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抢是吧,我任你们抢,到时别再说我家欠你们钱,钱拿出来了,被你们抢走了,谁抢的多你们找谁要去!”
这话收到一定成效,外村人的动静变小了些,村民兵队的队员们,趁机护住了四方桌和钱袋子。
李建昆面色稍霁,扫视着门外的人头说:“大家别急,钱不是在这儿嘛,你们让我先看看账,我捋顺了后挨个来发。”
现场渐渐安静下来,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传来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
“呵呵,这才几个钱?”
大家齐齐望去,包括李建昆。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呢绒大衣,脖子上纯装饰,搭着一条棕黄相间围巾,梳着油亮大背头的微胖男青年。
李建昆微微蹙眉,他还不知道这小子今年又回家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李大壮家的崽儿,如今在意大利生活的李坚强。
“你想干嘛?”李建昆声音里透着火气,好容易维持好局面,这小子又跳出来搞事。
李坚强可没忘记当年回老家,想招揽一批廉价劳动力去普拉托,结果被李建昆从中作梗,搞出一个“清溪甸发展基金”,最后本村一个劳动力没招到。还有更早之前的账。
现在,看到他们家摊上事儿,实在令人心情愉悦。
李坚强面露微笑:“建昆你别这样看我啊,我是站你这边儿的,我是想告诉你,你的这点身家,连塞牙缝都不够。”
看见李建昆眉头紧锁,他十分受用,继续说道:“咱贵飞叔那也是真能耐,说白了还是个泥腿子嘛,非法集资凭一己之力,竟然能集资到近三千万,佩服,佩服。”
李建昆睁大眼睛,猛地扭头望向李贵飞。
后者眼神闪躲,垂下脑袋,不敢看他。
“建昆呐,听说你混得不错,哎——”
李坚强长叹一声:“但是白混了,不光以前,以后也一样,你,还有你全家,只怕这辈子都要打工还债,完全看不见出头之日呀,真替你感到惋惜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