔留在祁县的一个亲兵。
“你说什么?”
那亲卫微蹙眉头又听了一下,轻声道:“殿下,好像有马蹄声过来。”
而众人也更加安静了,连呼吸都变得紧张局促起来。
最后一个字他低喝出口,震得那亲兵哆嗦了一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殿下恕罪,我们,我们没看好王妃。”
一听到这个名字,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阿史那朱邪。”
“可是,你的身体——”
“我这位皇兄,本就不是普通人。”
反倒,他的目光和神情,比那风还冷。
“北边。”
那亲兵又哆嗦了一下。
一听到这句话,宇文晔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这个孩子,便是阿史那朱邪。
看着他的背影,众人无声的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有些隐隐的忧虑——虽然不了解在县衙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今天出兵之前的情况的确有些奇怪。从来都十分关心军事的秦王妃竟然没有随军出征,哪怕此次与之前扶风的守城战不同,会危险得多,她身为王妃不必随行,可若在平时,她至少要露个面,为秦王所率领的大军送行才是。
宇文晔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却冷了下来。
可汉王宇文愆,竟然能赢下阿史那朱邪的重甲骑兵?
因为之前不敢承认他的生父是与朱邪部落为敌的阿史那刹黎,这孩子一直是个私生子,为朱邪部众人所不齿,之后母族覆灭,他也被阿史那刹黎带回到身边。虽然身为刹黎可汗的儿子,可因为出身,也不受突厥人的重视,甚至,连一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因为是朱邪部罗的遗孤,所以就以“朱邪”为名。
“哦?”
那亲兵想了想,立刻道:“北边。”
那亲兵道:“那伙人,看装束,像是——西突厥的人。领头的,带着一只狼头面具。”
“我们,要去救她啊。”
沉默了许久之后,申屠泰看向宇文晔:“殿下,那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众人没有说什么,但神情也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事,有些人身上还带着伤。”
还掳走了商如意。
周围的众人听到这话,也都露出了诧异的,甚至有些惊恐的神情,反倒是宇文晔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有那双眼睛里闪过的一缕寒光中,仿佛回想起了什么。
“当时,把祁县守军都吓坏了,以为突厥人要来攻打祁县。只是,他们到了城门口,正好遇上王妃出城,他们好像认出了王妃,就将王妃掳走。之后,他们在城门口绕了个圈,就离开了祁县。”
“而皇兄,从东线北上,应该比他们更快抵达受阳县。”
而站在他身边也有些紧张的申屠泰也拧起了浓眉,那张老虎一般凶悍的脸孔上露出了一丝惊诧和不安,转头看向宇文晔,小声的说道:“殿下,那,那是——”
“……”
他“唔”了一声,立刻低下头去。
“……”
那亲兵几乎不敢抬头看他,只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我等追出城去,原本,原本已经要追上王妃了,但没想到,突然有一队人马冲出来,把王妃给,给抓走了。”
这个时候,谁都不该,更不能开口。
宇文晔只简单的一抬手便让他起来,然后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那亲兵说道:“我们,我们原本是在县衙守着王妃,但没想到,王妃打晕了给她送饭的那个丫头,装扮成那丫头的样子跑了出去;我们发现之后,急忙跟着,结果——还是没赶上,王妃出了城。”
“……”
“是什么时候的事?”
众人立刻明白过来,这就是他们之前讨论过的,突厥的援军从井陉关进入太行道,在抵达太原之前,很可能会拿下水草丰沛的受阳县,在那里补足粮草,这样一来,很可能跟汉王率领的人马相遇,因为受阳县又是汉王的生母,董夫人的老家,他很有可能会在那个地方抵御突厥大军。
他上前一步,低头看着那亲兵:“出什么事了,说!”
所以这一路行来,包括在此地蹲守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人敢轻易说话,随行的人都有些小心翼翼的,直到这个时候,又一阵寒风袭来,吹过人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