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感受到远方天际传来的动静,秦阳和高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动身,冲出了酒楼。
素雪紧随其后。
三人一跃而起,迅速跃上了酒楼顶部,站在高处,循着动静眺望了过去。
只见远方虚空,黑云压顶。
不!
是黑雾席卷,翻涌而来,将穹顶弦月撒下的些许月光都给直接隔绝遮蔽。
所过之处,天地陷入黑暗。
抬眼望去,就仿佛厚重的黑云压顶而来,颇有种天塌欲倾的感觉。
那片黑云……黑雾来得很快。
转瞬之间,就跨过数百里之遥,出现在了汾阳城前。
遮天蔽月的黑雾,散发着难言的压抑气息,弥漫开来,笼罩汾阳城。
霎时间,汾阳城内所有人,全都察觉到了。
数以万计的人,从屋舍之中再度冲出来,循着气息仰望而去。
当看清黑雾的景象时,许多人惊悚大骇,恐惧失声。
“天蛊教的人!”
“天呐!是天蛊教的部众。”
“天蛊圣教的部众,怎地前来了汾阳城?且还来得如此之多。”
“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霎时间,惊疑声、纷议声此起彼伏,延绵不绝。
一颗颗脑袋,纷纷转动。
一双双目光,迅速凝结,朝着福满楼的方向眺望而来。
酒楼顶端,三道身影,泰然伫立。
秦阳居中,高明居左,素雪居右。
三人并肩,站在酒楼屋脊之上。
晚风习习,在黑雾带来的压抑气息下,逐渐湍急,吹动三人的发丝与衣裙,轻轻飘扬,为他仨平添了几分孤傲的气势。
“唰唰唰……”
在人群悚然大骇之间,纷议惊绝之际,掠空声再度响彻。
只见磅礴的黑雾,迅速分散,其中混迹着的人影,飞快地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不一会儿,汾阳城四周,全都站满了人。
天蛊教的部众,将汾阳城全面包围了起来。
“去!”
片刻后,只听一声轻叱,一道流光一闪而逝。
下一霎那,一面残破不堪,血迹斑驳的旌旗,倏然悬停在了汾阳城正中央的虚空间。
旌旗舒展,徐徐飘扬,一股古韵盎然、沉重如山的气息,迅速溢散,弥漫开来,覆盖了整座汾阳城。
紧接着,人们便是清晰的看到,一缕缕虚空涟漪,以旌旗为中心,蔓延开来。
下一霎那,虚空莫名的凝结,让人举步维艰起来。
“不好!”
“这面旌旗居然在封锁空间,在限制城中所有人的行动。”
“天蛊教想做什么?为了擒拿几个小小獠贼,居然如此大动干戈?”
“他们该不会想要连我们一起解决掉吧?”
感受到旌旗的妙用,汾阳城内的人,无不惊呼失声,骇然惊绝,惶恐不安起来。
许多人奋尽全力,想要脱逃,离开汾阳城。
但是,却绝望的发现,在旌旗的封锁下,周围空间仿佛化作了泥潭,拉扯着他们,让他们无法有效地行动。
即便是涅槃境人物,身陷其中,都是难以自拔。
“父亲,得亏你已经离开了他们……”
这般惊恐纷乱的氛围之下,一栋隐蔽的偏僻小院里面,一位身形微胖的少年,望着秦阳他们的身影,臃肿的面颊,浮现起几分幸灾乐祸。
“当初我就说过的吧,他们即便资质再高,但在天蛊圣教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的。”
微胖少年不屑一顾的嗤笑:“虽然他们也许有些身份背景,但在中都之地,却不可能有资格跟天蛊圣教相提并论的。”
“即便他们也是其他世家大族和名门大派的嫡系子嗣,这样触怒天蛊圣教,也会付出代价的。”
“父亲,你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及时止损,抽身从他们身边离开。否则,今夜你反倒会被他们牵累,遭受殃及的。”
话到最后,少年扭头看向身边,身材与他一般无二,同样有些臃肿发福的身影。
只是对方的年纪,却远比他成熟。
且一张略显福相的面颊,还残留着淤青红肿未退。
偶尔嘶痛,咧开嘴角,露出缺失了一颗门牙的牙齿,更添了几分滑稽。
耳闻着儿子的宽慰,福掌柜的心情,却并没有得意或欣慰。
眺望着天蛊教的阵容,福掌柜红肿淤青未退的脸颊,也没有丝毫欣喜或激动。
相反,却很是忧虑。
选择对了么?
福掌柜摸着红肿的脸颊,回想着秦阳和高明他们的言行举止,心底泛起了犹疑。
“父亲,快看!天蛊圣教的人动手了,他们要动手了!”
在福掌柜思绪纷飞时,儿子福禄欣喜的声音再度传来:“父亲,那些可恶的家伙,终于要得到制裁啦。咱们父子这些天憋着的恶气,终于可以吐出来啦……”
终于动手了么?
福掌柜急忙抬头,循着儿子手指的方向眺望了过去。
只见围堵着汾阳城的天蛊教部众,从四面八方,朝着福满楼迅速腾跃而去。
前仆后继,数以千计的身影,让得城中的人群,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半声。
福掌柜迅速扭头,看向了酒楼屋顶,他们还不快跑?
原以为秦阳和高明会被天蛊教今夜的阵容直接吓退,却不想扭头看去,三道身影伫立屋脊,丝毫没有逃命的意图。
“啧啧啧,四位天相境呢……好大的阵仗。”
酒楼屋顶,高明摩拳擦掌,圆盘大脸不见慌张,反倒戏谑地笑了起来。
在他的眼中,天蛊圣教这波阵容,依旧不足以让他生出忌惮。
反倒如同跳梁小丑,显得好笑一样。
“没问题吧?”
秦阳看向高明,肃然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