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攥住了她搭在面罩上的手,指节用力到微微泛白,简直像在绝望地揉搓钉在教徒身上最后一根楔钉。
“别……”他呻-吟道:“别。”
032安静如鸡。
珀希芙难以置信:“他这人怎么这样啊,好像我威胁他了一样,怪可怜的。”
“您没威胁他?”032满头问号:“你都说要把他扔进河里喂鱼了!我的天,老板,你欺负瞎子居然还有理?”
“瞎子?”珀希芙示意032看她可怜的手:“他快把我手都掐断了——”
“撒手!”珀希芙怒斥出声:“很疼!”
马特立刻松开了手,他的手无措地停在半空,安静地等待珀希芙下一步的指示。
珀希芙也礼尚往来地退后两步,给彼此留下了一个体面的安全距离。
“现在愿意说了吗?”她平复了一下呼吸,漫不经心地揉了揉发红的手:“你是怎么掉进河里的?和金并有什么关系?”
令人窒息的沉默。
珀希芙悄无声息地捏紧了拳头。
如果这人等会还是扭扭捏捏,她就先暴揍对方一顿,然后召唤8个面包人抬棺把他扔进河里喂鱼。
“……纽约出现了另一个穿夜魔侠战衣的'夜魔侠'。”马特艰难地开口,那年轻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和艰涩,像一部运转困难的破旧零件。
他看起来那么沮丧,发呆、困惑,仿佛陷入了某种沉默的回忆。
“'夜魔侠'血洗了纽约公报报社,他杀了能够证明金并买通犯人袭击自己、以得到保护性隔离待遇的那个人。”马特喃喃道:“但那个人……不是我。”
“所以有人假扮成你,想要让'夜魔侠'失去公众信誉度。”珀希芙想了想。
“是的,所以……我去找了为我打造那套战衣的工匠,梅尔文。”马特更用力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他让我跟他去工作室,然后……”
“然后金并的人冲了出来?”
“不。”马特抬起头,隔着那张可笑的黑面巾看向珀希芙:“不,是FBI,金并已经控制了FBI,他在让公权力的执法者替他卖命。”
“又不是第一天。”珀希芙淡定地说:“金并的手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虽然块头长得大,但可不是莽夫——如果他真的那么好处理,我也不会亲自来一趟纽约。”
好吧,顺便,其实是为了复检……
等一下。
珀希芙僵在了原地。
她依稀记得好像……托尼那天晚上约她第二天早上九点到斯塔克大厦做复检。
然后珀希芙为了甩掉两只可爱的罗宾鸟原地传送回城,又连夜跑到了罗马去拯救纽约——
她好像放了托尼的鸽子。
“您终于想起来啦?”032发出假惺惺地抹眼泪的音效:“我还以为您都把我们的钢铁侠给忘了呢。”
“我甚至提醒您给他寄一张明信片,但您丝毫、完全,没有考虑到一个愤怒喷火的红色地狱辣铁皮罐头是多么可怕。”032幸灾乐祸:“祝您好运,老板。”
“没关系。”珀希芙嘴硬:“我间接保护了纽约,他一定会理解我的。”
“噢~”032阴阳怪气:“您打算说您刚刚和黑手党组织老大做了某种交易是吧。”
珀希芙恼羞成怒,一键关闭了客服服务。
太好了,世界终于安静了。
然后她回过神来,突然注意到马特正在观察她——他的胡茬又长出来了一点,一定程度上柔和了他面容的弧度,饱满的嘴唇也有了一点血色,总之看起来更健康了一点。
然后珀希芙转动视线,看到了这套湖绿色的丝绸床单沾上的马特身上晕开的血;
马特非常敏锐地随着她眼睛转动的方向感知过去……然后他仓促用手遮住了那团血。
珀希芙:崩溃,但是又不好发脾气.jpg
和其他她所接触过的,“干什么都理直气壮、时刻把羞耻心丢到太平洋”的特工们相比,马特真是别具一格的清奇——
就像捡来一只流浪猫,别扭又谨慎,摸一下、凹一下。
“还有什么?”珀希芙冷着脸继续问:“你还知道什么和金并有关的消息?”
然而这次马特并没有回答她,他微微偏着头:“有人来了。”
过了大概一分钟多,有人按响了门铃。很快有一个带着黑墨镜、面无表情的保镖推开卧室的门进来,将一个扎着丝绸结的袋子悄无声息地放在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数个被积压在一起的包装袋哗哗作响,马特非常不引人注目地皱了皱眉。
珀希芙瞥他一眼,过去随手拆开袋子,一件一件把衣服扔过去。考虑到他的皮肤敏感体质,合适的西装肯定一时难以搞到。
于是珀希芙帮他选了可选范围内最柔软的丝绸制品衬衫和裤子。
“换上出来见我。”她把包装纸塞回纸袋里、扔在一旁。
然而就在她搭上卧室门扶手的一瞬间,马特突然又开口:
“又有人来了。”
珀希芙满头雾水地出去,把卧室留给马特整理自己。
……
然后果真有人急躁而不失优雅地按响了门铃。
珀希芙从可视摄像头里看到了托尼那张带着潮酷红色墨镜的脸。
珀希芙:“……”
她瞬间背靠住门,开始绞尽脑汁应该如何解释她放斯塔克董事长鸽子的行为。
想完这个可能还要想个应付韦恩少总的理由——啊,希望他还记得大陆酒店里的金毛不是韦恩少总、而是刺客联盟的杀手,多少给彼此留点体面。
“珀西——”托尼懒洋洋地、压抑着被放鸽子的火气继续按门铃:“我知道你在家!”
“你刚刚还叫了送货上门-服务。”他照着J先生提供的信息原封不动地念道:“赶
快开门,我们来谈谈我们的事。”()
珀希芙崩溃捂脸,完了,今天是躲不过了。
?想看哉也的《[综英美]有事超英,无事阔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