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我尚未见到海浪?(),但有人会提前提醒我。对我而言,这已经是奇迹了。”
怪不得玛蒂诺会喜欢他,在某些层面,玛蒂诺的直觉堪称石破天惊。
如果Giotto是和法国那些烧炭党如出一辙的民族主义战士,阿诺德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并不是对渴望民族统一有别的看法,也没有质疑理想主义,只不过那和阿诺德的行为准则相悖。
投入大量精力去完成概念化理想的人,注定会失去很多,一开始是物质,接着是身边的人,最后是自己。
但那不是Giotto的理想,他有纯粹想要保护的土壤和人,所以行动也就有了量化标准,那正是阿诺德擅长的领域。
他们确实是一条道路上的人。
如果Giotto真的能实现「奇迹」……
“我明白你的觉悟了。”阿诺德站起来,等Giotto也起身后来到他跟前,“我不会透露太多消息,也不会解释我的所有行为。但如果你需要支持,我会站在你的身前、身侧、身后。”
Giotto伸出手:“我信任你,不附加任何条件。阿诺德。”
阿诺德握住他的手。
他想起最近欧洲的局势。
伦敦和巴黎已经有了金融危机的苗头,能让局势依旧保持表面平稳的,是各大农业产地岌岌可危的稳定。
爱尔兰考察的人已经察觉隐约察觉到不对,更具体的信息被当局捂死。信息不流通本身就能暴露很多问题。
如果什么也没发生自然最好,一旦发生……
“你得先在西西里拿到话语权。”阿诺德对Giotto说,“第一次海啸就要来了,就在这三年。”
“我会认真考虑该怎么做。”Giotto应了下来,抱起桌上的那些书,打算离开前又回过头,“要去和我们一起吃饭吗?是玛蒂娜信里提过的人,特蕾莎还没完成结业,但也来了西西里。”
阿诺德拒绝了。
***
从和阿诺德谈过之后,Giotto的作风也有了一些改变。
他比之前要更利落,不再试图从贵族和平民之间调和个没完,如果有能明确判断正确和错误的事,他会直接做出决断。
最先发现他变化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G,不过这也是没错的做法,提过几次之后也就任由他去了。
等到玛蒂诺从罗马回来,他带来了两个消息。
首先是马斯塔伊·费雷提正式成为庇护九世,同时,他拒绝了烧炭党领袖朱塞佩·马志尼「由教皇主持实现意大利统一」的请求。
这意味着马志尼无疑会选择其他方式展开行动——例如革命。
其次,庇护九世不会介入两西西里王国的任何事情,哪怕那里也有虔诚的教徒。如果想要寻求帮助,请去到教皇国接受庇护。
“他只想抓住自己手里的那点东西。
() ”()
玛蒂诺明显是和庇护九世已经对这件事展开过讨论,或者说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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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提出适当调整同国各个教会的物资,那不勒斯和西西里的教会完全是两套模式!他少不了什么!”
窗外已经是暗沉沉的黑夜,街道上点着橘黄色的煤气灯。玛蒂诺是在半夜回来的,依旧避开了其他视线。
去码头接他的时候,阿诺德能远远感受到明显的低气压,海中的那艘船都为此沉寂不少。
他很疲惫,不疲惫才会奇怪。
阿诺德成为首席后,消息灵敏度比之前快上不知多少,罗马和梵蒂冈中午发生的事情,晚上就会出现在他桌面。
所以哪怕玛蒂诺有心避开那些繁杂的事不谈,阿诺德依旧知道发生了什么。
圣徒在梵蒂冈收到的拥护甚至一度超越了教皇,这当然会引起庇护九世的不满。
哪怕梵蒂冈只是教皇国一个小得安插情报官都费劲的地方,可那里在中世纪是欧洲真正的中心,是教皇国将首都定在罗马之前最神圣的土地。
玛蒂诺自己也注意到了,他在梵蒂冈只负责当雕像,去了罗马后才尝试和庇护九世及枢机主教团谈论西西里的话题。
谈话虽然是秘密进行,情报官说,当时庇护九世的怒声几乎传遍了整个教堂。
“先去洗澡。”阿诺德把他推进了盥洗室。
处理着工作,带着水汽的玛蒂诺幽灵一样滑到他身后,稍微俯身,水滴从头发淌在写有机密情报的纸页。
“你记得小时候照顾我的修女吗?”玛蒂诺在他身后问。
阿诺德:“嗯。”
“她见到我后松了一大口气,连着问了我两个小时在西西里过得好不好。我说有你照顾我呢,她问我你为什么没跟着来。”
“你怎么说?”
“我说你死在外面了。”
提到这个,玛蒂诺低低笑起来,长发也抖来抖去,阿诺德不得不挪开了纸页。
这下玛蒂诺没了顾忌,直接从背后抱住阿诺德的肩,下巴搭在他颈侧。阿诺德抬起手,搭在他微烫的手臂。
“她又哭又笑的。然后我说,但是我来罗马之前有看到他来找我了,阴魂不散,我吓得马上上了船。”
“她把十字架给了你?”
“你怎么知道。”
“你脖子上那个不是之前的十字架。”
“你和Giotto谈过了吗?”
“谈完了。”
“他很讨人喜欢,对吧。”
“嗯。”
“我学了德语。”
“不是古希腊语?”
“因为你在普鲁士。”
“我没在普鲁士,最后才去那边。”
“所以才没回信吗?”
“嗯。”
“你还是在普鲁士吧,因为你不回信,我骂过你好几次。”
“嗯,我在普鲁士。”
玛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