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州与月明州的城墙上随处可见恒昌宗的开宗檄文,一时吸引无数眼球,因为落款是当朝丞相秋清。
两州之地无论达官显贵亦或是贩夫走卒心中同时受到莫大冲击,有人看这开宗檄文顺眼,自然也就有人看这开宗檄文不顺眼。
一日之间,秋清为恒昌宗书写开宗檄文的事传遍人族各大州郡,影响颇广。
皇都,御书房。
人皇陛下倒是收到了不少弹劾恒昌宗的折子,密密麻麻,堆积成山,不过这些折子都出自于北方世家,南方世家一个折子都没出现在人皇面前。
弹劾内容倒也言辞犀利,如横龙山乃南北交界之地,八顾之首在此地开宗立派,实乃德不配位。
又有人说高志为七律之一,井寒清为八顾之一,不应如此任性,理当入仕亦或是从军,为整个人族效力。
更有诛心之言称宇文君固为八顾之首,却仍旧年纪浅薄,才疏学浅,不宜开宗立派。
种种言论,剑指宇文君,其中以公孙家族最甚。
人皇气笑道:“等人家落实以后再来找茬,人证物证都在,真有意思。”
“但有一个巧合,南岭书院也即将落成,害怕在最后关头出岔子,所以就选择了沉默,不去刁难那位八顾之首。”
国师李洪山轻笑道:“北方世家只是告状,并无过激举动,稍加安抚怀柔就是了,此时木已成舟,让他们发几句牢骚也不影响大体。”
人皇言道:“在朕的印象中,公孙家族与赫连家族并无太多牵扯,也和顾雍先生没有多大的过节,为何这一次反应如此之大呢。”
李洪山闻后,当即言道:“或是与高志有关,或是与井寒清有关,后者可能更大。”
“多谢陛下暗示。”
人皇意味深长道:“切记,得拿到实实在在的证据。”
李洪山心领神会,微鞠一躬,徐徐退下了。
二月二,龙抬头。
恒昌宗正门处广场,宇文君站在正门之下,手跟前便是秋清落笔的牌匾,龚岩,慕容秋水,燕北游等人相伴左右。
广场上人数密密麻麻,少说来了上万人,整个恒昌宗人声鼎沸。
南方来了南山剑宗,炮捶门,书剑山庄等各大宗门。
北方来了钧天宗,青云观,北韩寺等各大宗门。
南山剑宗与钧天宗的宗主并未亲自到场,分别派了各自门下的二当家周长青与皇甫一代表宗门而来。
而其余各大宗门倒是掌门亲至。
难得一次,南北宗派头一次和睦共处,共御外敌。
南山剑宗周长青很是礼貌的说道:“我南山剑宗的吴生不久之前曾来过贵宗,承蒙指点,已突破黄庭。”
“周某人感激不尽。”
吴生就站在周长青身后,身为第五代南山剑宗弟子,本不受重视,自从扣生死关成了以后,在南山剑宗的地位隐约有了水涨船高之势。
宇文君和颜悦色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今日南山剑宗愿意来我恒昌宗赏脸,我很高兴。”
周长青话锋一转言道:“众所周知,无论是谁要开宗立派,都得接受别派宗门的挑战,若成了,则广收高徒,若败了,就勿要误人子弟。”
“便是人皇来了,也越不过这个规矩。”
宇文君点头致意道:“这是自然,我一向按规矩办事。”
钧天宗皇甫一言道:“按规矩就好,常言道客随主便,不知宇文宗主打算如何面对我等的挑战?”
开宗立派的挑战,寻常而言都是承圣高手捉对厮杀为主,一来是承圣境界已算是高手之流,二来,承圣之上的人若在捉对厮杀中道心受损,亦或是不幸玉碎,对于任何一个宗门而言都是打击。
毋庸置疑,培养出一个黄庭高手,需耗费大量心血。
宇文君温和一笑道:“既然各方前辈亲自到场,那我便派出我的护卫武宓迎战,她在黄庭后期,此次挑战,就以黄庭境界为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到场多数宗门底蕴不太厚实的宗主,心神震动,底气顿时下去了不少。
宇文君补充一句说道:“若我的护卫输一场,那我今日便不会将这块牌匾挂上。”
周长青与皇甫一的交情一般,从未推心置腹过,彼此之间也投去了询问眼神,两人略做沉思,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皇甫一微微笑道:“不愧是八顾之首,出手就是大手笔。”
“我们既然已说过客随主便,那就一定是客随主便。”
宇文君淡然一笑道:“爽快。”
今日的武宓,一袭黑金铠甲在身,手握血矛,蝎尾长辫随风飘扬,极其潇洒英气,缓步走到广场中央,将血矛顿在地上,发出一声轰鸣巨响。
一瞬之间,黄庭之下的人纷纷捂住了耳朵,承受不起此等冲击。
“我第一个来!”
当即,人群中有一身材高大的汉子大步流星走了出来,其人每走一步,地面被微微摇晃,透出黄庭巅峰威压,口鼻之间气息若蛟龙盘踞,岂止是龙精虎猛。
这人名曰金雄,出自于铁靠宗,一身横练,真元霸道无匹,走的是纯粹武夫的路子。
金雄向武宓凝望而去,投去了异样眸光。
武宓本身材高挑,可和金雄对比之下,显得格外小鸟依人,金雄的体魄若一座小山。
“主随客便,你先请。”武宓轻笑道。
金雄当即快步冲杀而来,每一步冲出,周围重力便会增强一成,广场中央已形成一方气墙,牢牢锁定武宓。
临近这位身着铠甲的姑娘后,金雄丝毫不顾及男女之别,一击重拳泰山压顶而至,拳罡无匹,如铜墙铁壁,即将辣手摧花。
然而,很快就发生了众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武宓抬手便震碎了金雄的气墙,真元悍然激荡,脚下步伐快若闪电,一步跨越至金雄肩膀之上。
金雄这一拳落空了,气场快速衰败。
探出双手欲抓住武宓脚踝,武宓以更快的速度,一脚踩在金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