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像是盯着两位十恶不赦的歹徒一般看着宇文君与赤元。
便是那高高在上的人皇陛下,面色也略微有些恼怒。
兵部尚书见状,厉声言道:“公子真是好大的气派,来此地,竟然身着龙服而来,未免过于狂妄了,且见到陛下,也不行礼,莫非公子想要裂土分疆?”
开口便是诛心之言。
宇文君淡淡瞥了眼孔冲,龙眸如炬,令孔冲的气势转瞬间消磨了大半。
握有人王令,见人皇可免去诸多繁文缛节。
诸多官员刚欲发难,一旁的赤元目光横扫而过,此间大殿,顿时冷清了不少。
岳擘见此情况,眉头皱的更深了,又是一位无极强者,且出自于龙族。
宇文君第一次眸光平视人皇,轻微作揖道:“今日前来,是想请求陛下一道旨意,令我恒昌宗镇守北海,抵御神族。”
“我虽是龙族传人,可在人族功勋建树还算尚可。”
“世人皆知,扶摇女帝乃北海之主,如今扶摇女帝不在北海,便是女帝传人执掌北海,恰逢女帝传人是我妻子,由我镇守北海,亦是名正言顺。”
“还望陛下允准。”
“至于身着龙服,我乃龙族传人,不着龙服,又该当如何?”
人皇闻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洪亮的声音响彻在大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言道:“抵御神族,可非儿戏,朕很难答应你。”
户部尚书李春雨望向宇文君,露出狞笑,掷地有声道:“一座地大物博的横龙山脉还不够,如今还想要北海之地,宇文公子的野心未免太大了些。”
“公子却有不少功德建树,然而北海之地事关重大,公子年轻有为不假,却无可避免才疏学浅,驾驭北海之地,恐不够资格。”
“公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人皇一脸从容的看着眼下这一幕,他很想知道,宇文君今日会如何面对这文武百官。
宇文君并未动怒,淡然瞥了眼李春雨,从容应道:“资格一事向来可大可小,大人所担忧的,恐怕是北海之地的海产红利不会流入国库吧。”
“既然大人提起此事,我也可告诉大人,海产红利尽数归于恒昌宗,恒昌书院仍旧会继续扩张,恒昌军伍亦是如此。”
“至于资格一事,而今恒昌宗眼下人才济济,且有北方赫连家族与郭氏家族加持,井寒清,郭盛和享有八顾之名。”
“其能力才华,世人皆知。”
“本座妻子景佩瑶既是八顾,又是女帝传人,能力才华远胜所谓的刺史之才。”
“敢问大人,这样够资格吗?”
李春雨气的牙根痒痒,涉及到恒昌书院,他难以说几句硬气话,南北大地,不少百姓心系恒昌二字,皆因恒昌书院。
单论底蕴,恒昌书院非白鹿书院与南岭书院之敌,可胜在遍地开花,同时,世上也没有几座书院可与白鹿书院、南岭书院比肩,恒昌书院已算是人族第三大书院。
李春雨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吏部尚书齐云梁直勾勾盯向宇文君,恨不得看死宇文君,老生之怒甚是逼人,一字一顿道:“宇文公子既要扩建恒昌书院,又想要扩充恒昌军伍,那海产红利一事,岂不是要尽数落在军伍之上,公子说是要继续照拂寒门,恐怕是要挂羊头卖狗肉吧。”
宇文君眼神漠然,随意瞥了眼这位老生,尽可能平心静气道:“莫非大人觉得,我扩充军伍有错?”
“莫非大人觉得,我挥霍海产红利,对人族不利?”
“我所做之事,利都不在人族?”
“我抵御北方神族,还是大错?”
齐云梁闻得此言,一时语塞,冷冷的看着宇文君,似乎欲动手。
宇文君露出一抹狞笑,名锋断念刹那间紧握在手,刀芒刺眼,闪过大殿每一个角落,一些胆小的文官,此刻竟不敢去看宇文君。
八顾之首对着气运楼从容道:“大人若看我不爽,不知大人能挨得起几刀,我麾下盘龙谍报,也有关于大人不少龌龊往事!”
“要不要我来昭告天下?”
齐云梁顿时气的脸色涨红,指着宇文君鼻子骂道:“竖子,休要栽赃嫁祸,含血喷人!这里是光明殿,不是你恒昌宗!”
大将军岳擘咳嗽了一声,透出无极威压,整个大殿内顿时清净了下来。
赤元欲上前一步,却被宇文君伸手阻止了。
岳擘面相刚毅,是正人君子之相,透出的沉雄英气已肉眼可见。
正色道:“宇文公子欲镇守北海其心甚正,然昔日扶摇一人在北海,是因那时五族平静,无大战发生,如今岁月流转,大争之世再次到来。”
“我知晓恒昌宗内有应龙,还有公子身后这人,都是无极高手。”
“可打仗一事,绝非万人敌一己之力可扭转乾坤,需得兵法韬略,有名将镇守。”
“那颗将星也着实是在公子麾下,可才疏学浅,且手中无拿得出手的战绩,恐难以服众,不知公子要如何抵御往后的神族大军?”
恒昌宗麾下,将士不足十万,仅凭这一点,着实不够资格镇守北海。
岳擘所言不虚,行军打仗,非万人敌一己之力可扭转乾坤。
人皇也在等候宇文君的回答,他想知道,这位年轻人手中还有多少猛将。
宇文君道:“恒昌军伍,着实起步艰难,张本初也的确上不了台面。”
“然我麾下,有两尊龙族无极强者,北海之中,降服两族巨兽,分别为极灵玉蟒与清冥巨鳄,算起来,已有四尊无极强者。”
“这般战力,不知大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可胜否?”
“且北海之中,更有海妖兽无数,莫非不算战力?”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的众人,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四尊无极大佬,可不是谁都能拿得出手的。
人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两尊巨兽,两尊龙族,再加上顾雍这位隐藏于暗中的绝世刺客,这般阵容,确保北海无忧,神族大军也不敢轻易来犯。
岳擘闻得此言,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