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乃是荒古年间的盖世巨凶,其实力极强。
据传,并非妖神,却足以比肩妖神。
其血脉诡异,能驾驭魑魅魍魉,汲取天地邪恶之念,不断壮大自身。
该族本性极其凶恶嗜血,无论种族,都被其视作食物。
因此,荒古年间,被各族驱逐孤立,猎杀屠戮。
即便是妖族,都是无法兼容,使得该族流落在外。
久而久之,穷奇一族的血脉,逐渐稀少。
时至今日,都已经世所罕见。
即便存留下来的血脉,大多数也都是苟延残喘。
甚至,隐蔽行迹,不敢轻易暴露首尾。
九尾獒作为穷奇的血脉后裔,其处境自然也是不受待见。
故而隐居这座孤岛,藏身无垠大海之中。
而作为穷奇这支盖世巨凶的直系血脉,九尾獒的血脉,同样不容小觑。
巅峰时期的九尾獒,是可以比肩半神的存在。
这般存在,自然容不得龙鳌王轻怠。
更何况龙鳌王奉命而来,还有求于牠。
面对着九尾獒毫不遮掩的性情,龙鳌王也不再扭捏,坦然地表明了来意。
“不敢隐瞒獒前辈,晚辈此番前来,是受崖海海族圣主之命,恭请前辈帮忙,镇杀一位人族贱种。”
“镇杀人族贱种?”
孤岛周围的乌云扭曲,向着孤岛低空压下。
九尾獒的声音,在乌云之中盘旋,显得颇为惊讶:“海族素来誉为天地诞生的第一支族群,底蕴古老,居然奈何不得一个人族贱种?”
“哈!海族这是堕落了吗?人族贱种才崛起多少年?竟然就已经让得海族无从压制?需得求请本座出面?”
九尾獒惊讶之余,更不禁有些讥笑。
这些情绪,牠没有丝毫掩饰。
不过,话音刚落,牠就又很快恍悟过来。
“噢,是了,你们出自崖海,并非北冥。”
九尾獒恍悟过后,随即口吻愈发轻蔑:“崖海海族,跟北冥海族,虽然隔海而望,但底蕴地位却是不可同日而语。呵!一群劳役,落魄也是在所难免的。”
面对着九尾獒如此姿态,在崖海作威作福,足以威凌天下的龙鳌王,却是不敢有丝毫反驳。
“还请前辈出面!”
龙鳌王唯有俯首,那颗长着龙角的脑袋,都是不得不贴在了地面。
这般恳切的姿态,一览无遗。
“这事儿也需得着本座出面?”
九尾獒哼了声,不为所动:“尔等想杀的人族贱种,当是南疆那群猪猡的后裔。一群被监禁的猪猡,也配让本座出面?”
“这种事情,尔等还是去北冥,通禀北冥那群老家伙便是。监管猪猡虽然是尔等这群劳役的责任,但北冥那群遗族,同样有义务负责压制。”
说罢,孤岛周围压抑的乌云,伴随着狂风怒号,开始逐渐淡去。
这是不打算干预此事。
“前辈且慢!”
龙鳌王见状,急忙开口,叫住了准备隐去的九尾獒:“还请獒前辈容禀,吾等虽然可以去通禀北冥海族前来干预,但若那般作为,北冥海族定然会迁怒吾等。”
“届时,吾等或许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会遭受额外的损失。因此,若非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吾等绝不会轻易这般作为。”
“獒前辈从蛮荒末年诞生,时至今日,已经活过万年有余。以獒前辈的经历,应该明白,吾等这一脉只是劳役出身。”
“跟北冥那群高高在上的直系血脉,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那群遗族对吾等这一脉,有着天然的优越感及疏离。”
“若是放眼当年,妖神们仍旧行走天下,牠们或许还会收敛。毕竟,吾等一脉乃是受妖神之命,负责监禁那群逆种的。”
“但,自蛮荒那一战,妖神们相继消失,不履尘世,只留遗族。如今失去妖神们的压制,那群遗族对吾等的疏离只怕不会再有任何掩饰。”
“因此,吾等如今再去寻求牠们的庇护与帮衬,只怕不会得来任何的援助,反倒还有可能被落井下石。”
龙鳌王语速迅疾的讲述了原委,准备离去的九尾獒,暂时止住了步伐。
孤岛周围原本淡去的乌云,很快重又凝聚了回来。
伴随着狂风怒啸,乌云迅速收缩。
紧接着,孤岛上空,显现出一头长约千丈,高约数百丈的凶兽。
这头凶兽身形如犬,长有九尾。
其浑身皮毛黝黑,茂密如植被。
毛发坚硬,如根根钢针插在血肉之间。
毛发之间,则有无数幽黑的氤氲之气缭绕,散发着极度阴寒渗人的气息。
特别是九条长尾,更是气息浓郁。
随意的摇曳之间,都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动静。
“北冥遗族姑且都不帮衬尔等,尔等觉得,本座又岂会对尔等生出怜悯?”
这头庞大的凶妖,在虚空行走,盘踞天地间,俯视着岛屿地面的龙鳌王冷笑:“本座乃是巨凶后裔,本座祖上什么处境,尔等莫非不知?”
“荒古之际,本座祖上落得如今境遇,尔等当年的祖上,可也都是功不可没呢。”
话到最后,九尾獒呲露獠牙,那双猩红的硕大瞳孔,闪烁起了嗜血的神采。
“前辈不必试探晚辈,荒古年间,距今都已经数个时代过去。当年的一切,跟现在早已经是天差地别。前辈何必耿耿于怀,执着过去?”
龙鳌王却是没有丝毫的惊恐,依旧保持着从容沉稳:“况且,祖上的事情,那是祖上的决策,跟吾等后裔有什么关系?”
“另外,此番恭请前辈出面,对前辈而言,也是一场莫大的机遇。前辈又何必置眼前机遇而不顾,反为一场早已被岁月埋葬的恩怨而斤斤计较呢?”
九尾獒的身形,降落下来。
狰狞的狗头,微微垂下,近距离地观察着龙鳌王的神情。
端详了片刻,九尾獒的鼻翼耸了耸,随即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