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拍了两下脸，没醒。
她一转身，又顺着洞口回去了。
身后是急促的互换。
“时雨！时雨！”
时雨没理他。
沿着湿哒哒的路往回走，沿路又出现几处山洞，洞口黝黑，时雨只看了一眼，未做停留，继续往回走。
一路走到醒来的大石头边上。
时雨往石头上一坐，等着醒过来。
远处依旧亮着光，那呼唤声已经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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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很奇怪的梦。”
阳光从树的缝隙漏下来，时雨和一年蓬坐在抄手游廊上聊天。
时雨刚净化完最后的几人，一会儿要和一年蓬一起进拟真室。
“所以，你真的觉得那个梦魇师很帅吗？”
时雨摇了摇头：“现在不觉得了。”
顿了顿，她一脸生无可恋的说：“客观上讲，脸是不错。”
一年蓬笑了出来，她掏出手机，滑动屏幕，给时雨看她的相册：“有这个人帅吗？”
时雨眼睛慢慢瞪圆了：“这是谁？哪个AI爱豆吗？”
“是心理治疗室的医生。”一年蓬将图片传送给时雨，“说是AI没错啦，但他是一比一还原真人，原型是一个已经过世的程序员，洞中之火的设计者。”
顿了顿，一年蓬又说：“这是我男神，我妈妈也喜欢他。”
时雨听到自己心中流口水的声音，跟眼前的人比起来，梦魇师就像是没长开的豆芽菜。
她放大照片，仔细看，声音透着狐疑：“一比一还原真人？真长这样？”
“真真的，而且他死的早，没人看过他老了之后的样子。”
照片上，男人刀斧凿刻的五官，头发带点羊毛卷，笑容邪气，明明穿着白大褂，却没点斯文气，浑身透着生机勃勃的野性。
“有真人的照片吗？”时雨又问。
一年蓬开始翻相册，声音得意：“你要找别人要，还真不见得有，可我这碰巧有。”
一张照片展示了出来。
满是光屏的大会议室内，十几个人站在一起合影。
站在最中间的男人，就是一年蓬口中的洞中之火设计者，他双手插兜，眼神瞥向一旁，一脸漫不经心。
一年蓬：“还是本人更帅，当程序员时的气质比医生强多了。”
“真是一摸一样。”时雨眨了眨眼睛，“这是怎么生的……”
“不过温柔的医生也不错。”一年蓬笑起来，“你看这里。”
时雨顺着一年蓬的手指方向，看向照片上一位站在角落的女性。
一年蓬：“这是我妈妈。”
“和你很像呀。”
“这是她年轻的时候，她现在……吃了很多苦，人也苍老了。”
时雨伸出手，笨拙地拍了拍一年蓬的肩膀。
“现在好了。”一年蓬扭头看时雨，笑盈盈的，“我们不用再逃难了，等我成了晴空之盾，就把妈妈送去北方。”
“你妈妈该是内部研发人员吧，怎么也逃难？”
“方焱死后，她所在的部门就散了。”一年蓬手指指向洞中之火的设计者，“他就是方焱，他死之后，所有代码改写的端口全部封死了，好像是说，洞中之火可以自我维护，现在升级迭代，都是洞中之火自行进行的。”
时雨不懂编程的事，可是听上去就觉得很厉害的样子：“程序自己给自己升级？他叫方焱？他死了多少年了？”
“二十多年？”一年蓬耸肩，“他死多久，程序就自己运行了多久，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起身往拟真室走。
这次的场景是一座废城。
三千分的匹配，意料之中的链接到了其他数字区的学员。
妖鬼出现前的械斗没有再发生，大家规规矩矩一起分享拿到的资料。
“是个大章鱼啊，就在城内的河里趴着。”
“河边民宅已经清空了，应该不会因为民众受到袭击而扣分。”
“通关过的人说，这个场景最大的变数就是撤退的民众。”
“民众会被护送出城，出城的路上一定会经过大桥，要保护好他们。”
“还要保护好护送他们离开的军部人员，军部人员都是普通人，只有热武器，无法使用拟态武器。”
时雨同一年蓬一起，跟对面的学员的讨论。
对面的54区学员一共有两人，其中之一约莫三十多岁，是个半路出家的厨子，另一人年纪很小，只有十二三岁，是厨子的外甥。
甥舅二人，舅舅的拟态武器是把菜刀，外甥的武器是根擀面杖。
擀面杖能放大缩小，竟比菜刀还好用些。
这边时雨的拟态武器是弓箭，一年蓬的拟态武器是一把勾刀。
时雨还是第一次见一年蓬亮出拟态武器，原来只见过她拟态武器的盾形状态。
勾刀有月牙形的刀身，刀尖向后弯曲。
“这勾刀，我用着不够熟练。”一年蓬叹了口气，“在三千分以下，打人倒是顺手，这次……妖鬼体型太大了。”
54区的舅舅安慰她：“我这菜刀也小，你那勾刀起码比我菜刀大。”
“试试吧。”一年蓬比划了两下勾刀，起身往外走，“资料也分享的差不多了，我们去河边吧，已经起雾了。”
四个人往外走，没走多远，就碰到了护送民众出城的军部人员。
四人跟上了车队，一路往城外走。
出城的路上有一大桥，桥下河面宽阔，妖鬼便潜伏在这里。
护送队伍在这里停下了，护送负责人是一个满脸冒痘的女人，安顿好队伍后，她就站在队伍边上眼巴巴地瞅着四人。
看这架势，是准备等众人干掉妖鬼后，她才带人出城。
但队伍被她安置在离河岸不远的地方，看上去就像活靶子。
“这是故意要扣咱们的分啊……”5外甥手里的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