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啊!()
「我被当成女性,我在棺材里躺了几百年,我失忆了,我还有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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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家族首领,泽田纲吉自然开始调节现场的气氛,就是让大家安静的发言内容略带争议。
“性别不重要。”泽田纲吉很肯定道,平静的口吻简直像是在讲什么世界的真理。
玛蒂诺:“……”
我觉得这个话只能由我自己来说——他把这样的申诉吞进肚子。
玛蒂诺想了想,无事般地试探着问:“或许这就是你们找错人了的铁证?”
“不会的。”
泽田纲吉直接走到玛蒂诺面前,微笑看着他。
“从彭格列二世开始,您的棺椁就一直被彭格列秘密保存。密鲁菲奥雷一直以为您还在意大利,没料到彭格列早就把您运送到了日本,在整个过程中都有人盯着,不可能找错的,您就是「玛蒂娜·埃斯波西托」。”
“我叫玛蒂诺……”
“那就玛蒂诺。”火焰消失后,原先金色的眼瞳变为了棕色,这让泽田纲吉的气质更加缓和。
他继续说,“睡了一百多年,醒来的时候记忆有所混乱是正常的,玛蒂诺。”
玛蒂诺:“……”
不论是从哪个角度,都很不正常啊!!!
他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失语了。
怎么可能有普通人能在棺材里睡一百年啊?
就算是咒术师,不凭借能瞒过伊邪那美的禁术,想活这么久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才对吧!
他的沉默让呆在这里的其他人心里有些没底,「圣徒」掌握着彭格列反败为胜的关键,这是他们一直所坚信的。
“大家先散开去做自己的事吧,这边交给我。”
围聚的人很快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泽田纲吉和玛蒂诺。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太久远的事情。意识到您似乎为男性的时候也想过,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泽田纲吉叹了口气,拖来一把椅子坐在玛蒂诺身前。
“我从不寄希望于神明,但您身上确实藏着彭格列的秘密,不然白兰不会费尽心思想要拿到您的棺椁……这场混战已经持续太久,没有任何偃旗息鼓的迹象。
“彭格列以前尝试调和,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只剩下两个选择,放任白兰毁掉这个世界,或者想尽所有办法阻止他——
“以上,都是作为家族首领必须持有的观点。”
他双手合拢,手肘撑在膝盖上,低着头,舒缓的眉眼微蹙,“作为「泽田纲吉」,其实我不应该叨扰安眠的人,让您这样困惑我很抱歉。”
像是在无意识告解一样。
成年后的泽田纲吉已经不是需要家庭教师看护才能振作的少年,他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得很好——Mafia家族事务、对外关系、在战争中的所有决策。
或许是真正看到了「跨越时间的奇迹」,虽然
() 面前的圣徒失去了记忆,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茫然……
但聆听时候下垂的眼睛,没有特殊意味的浅笑,像是随时在燃烧的火红长发……这些加在一起,构造出了「非信徒」对于「圣徒」最质朴的想象。
泽田纲吉想起了从彭格列九世那里看到的记载,前半段是初代首领写下的:
「圣徒复活于覆灭前夕,使得诸事安稳,他们也就有所依靠。」
「火焰注视之处,神的眼目也看顾着他们的道路。」
剩下后半段,部分来自《圣经》西番雅书,似乎是圣徒在当时的亲笔手书:
「那时,我必领你们进来,聚集你们。」
「我使你们被掳之人归回的时候。」
「就必使你们在地上的万民中有名声,得称赞。」
最后那句却是神职人员绝对不该写的——
「耶和华未明示,这是我所言。」
本该陈列在佛罗伦萨国立博物馆的旧物被彭格列精心保存至今,字迹清晰,只要看过就绝对不会忘记,甚至算是历历在目。
联系到他的身份,泽田纲吉觉得自己做出类似告解的行为也不足为奇了。
在这样寂静的时刻,泽田纲吉突然听到了对方轻快的声音,还带着因为长时间沉眠而不可避免的沙哑。
“你应该骄傲一点的。”
泽田纲吉下意识抬头,年轻的圣徒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端正。他前倾着身体,头微偏,火红长辫也因此垂到地上。
本人完全不在意这一点,笑起来有两颗清晰的虎牙。
“虽然我还是搞不懂什么彭格列,什么白兰。还有密鲁菲奥……奥什么来着?”
“密鲁菲奥雷。”
“总之,你已经做到自己能做的所有事了吧?”
“应该是这样。”
“即使没有「圣徒」,你还是会做自己该做的?”
“我会那样做。”
“那就不要因为我的事抱歉。”玛蒂诺说,“从事实层面,「玛蒂诺让原本坚定的泽田纲吉带来了困扰」,你要清楚这一点才行。”
“不是那样……”
“是那样。”玛蒂诺说得有理有据,“记载中的女性突然变成了男性,完全没有记忆,也谈不上扭转战局。原本就棘手的局面又多了需要解决的事情,泽田先生,换作我是你,现在已经骂出声了。”
“……”
“你相信我能恢复记忆,帮到你们吗?”玛蒂诺又问。
“我们会帮助您的。”
“那我也相信你好了。”玛蒂诺笑容加深了些,虎牙抵住下唇,原本就是青年模样,现在看上去年龄更小了。
他眉梢吊起,“但是首先申明,我真的是男性,也不会承认什么不记得的婚约——我可听不得这个!”
泽田纲吉凝视他半晌,突然笑了。
“好,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