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但医术甚好,为人又随和洒脱,不拘小节。但见她和柳驿过从甚密,便常有些娘子夫人趁着就医旁敲侧击的问她是否对柳驿有意,并苦口婆心的劝她柳驿如何如何荒唐,实非良配。每每如此,苏简总是忍俊不禁的解释,然后在别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里哭笑不得。
柳驿知她性情,对于这小童一事便不再多言。
“今晚是除夕,咨安备了酒宴,这里就交给流光和南风守着吧。”柳驿看着苏简。
苏简点头,看着流光南风二人道:“也好,他待会儿应该就会醒了,你们先照顾着,吩咐小二熬煮一些软糯的粥给他吃,我明日再来。”
“是!”二人齐声道。
苏简披好柳驿新带来的斗篷,跟着他走出房门,刚走了两步,又退回到屋门口,“若是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找我,不管多晚!”
“是!”二人声音整齐划一。
柳驿为人浪荡不羁,但是下属可真是训练有素,苏简心里想。
回到傅府时,天色堪堪暗下来,傅府里也开始掌灯,柳驿回头:“你也累了这一天了,先回房整理休息一下吧,晚饭我让明霁来喊你。”
苏简轻轻点头,“好。”
柳驿看着苏简的背影深思,直到她消失在长廊的尽头,才负手离开。
苏简回屋合衣小憩了一会儿,就听门外下人轻叩房门唤她去吃饭,此时天上已经飘起了雪花,在橘黄色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如梦似幻。
苏简怕冷,无心赏景,缩着脖子跟着下人一路走,到前厅时见傅骞北和柳驿正在窗前说话。此时的傅骞北一身鸦青色长袍,高大挺拔,剑眉星目,朗朗如松,柳驿一如往常,斜倚在窗棂边,嘴角噙着笑,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二人见苏简进来,忙招呼她坐下,吩咐下人上菜。
宴席开始,厅堂里炭火烧的很旺,完全隔绝了屋外的寒冷之气。
傅骞北端起酒杯,唇角微扬,“苏姑娘,傅某以茶代酒,愿姑娘新年胜旧岁,岁岁常欢愉!”
苏简虽不愿在这些人情世故上费心,但出于与柳驿的朋友之谊,也只好遥遥举杯,“多谢王爷,也祝王爷顺遂安康!”
席间氛围一片和谐,柳驿和傅骞北也闲聊起来,苏简心情不错,不经意便多喝了几杯酒。
窗外的雪绵绵密密的下,苏简喝了些酒,脸色有些微微的酡红,酒气上涌,不经意流露出一些女儿家的娇态。
柳驿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把玩着酒杯,一只手斜斜的撑着脑袋,看着苏简的脸悻悻的道:“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给了苏苏你这样的一张脸,偏你的医术还如此出色!”
苏简嗤笑一声,摆摆手;“云眠不必自谦,你的脸也好看的很呢,不然陵州的小娘子们何以前仆后继的奔你而去……”
傅骞北见二人打趣起来,眸光在苏简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忽然起身自主位上走下来,在苏简席案前,对她长作了一揖。
苏简喝了酒,此刻正开心,脑袋本来还处于宕机状态,见傅骞北突然对她作揖,连忙踉跄着站起来回礼。
“王爷何意?”
傅骞北正色,刚刚席间的轻松氛围顿时少了几分,“傅某能活下来,全赖姑娘尽心竭力、妙手回春,傅某没齿难忘,然而,今天傅某还有一事请求姑娘,希望姑娘成全。”
“王爷请说,若能帮上忙,苏简一定尽力。”苏简侧目看了眼柳驿,发现他低着头,手里摩挲着酒杯,却不做声。
傅骞北抬手,屏退左右,直到堂上只余他们三人才徐徐到:“姑娘可能也听说过,我母亲出身温氏,乃是端王之女,后来父亲战死,母亲也随之而去,我外祖母思女成疾、缠绵病榻,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而我驻守边关,无暇在她老人家身旁尽孝,终是不安。苏姑娘仁心圣手,仅仅因为与云眠的交情,便耗费心血救我性命,连路边毫不相识的稚童也肯花心力救治,傅某想请姑娘辛苦去一趟端王府,为我外祖母医治,不论结果如何,傅某此生感激不尽,定当全力报答!”
苏简听他话语郑重,暗叹这傅小王爷虽然父母早逝,但如此孝顺看重亲情,也是可怜之人。便开口道:“王爷一片孝心,感人至深,我走一趟也无妨。”
傅骞北闻言大喜,“如此,多谢苏姑娘了!”
苏简摇头:“只是,刚听王爷说,老王妃是因为令慈亡故伤心成疾,端王府名门望族,想必这些年延请的名医也不少,既无好转,只怕是心病难医。”
傅骞北一窒,“我知道,我安定王府到如今只剩下我一人,这些年虽然陛下爱重,但若没有外祖一家,我恐怕也难以长成,所以,不论外祖母身体如何,我总是心存幻想,希望她能好起来。”
苏简点头,“既如此,那王爷近日就安排行程吧。”
“那咨安这边呢?”柳驿终于开口。
“王爷的身体已无大碍,我已经制好了足量的药,王爷只需按时服用即可。”苏简答道。
“此行,我陪苏苏一起。”柳驿出声,语气忽然变得有些阴冷。
苏简明显感受到了柳驿情绪上的变化,从刚刚傅骞北提起此事时,他就很不对劲。
“不可!”傅骞北声音骤然拔高。
柳驿像是提前知道傅骞北会这样说一样,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吐字冰凉,语调森森:“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绝不打扰端王府!”
“云眠,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傅骞北语气急切,但到底没有说完。
见二人你来我往的打哑谜,苏简有些尴尬,必是她这个外人在,这二人才不能言尽。
“咨安不必再说。”柳驿抬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我意已决,此去一为苏苏安全,二来我在上京也有许多事情尚未处理,你刚刚遇袭,许多事情尚不明确,我陪苏苏去端王府并无恶意,你还是多多休养,少操心些罢。”
柳驿说完,屋内便是一阵死寂的沉默,苏简只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眼观鼻鼻观心的装死人。
“咨安,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柳驿抬头,眼底的情绪不明,语气却比刚刚好了一些。
傅骞北不再说话,只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