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皓月当空。
宇文君横躺卧榻上,月色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屋子里整齐有序,漂着淡淡的书香味。
一只白猫翻阅窗户,一步纵跃到了桌子上,深蓝色的眸子在屋子里格外深幽。
宇文君睁开眼,柔声道:“夜半到此,定然是有心事。”
虽说是在路上遇见的,从妖域到人族也有几万里之遥,一路海雨天风,经受几番磨难,太古灵猫对凌玉卿是真有师徒之情的。
“我知晓,凌玉卿不会成为你的夫人,往后若走到了那一步,也不要让姑娘太伤心了,她是一个好姑娘。”
“只是配不上龙族罢了。”
宇文君微微起身,言道:“我会的。”
太古灵猫索然无味道:“假戏真做,有了感情,甚是无奈,姻缘一事,总是缺个正好。”
宇文君不知如何回复,他心里有愧疚,也不知如何表达。
太古灵猫话锋一转道:“你就不问我关于起源之地的事吗?”
宇文君柔和笑道:“你愿意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
“先在这里好生修行,有些事得慢慢来。”
太古灵猫若有所思,随后笑了笑,探出猫爪,浮现出一块深蓝色棱形晶片,光辉耀眼,仿佛可吸引一切。
“还有四块晶片,集中之后,便能到达起源之地。”
“我将陷入沉睡,还是早些给你为好。”
宇文君心里一沉,问道:“大致什么时候会醒来?”
太古灵猫淡然道:“不知,也许会醒来,也许不会。”
“妖族有只老虎,灵族有棵古树,你手握此晶片,便自然可找到。”
“神魔两族的那两位,都在枢纽之地,默默吞食气运。”
“当你走到那一步时,便可自然知晓。”
宇文君有些难过,太古灵猫转身跃上窗边,轻语道:“别难过,我又不是非要去死。”
月色下,猫回了自己屋子。
翌日。
早饭过后,宇文君便驾驭黑狮子离开,凌玉卿与玉秀依依不舍挥手再见,太古灵猫已经陷入了沉睡。
黑麒麟御空而行,直奔南方双龙山。
大山深处,武器浓郁,山野之间,阴寒彻骨。
随处可见的参天大树遮挡阳光,致使山中阴气逼人。
驾驭黑狮子重新来到入口处,云路一如既往镇守古路,笑道:“来迎接你的朋友吗?”
宇文君点头道:“多谢前辈这些日子的照拂。”
云路摇头道:“言重了,我并未照拂,一切都是他自己争取的。”
宇文君微笑拜别,随后驾驭黑狮子寻找张本初,龙眸如炬,可在此间天地中,他的龙眸并不如何明亮。
黑麒麟四处搜寻,翻山越岭,沿途避开多座天然场域禁制,总算是在一处地势嶙峋之地找到了张本初。
山石竦立,枯骨成堆,张本初安然静坐其中。
看似阴冷,真元波动却是至刚至阳,光明正大,仿佛一轮璀璨的大日即将升起。
宇文君并未靠近,只是在远处凝望,毋庸置疑,张本初已得到此间大道法则的认可,已进入别开生面中。
随即,驾驭黑狮子后撤,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无事就好,等他出关后,可到黄庭境,估摸着杀力极大。
离开双龙山后,宇文君一路直奔恒昌宗而去,路上未有拦路虎,南岭书院建成后,南方大地变得格外安分守己。
恒昌宗,气势巍峨壮阔,井寒清与高志也并无想象之中那般劳累,恒昌书院开课之初,琐事繁杂,井寒清与高志着实事必躬亲了一段时间。
而今大致事理已经通顺,二人已恢复原先的生活习惯。
偏殿内,两人盘膝而坐,默默修行,兴许是受到气运影响,兴许是横龙山本就藏风聚水,此二人的修为虽不至一日千里,可也都陆续到了黄庭,真元雄厚内敛,同代中人,鲜有人可正面撄锋。
忽然间,外面响起了貌美侍女的惊呼声,高志与井寒清立即起身来到殿外,宇文君驾驭黑麒麟从天而降。
周围的弟子们见状,毕恭毕敬行礼。
宇文君柔和一笑道:“无需多礼,各自忙碌就是了。”
人群这才依序散开,然窃窃私语却有不少,很多人都想见识一下皇都最美的花魁究竟有多美,可惜宗主并未带着佳人归来。
宇文君径直进入恒昌殿内,貌美的侍女们开始斟茶倒水,高志与井寒清尾随而至。
黑麒麟则在殿内随意盘卧,令周围的侍女一阵惶恐。
高志禀告道:“恒昌书院三成学子去了南岭书院,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开头,余下的学子们也开始心生退意了。”
“南岭书院似乎有刻意打压恒昌书院之嫌。”
“我本想去南方交涉,可兹事体大,还是等你回来再做定夺。”
而今的局势就是,恒昌书院学子只要愿意去南岭书院,南岭书院就敢无偿奉献,美名其曰是回归正统。
井寒清言道:“慕容姐姐那里的生意也受到多方打压,虽有官场保证一路畅通,然世家豪门出价更高。”
“南方商界刻意排外,慕容姐姐也险些动了真火。”
若非井寒清苦苦相劝,或许已发生门派倾轧,血流无数的惨事。
宇文君喝了口茶,依旧是燕北游送来的山茶,柔声道:“宗内多了些修行苗子,根骨大致还算不错,可否算是目前的好消息?”
高志笑应道:“这可能也是唯一的好消息了,两位八顾,一位七律在此,更有燕北游归元境高手镇守,作为一座宗门而言,恒昌宗即便不是庞然大物,也接近了。”
“主要功劳,还是因为你留下了诸多功法的缘故。”
“不过放心,能进入恒昌宗的修行苗子,燕北游叔叔排查过,我又二次排查,底子都是干净的。”
井寒清沉声道:“可惜许多教书先生,也对南岭书院心驰神往,只是未曾明言。”
“建设书院一事可否先放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