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病
() 床上昏迷了十年。
十年之后,他被从警视厅调到长野县,如果不是他的坚持,他现在都还只是长野县内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县警。
当年他也是精英中的精英,可在他醒来之后,他发现以前那些远远不如他的同事都已经升迁,或是转业去做了其他的,每一个人都那么春风得意,功成名就。
只有他带着一身伤,被抛弃在了过去。
外派到长野县,升迁的机会轮不到他这样的老头子,像以前那样为了一个小小的案子东奔西跑,偶尔累得停下来的时候,就会撞到身侧同行的年轻人怜悯的目光。
“你也想到了我这把年纪了,还回去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县警吗?”他用严厉的目光望着安室透。
对于黑田兵卫来说,安室透和诸伏景光这些人实在太年轻了。
他们根本不懂,跟一个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庞然大物对上代表着什么。
那被剪断的十年,不仅仅是黑田兵卫的时间。
还有他的成就,他的功绩,他本该站在樱花之下光辉灿烂的一生。
他不希望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再重蹈覆辙。
安室透沉默了很久。
要说能言善辩,他并不输给诸伏景光,可当时诸伏景光说服黑田兵卫的理由在他这里并不适用。
因为他要赌上的,是诸伏景光的命。
继续查下去,首先暴露的也是诸伏景光。
医生是否知道安室透的卧底身份还是个猜测,金田雪帆知道诸伏景光的警号却是实打实的。
他不能拿诸伏景光的性命去赌,去说服黑田兵卫他们一定能抓到人,一定能破案。
所以在阿兰斯的消息出现时,黑田兵卫二话不说收走了安室透的手机。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黑田兵卫说,“阿兰斯是美国人,他的情报我会找人通过正常的外交渠道去交涉。”
也就是说,阿兰斯的行踪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有合作的意向,美国那边会通过外交手段直接反馈给他们。
这也是他们和国际刑警合作的一贯风格。
然而安室透总觉得心里很不安,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因此在黑田兵卫拿着他的手机,把他的布置全都转到自己手里之后,安室透立即去找了风见裕也。
风见裕也才刚收到消息,让他把这些天的资料移交给上面的理事官,他也很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候——医生出现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医生的出现已经成为了安室透的救命稻草。
他曾经和诸伏景光承诺过,一定会找到金田雪帆,可金田雪帆消失了。
所有线索都断在了米花町。
在景光替他引开白发年轻人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能做到。
安室透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尽管对他来说,诸伏景光的撤离会让他更安心,不用再提心吊胆,景光卧底的时候是不是会遭遇不测——可他还是难受。
非常非常难受
。()
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大石头落到他的心头,都快要把他的心脏挤成碎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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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接受景光因为种种原因导致撤离,但不是现在这样,不是因为他夸下海口却又没能找到人。
景光那么信任他,如果他能再聪明一点,再敏锐一点——
金田雪帆不可能凭空消失,为什么他就是找不到?!
安室透抓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目光里隐约透着愤怒的红色。
白色的车辆如同一道电光在车流中穿梭,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乍现,那张俊秀的脸因为过于凶悍而显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攻击性。
这次如论如何,他都要抓住医生,逼问出金田雪帆在哪里。
医生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等他的车终于在神保町停下,那名公安的线人却上前来说:“医生不见了。”
就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只是错开眼的功夫,医生的身影就消失了。
他望着面前的警官,金发和小麦色皮肤都很少见,但更少见的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那双眼中冰冷怒火,哪怕是见惯了大风浪的公安线人都不禁心惊。
他似乎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但依然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这名公安线人在他面前,不知为何突然有些自惭形秽。
安室透垂在身侧的手却是攥紧了,压在他心头的大石并未变沉,反而像是变空了。
他以为他已经不会再茫然了。
那是一种满腔愤怒地举起拳头,却不知敌人身在何处的茫然。
“餐馆一共有几个出入口?”他哑声问。
“就门口这一个,我一直都在这里盯着,每一个离开的人我都看过,还拍了照片。”
公安线人说着连忙拿出手机,然而安室透并没有看,而是迈步直接走进了餐馆中。
这是一家很常见的家庭餐馆,客人不多,桌椅也只有几张。
在门的对面是料理台,上方悬挂着菜单的木牌,店主戴着白色的厨师帽站在里面,对上安室透幽沉的眼神,不禁有些害怕。
他紧张地问:“吃饭?”
如果不是他身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店主都快要以为他是来寻仇的了。
在安室透身边的公安线人连忙拿出照片:“我们在找这个人,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在等上级的人到来之前,他也找神保町这边的警察朋友帮忙了,但是对方并没有看到附近有可疑的人离开。
“这个啊!”
听说他们是来找人的,店主马上放松了下来:“他刚刚进来想点菜,后来又跟我说手太冷了,问我有没有温水。”
他抬手指了指后厨的方向,餐馆里的料理台是做菜的,可以让客人看到的那种整洁,但食材的处理却不是在这里完成的。
这家餐馆的招牌菜是海鲜,处理海鲜必须要更大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