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逐渐变成一只番茄的模样。
“我!”
陆燃红着脸憋了半晌,蹦出一句:“我才十九岁!”
还有成长的空间!
说完这话,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本来就窝在后座里,现在更是慢吞吞把腿也缩了上去。
手臂环着膝盖,将自己藏得像个球。
并因为自己没有手臂粗的size而生气。
少年的模样实在好玩。
纪旻却倏尔移开了眼,并没有继续逗弄的意思。
事实上,自从刚刚问出那句话开始,他心里便浮现一股淡淡的懊恼。
这话太过了。
他怎么可以……
问这种问题?
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
冷不丁逞了口舌之快的男人将唇角抿的死紧。
一眼都不敢回头看。
接下来一路上,车里都没人说话。
这一句话,让纪旻尴尬了好多天。
直到陆燃周一去上学,他才略微松了口气,将那个有些超出界限的问题从脑海里删除。
不过周一的时候,纪旻却得到一条意外的消息。
向他核对日程的助理道:“董事长,沈氏的董事长要求和您见一面,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听到这话,纪旻稍皱了皱眉,问:“沈鸿源。”
助理点头。
虽然是走得正常商业约见的程序,但既然找他的是沈鸿源,应该就和工作无关。
沈家人都知道沈星遇和他是校友,私下里也有些交情。
有这层关系在,如果沈氏和纪氏的业务有交流,都是沈星遇出面联系他。
所以沈鸿源见他,目的应该只有一个。
那就是陆燃。
纪旻握着签字笔的手指顿了顿。
心底蓦然闪过一丝心虚。
他周末刚对某个小孩“口出不逊”,今天小孩的父亲便找了过来。
如果沈家的父子关系正常,那还真像是当父亲的找他这个位高权重的登徒子兴师问罪。
但沈鸿源显然不是个好父亲。
不会做这种事。
这时,纪旻脑海竟然又不合时宜的响起陆燃带着讽刺的声音:
“纪先生,如果你想睡我,你猜我那个父亲会不会把我打包送到你床上?”
签字笔在“旻”字的最后一捺上拖了个长长的尾巴。
纪旻把笔放在桌上,长指揉了揉额角。
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好。
脑子里才会总是冒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纪旻挥挥手,说:“不见。”
话说出口,他眉头又皱了皱,叫住了助理:“就今天傍晚。”
得到纪旻的消息时,沈鸿源还有些不可置信。
没想到纪旻竟然答应的那
么容易。
这次约见纪旻,他走得并不是私人渠道,而是通过公司进行约见。
沈鸿源也是用了心了。
他很早便来到了纪旻指定的地点。
推开包厢的时候,他已经挂上了得体的笑容。
但在这一瞬间,沈鸿源内心还是遗憾的叹了口气。
纪家这条路子实在难得。
大儿子沈星遇和纪旻的交情没那么深,如果纪旻真能对他的一个儿子情根深种,那沈鸿源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可惜,为什么是陆燃呢。
沈鸿源强压下心里那股肉疼。
反正今天过后,一切都结束了。
“纪总挑的地方可真是不错。”沈鸿源寒暄道,“没想到这次竟然让纪总您破费了。”
以沈鸿源这类人的习惯,正题开始之前,总要七扯八扯地说上一通。
扯到最后,感觉关系拉得足够近了,再提起自己的真实目的。
纪旻静静地坐在桌边,手边还随手拿了本财经杂志。
他对杂志的兴趣,比对沈鸿源大多了。
更没有和沈鸿源兜圈子的打算。
只抬手看了眼时间,语气淡淡的提醒道:“沈总,我的时间并不宽裕。”
沈鸿源被噎了一下。
他看了纪旻一眼,自己慢慢把身上那股商场上的派头褪下去,像个普通的中年人一般叹了口气。
“纪总,您别怪我兜圈子,实在是……”沈鸿源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才道,“实在这事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脸上适时的流露出一丝痛苦。
纪旻不动声色,也不置可否。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沈鸿源像是唠家常一样,又叹了口气。
“我倒不知道沈氏遇到了什么麻烦。”纪旻淡淡回道。
沈鸿源摆摆手:
“和那些无关,我这次虽然是走了商业程序来见您,但要谈的却是家事。”
说着,不等纪旻反应,他极为痛楚地抬手抹了把脸,为难道:
“我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我本来不准备说的。但是……我的良心实在不允许我的孩子跟在您身边给您找麻烦。”
纪旻眉梢微挑。
沈鸿源像个无奈的老父亲一样摊着手:“可……我不说实在是不行了,因为陆燃他……他这个孩子不正常啊!”
不正常。
纪旻神色微讶。
不是因为陆燃,而是讶异沈鸿源作为陆燃的亲生父亲,竟然会这样评价自己的亲生儿子。
在今天和沈鸿源见面之前。
虽然知道陆燃的亲生父母很奇葩,但提起沈鸿源,他依旧用“陆燃的父亲”来看待。
直到现在,纪旻忽而觉得这层身份很好笑。
他嗤笑道:“沈总说的话真有意思。我从没感觉到陆燃哪里不对。倒是您这个做父亲的,竟然这样评价自己的儿
子?”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