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栋幽静的暗室,突然被焦急的呼唤声打破。
伴随着呼唤声,一扇厚重的石门被推开,一道仓皇的身影匆急而入,掀起的风,将暗室之中摇曳的烛火,都是吹得明灭不定。
暗室之中,放置着一张玉蒲团。
玉蒲团上面,盘坐着一位中年儒雅男子。
耳闻到这般动静,微微睁眼,平静且从容的看向了来人。
“查清了?”
儒雅中年随口询问。
“回禀掌事,查清楚了,望春城的据点,被人连根拔起。”
匆急而入的身影,急忙躬身抱拳,慌张回道:“仅有少数暗桩,勉强侥幸捡回了条性命。”
被称为掌事的儒雅中年并不意外,神色没有丝毫波澜起伏。
稍作沉吟,儒雅中年随即追问:“始作俑者,可是姓秦,名阳?”
“回禀掌事,正是!”
来人急忙回禀道:“我已经加急联络了望春城那边的暗桩,得到了回讯。掌事所料不差,始作俑者极大可能是秦宏之子。”
“据望春城的暗桩答复,此人曾经屡次公开打探过秦宏的消息。更甚至,控制过几名成员,想要打入吾等内部追查。”
还真是巧了……
儒雅中年捻了捻手指,一双剑眉,不禁微微轻蹙了起来。
“大人?”
来人见状,不禁试探着询问:“吾等要不要加派些人手,前去将其擒拿下来?秦宏近些年来,跟吾等一脉愈发不睦。”
“若是那个小儿当真是秦宏之子,吾等若是将其擒下,或可借此机会,拿捏秦宏。”
儒雅中年闻言,眉头愈发紧蹙起来。
“若他当真是秦宏之子,吾等想要针对他,就未必是场易事。”
沉吟片刻,儒雅中年平静道:“更何况,望春城那批人如今行动失败,便意味着,望春城遗迹之中的造化,如今也已经被他所得。”
“一头镇狱神象幼崽,即便刚刚诞生,实力只怕也不会低于天相境。有着镇狱神象的襄助,吾等恐难行事。”
来人闻言,却是不以为然的道:“若是旁人这样说,属下绝对深表赞同。但掌事大人您素有神机妙算,料敌于先的本事。”
“您若是处心积虑,想要算计一场,纵使他是秦宏,怕也是难逃凶险……”
作为儒雅中年的心腹属下,来人深是了解,这位掌事大人的祭灵,能够窥破部分因果,看穿其他生灵的部分命运。
仰仗着这般本事,儒雅中年一直都立于不败之地。
面对着心腹下属不乏恭维的话,儒雅中年并没有太过明显的愉悦。
“且容我窥视一二!”
儒雅中年沉吟了下,便是闭上了眼睛,掐算起手指。
在他掐算的过程之中,他的识海之中,一面面玄奇的画面飞速闪过。
仿佛斗转星移,山川颠覆。
“怎么可能?”
但在片刻后,儒雅中年却是突然睁眼,惊呼失声。
“掌事大人怎么了?”
伫立在前的下属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关切追问。
“我窥视不到他的因果!”
儒雅中年神情骇然,看向下属解释道。
“怎么可能?”
这下轮到下属感到惊骇起来。
作为儒雅中年的心腹,他最为清楚,自家掌事大人的本事。
掐指盘算,一切因果尽加其身。
只要他愿意,便没有他窥视不了的因果。
“这样的事情,我也从未遇到过。”
儒雅中年再度掐指,反复盘算,脸色越来越凝重。
“怎么会这样?”
心腹属下更是绷紧了心弦,神情也是更为紧张起来。
“或许有人……为他屏蔽了天机,阻断了因果。”
儒雅中年声音低沉起来。
“是秦宏?”
心腹下属脸色一变,莫非那个小子是秦宏故意派遣前来针对他们的?
儒雅中年闻言,沉吟了下,摇头道:“秦宏的修为虽然在我之上,但想要彻底阻绝我的窥视,却是并无可能的。”
那便是另有其人了……
心腹下属的脸色都是凝重起来:“那会是谁?”
儒雅中年摇摇头,没有说话。
而是迅速起身,翻手间取出来一面面龟甲。
然后,在心腹下属目光灼灼下迅速将龟甲按照星斗方位放置了起来。
儒雅中年立身龟甲法阵之中,再度掐指盘算。
这一次,儒雅中年绞尽脑汁,处心积虑,眉眼间都是有丝丝鲜血流溢了出来。
半刻钟以后,儒雅中年闷哼了声,再度睁开了眼。
伟岸的身影,也是微微踉跄,控制不住的蹒跚了两步。
脚下稍不注意,将布置整齐的龟甲踩了个凌乱不堪。
“大人?”
心腹下属目睹这一幕,脸色剧变,急忙上前搀扶住了儒雅中年。
跟随儒雅中年十数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掌事大人这般不堪。
“见鬼!真是见鬼!”
在心腹下属搀扶下,儒雅中年状若失神,嘴中不断呢喃。
“大人,您这是……”
心腹下属的神情顿时惊惶起来。
自家掌事大人,该不会是疯了吧?
早就有所耳闻,窥探天机,盘算因果,早晚会被因果反噬,沦为疯傻之人。
“见鬼了!我见鬼了!”
儒雅中年看向心腹下属,脸色一阵发白。
见鬼?
耳闻着儒雅中年倍感惊诧的声音,心腹下属都是忍不住浑身发毛。
这个世界,当真有鬼?
下属扭头环顾,突然觉得这座暗室变得阴森森起来。
“大人,您到底看见了什么?您可别吓属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