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龙图的神色告诉李简出大事了。
而能让于龙图脸色大变的,除了外敌入侵,天下大变,就唯有李单。
因为于龙图没有儿子,李单这外甥被他寄予着最大的厚望!
于龙图刚要转身离开,却还是朝着李简躬身道:“殿下,臣尚有要务,先离开了。京兆尹,尽速破案,捉拿犯人。
“是!”
纵然着急,于龙图还是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李横还在一边大声骂着,程节却不管:“敢如此横行,真当我老程老了,砍不动人了!老子要进宫,老子要告状!”
“殿下,您放心,敢烧咱们的店,老臣保证让他不得好死!”
招惹了李横,还只是被骂几句,毕竟李横有身份,却又没有官身。
程节就不同了,一路跟着武帝闯关斩将,战功赫赫,官高位重,深得武帝倚重。
程节要闹事,武帝都要好生安抚!
“程叔,你定要告诉父皇,这件事本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敢如此藐视我皇族,烧我书肆,焚我酒楼,我李简豁出去也要把人揪出来!”
李简暴怒,连称呼都和程节以示亲近,说明他们是一伙的,都受了灾。
“放心!”
程节拍马而去。
李横叫道:“殿下,您也应该进宫,应该……”
周围的人也很惊讶,李简为何不进宫告状?
店都烧了啊。
李简却摇摇头:“本王只是担心……”
“你担心什么?”
“你没见到刚才左相的神色,若是真的牵扯到二弟,本王却在殿前告状,这岂不是把二弟推入火坑?本王岂能做出兄弟相残的事!”
“殿下,你……二殿下欺负你也不是一次了,你顾及兄弟之情,可他呢?”李横不爽道:“他怂恿季贤在宫门口骂你啊。”
“他明知殿下不善文辞,却还怂恿季贤和你斗诗!”
“他明知殿下要给颜小姐出诗集,却不让人卖纸给我们,逼得殿下造纸;殿下造纸成功,惠及天下,他又下令印刷行不准给我们印刷!”
“他明知我们在酿酒,却直接来夺酒的生意!”
“殿下啊,您把他当弟弟,您仁慈,可二殿下呢?他可有把你当成兄长,可有真心诚意的叫您一声哥哥?”
李横越说越怒,周围的人全都听着,无一劝阻。
“若今日真是他让人烧的书肆和酒楼,那明日他是不是敢来烧你的王府?”
“大殿下啊,您醒醒吧,您想想之前他们说您造反。可您是什么人?”
“您是陛下唯一嫡长子,您什么都不用做,便是天生储君,去造反做什么?”
“再说造反,您有兵权吗?”
“皇城禁军统领是程叔啊,他造谁的反都不会造陛下的反。那您靠什么造反,靠城中巡逻,处理鸡毛蒜皮事情,甚至都没正规训练过的几千城防营吗?”
“城防营统领有永王兼任,永王殿下是陛下亲弟弟,每天不是在天音坊听曲儿就是在舞林院欣赏跳舞,他造什么反?”
四方之人瞬间哗然。
“造反,大皇子造反?这是不是太鬼扯了?”
“陛下没有立储君,但都立嫡立长都是大皇子,大皇子怎么会造反?”
围观的百姓,京兆尹府的人似乎都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大皇子朝中没有根基,军中没有兵权,造个屁反!”
“难怪突然让大皇子和亲,原来是有人污蔑大皇子造反……陛下难道都不深思一下吗?其余诸位皇子为了皇位都可能造反,唯独大皇子不可能,因为他不需要!”
百姓是不识字的多,但不代表他们没脑子!
议论之中,就连京兆府尹都觉得这什么造反,别是二皇子和左相搞出来诬陷大皇子的吧?
毕竟大皇子绝了储君之位,二皇子才最可能成为储君!
二皇子好狠的计策。
造反?
自古皇帝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造反,何况是儿子造老子的反!
难怪陛下如此狠心,让大皇子去和亲!
这是让大皇子自生自灭啊!
“殿下,您如此仁慈,可对天下人,但怎能对要害您的人呢?”李横是真的怒了。
而李简要的就是李横的真怒!
所以,李横根本不知道李简是为坑李单,让人烧了自己的店。
谁让于龙图、李单想要毁了他呢?
那就怪不得李简先下手为强了!
“李横,目前尚未知晓是否和二弟有关,不要胡说。纵然是,但弟弟年幼,哥哥退一步又有何不可。好在书肆也好,酒楼也罢,没有伤到人,我们不过是损失了一点钱财而已!”
“损失的,从本王那一份里扣就是了!”
“你……”
“好了,不要说了!”李简阴沉着脸,像是慢慢冷静了下来:“京兆府,这里拜托你们了!”
“殿下放心!”
“李横,京兆府要勘察现场,你加快另外找地方。先把我府中印刷的书籍和酒搬出来卖,降低影响。”
李横看着李简还是很无奈,很愤怒。
“钱从本王那一份之中扣!”
“殿下,这不是钱的问题。”
“这是人心,是道德,是天下社稷!”李横握着拳头说着。
李简转头苦笑道:“天下社稷?你兄长才华横溢都去做百乐丞,你父亲沙场之上纵横无敌,都在家遛鸟了!”
“你看看你,整天逛青楼,你和我谈天下社稷?”
“本王为了天下社稷都要去和亲,还不够吗?”
“我……”李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是啊,殿下为了这天下,都要舍去自己去和亲了!
谁有资格说殿下的不是?
在场越来越多的人都沉默了。
大殿下一个人默默承受了多少?
随着李简转身离开,李横和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