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和亲?”李简尽管早知道,还是很震惊:“我大魏血性男儿,岂能受此屈辱?!”
“父皇,儿臣愿意领兵迎战,虽死无悔!”
于龙图摇着头:“殿下!如今匈奴和北越联军六十万压境,战火一起,我大魏儿郎死伤无数,生灵涂炭。”
“况且三年来,我大魏水旱灾祸频繁,赈灾济民已致国库难支,如今是军无饷,马无粮,恐无一战之力!”
“关键现在两国联军,分兵两路,各个击破就在眼前。届时敌军长驱直入,取我皇城,大魏危矣!!!”
于龙图朝着李简拱手道:“殿下不怕死,难道我满朝文武就怕死吗?”
“只是……如今敌强我弱,不得不避其锋芒!”
“大皇子虽有过错,可也是宅心仁厚,无惧生死,还请陛下允其戴罪立功,和亲止战!”
于龙图话音刚落,其身后几排朝臣,顿时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四字合声:“臣等附议!”
到底是李单的舅舅,为外甥扫除王途障碍倒是不遗余力。
几句话就提醒了武帝,李简有造反前科,又点明了国难当头,别无他法。
可武帝五十都不到,你们就盼着他死,这么早就站队了?
果然如李简所料,看穿一切的武帝,也是脸色不悦。
尽管现在的武帝对自己只剩些许残存的亲情,但这并不妨碍李简把他当成最粗且唯一的大腿。
何况于龙图那老阴比,上来就拿自己填坑。
无论是向武帝送上投名状,还是泄私愤,李简都必须给这老货上一课。
盘算明白的李简,拱手请奏:“父皇,上元二年,左相为父皇挡过刀。若没左相,父皇当年生死难料,儿臣也无法来到世上。”
“上元五年左相为永州刺史,时年永江洪水吞田千里,左相亲临堤坝,抗洪救灾!”
“上元八年,陈州白莲教作乱,左相亲往排兵布阵,不惜孤身犯险,引贼出动,平定乱局。”
“上元十二年……”
李简如数家珍的说着,朝着于龙图又是一拜:“左相为我大魏日理万机,殚精竭虑,还是要保重身体啊。”
“算你懂事!”武帝怒色彻底消亡。
李简道:“左相之功,人尽皆知,还请父皇恩准,令大魏三百六十州为左相立下长生牌位。”
“一则让世人牢记左相功绩,二则以左相功绩鼓舞臣民,为我大魏鞠躬尽瘁!”
长生牌位?
这四个字瞬间砸在所有人脑袋上。
若无天大恩情,谁会为人立长生牌位,日夜供奉?
还三百六十州全都立!?
供天下臣民朝拜,岂不是功高震主?
这条罪名落实,何止抄家灭族啊!?
于龙图吓的脸色惨败,赶紧拒绝:“臣为大魏左相,这些都是分内之事,万不敢当此不世之功!”
“左相功在千秋,受得起!”
“臣不敢!”
眼见于龙图额头已经吓出一串细密的汗珠。
李简却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既然左相不要,就请皇上将此殊荣赐给儿臣吧。”
“什么?”
满朝文武,瞬间炸锅。
“你这……你这逆子,何德何能,敢要长生牌位?”武帝勃然大怒,这种玩意,就是贵位帝王都不敢下旨勒令别人立长生牌位!
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儿臣愿以一人之躯,平息战火,换我大魏国泰民安!”
众臣一听傻眼了。
于龙图都没料到,刚才众臣议论了很久,原以为李简会百般拒绝,甚至抗旨不尊。
结果出乎意料了。
武帝都震惊的站起来:“你可知道你要与谁和亲?”
李简抬头道:“儿臣知道!匈奴女帝,时年六十五,皱纹无数股。北越皇子,身高一米七,体重两百一。”
“你都知道,还愿意?”武帝声音拔高,简直是难以相信。
“不论是女帝还是大皇子,儿臣都觉得恶心,但为我大魏免受战火涂炭,儿臣虽死无惧!”
“儿臣只是担心,此去再无回朝可能,所以才想要长生牌位。”
“不过,儿臣自知戴罪之身,不敢奢求举国皆立,烦请左相于府门前为儿臣立下长生牌位即可。”
从高声激扬到哀声无奈的流畅转换,成功让原本对李简满是的朝臣有了些许欣赏。
武帝对这个不成器却‘真性情’的儿子,也有了改观。
李简余光撇了撇身后侧的于龙图,冷笑道:狗东西还想算计我,老子先让你天天跪拜!
“如此,可显我大魏皇族对有功之臣的不吝表彰!”
“也能让百姓亲眼见证左相为我大魏安危的实心用事!”
于龙图可是当朝宰相,除了对皇帝行跪拜之礼,其余皇亲国戚,无非是鞠躬而已。
现在却要每天对李简的长生牌位跪拜,这尼玛是什么实心用事!?
可即便于龙图气得怒火中烧,却不得不接受。
一来,李简牺牲自己拯救大魏苍生,必受天下敬仰,若拒立长生位,岂不是与天下为敌?
二来,只要李简去了匈奴或者北越,就再没回归之日,李单的太子之位就稳了。
于公于私于龙图,都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回禀皇上,臣愿为大皇子立下长生牌位!”
心态已经有了变化的武帝没想到李简会这么果断,反而让他起了不忍之心:“此事再议!”
“陛下!”眼见武帝决心动摇,于龙图只能顺着李简划的道添油加醋。
“匈奴和北越一起前来,若再拖延,恐生变数。”
“老天可怜我大魏,才让大皇子降世……”
于龙图老泪纵横的夸奖着李简的各种好,生怕武帝不忍决断。
武帝能从十几个兄弟中厮杀夺嫡,成就霸业,又如何不明白于龙图等人的心思?
但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