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买就不买,在这里跳什么劲啊?”
纪元海见到穿干部装的年轻男子,顿时恍然——是那个上星期放了隆昌素兰花的人。
这个年轻男子叫岳峰,是一个省里老干部的孙子。
他放的那盆隆昌素,是没养好,快要死了的。
以他的年少得意,在一个花草店门口硬生生等一个小时,的确是对他来说属于是一种“屈尊纡贵”,越等越感觉火大。
冯雪说完之后,岳峰也怒了:“你问我是谁,你又是谁呀!”
“年纪轻轻的,三个姑娘家跟一个男人——”
纪元海立刻盯着岳峰:“说话归说话,不许侮辱人格!”
“有些话要是脱口说出来,收回去可就难了!”
岳峰冷笑一声:“行——看在那盆花的面子上,我先不跟你计较,赶紧把花给我,我送回去!”
“至于说其他的,咱们慢慢再算帐!”
纪元海见他火气丝毫不消,已经记恨上了,也是心头微沉。
要说这省城,论起来地头蛇,袁中华这样的草根平民也不过是百事通而已;真正能拿捏人的地头蛇,这岳峰一家绝对是位列其中。
要解决这种级别麻烦,对于寻常人来说,也许陪一千次笑脸、费尽心思讨好也难以做到。
纪元海跟他赔不是,已经没有意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了。
“行吧,你在门外稍等,我收拾一下店铺,随后就把那盆隆昌素给你。”
纪元海对岳峰说道。
岳峰冷声道:“我就不必稍等了,你现在开了门,我就带着花走!”
“你确定?”纪元海问道,“这盆兰花是你跟我赌气用的,还是你长辈需要的?”
岳峰听到这里,气的冷笑连连:“好啊,你聪明!”
“你还能嘴里面说出来我的长辈,来压我一头!就凭你一个卖花的,也配从嘴里提他老人家?还用他老人家的名头,来压我?”
“你这小聪明——哼哼,咱们走着瞧吧!”
纪元海心说:反正得罪了,大不了我不开门营业,你又能怎么样?
全当岳峰的话没听见,口中说道:“门外稍等吧!”
说完话,领着陆荷苓、王竹云、冯雪三人进了店,“咣当”一声关上门。
当着面,吃这么一次不留情面、毫无讨好的闭门羹,岳峰更是气的咬牙切齿:好,算你有志气,你等着!
等我把花拿到手送给爷爷,之后有你的好看!
……………………………………
“元海!”
陆荷苓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声:“这个人,是不是会找我们的麻烦?”
纪元海点点头:“的确,是有可能有点麻烦。”
王竹云本来被拒稿沮丧,今天被安慰后感动,情绪波动就挺剧烈。
这时候一下子就忍不住红了眼睛:“这件事还是怪我!要不是我耽误时间,怎么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纪元海微微摇头:“你也不用多想。”
“我这芳草轩本来就是这样经营的,不可能为了迎合顾客,而耽误我自己的学习时间,还有交朋友的时间。”
“如果顾客不满意,我的生意不做也就是了;像他这样等待时间一长就感觉受了气,要从其他方面憋着劲找麻烦的,应该也是基本没有,只能说运气不够好。”
“这生意经营原本也是要看运气的,只要是运气不好,那么做什么都是要不顺的。”
纪元海这一番话说的很耐心,安慰的也很周到。
他越是如此,王竹云越是感觉内疚——本来从省城大学出发,再到省大学,让纪元海和陆荷苓两个人等着自己,这就很耽误时间了。
今天又跟他们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让他们安慰自己,更加耽误时间。
要不是因为这样,怎么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王竹云的情绪波动越发剧烈,忍不住抱着纪元海一条手臂,呜呜小声哭起来。
纪元海拍了拍她肩膀:“好了好了,不怪你,没事了……”
“呜呜呜呜……我就是个累赘!”
王竹云说道:“元海,荷苓,我感觉我真的就是个累赘!”
她这话说出来,纪元海顿时意识到她是伤心到往事一起浮现,连“累赘”这话都说出口了——怕是连家庭的事情都回忆起来。
对陆荷苓说道:“荷苓,她这会儿伤心的有点厉害,你把她领到后面去,安静歇息一会儿,劝劝她。”
又推了一下王竹云:“王竹云……竹云……你去后面歇一下,我收拾收拾店铺,还得把花还给刚才那个人,要不然这事情还是更麻烦。”
王竹云点点头,抹着泪说道:“我帮帮你吧?”
纪元海说道:“不用了,你跟荷苓在后面说说话,别胡思乱想了,不就是一点小事吗?”
陆荷苓也说道:“竹云,你要是这样,我跟元海也难过啊。”
“要是没有你以前帮忙,我跟元海现在还在小县城呢,也没有今天的情况。”
“别多想了,咱们去后面说话。”
王竹云这才跟陆荷苓一起去了后面。
等她们俩人走后,冯雪心里面对王竹云腹诽不已,只不过纪元海不喜欢听这方面的话,她也只好忍下不说。
眼看纪元海若无其事,给花草浇水,收拾店铺。
冯雪有点忍不住开口:“刚才那个人是谁啊?说话还挺狂。看他的穿着打扮,也是在编制内的?”
纪元海点点头:“对,的确是在编制内的。”
听到这人是在体制内,冯雪就撇嘴一下:“河山省省城真有意思,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也敢在这里抖一抖威风。”
“他刚才没说完的话,是不是想骂我不要脸,乱搞男女关系?”
纪元海点点头,继续浇水。
经过浇水后,店铺里面的花草立刻鲜艳灵活了许多——幸好现在关着店铺门光线暗淡,又有浇水后淋洗的效果,冯雪没有注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