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蓟子真说完,不止蓟良就连向来淡定从容的苏牧云都变了脸色,他冷声道“可有查出罪魁祸首是谁!”
蓟子真面色一顿道“下官无能,尚不知此事是何人指使。”
“此事绝非儿戏,蓟少卿。”
“下官在!”蓟子真拱手道。
“本相命你五日之内务必破案,定要将此等心狠手辣、豺狼成性、穷凶极恶之辈绳之以法!”
“下官领命!”
距离土屋不远处,叶蕴见前方灯火通明,不时有士兵衙役进进出出,想到楚辞手上的蒙面人,脚步一顿道“前面人多眼杂,未防走漏风声,楚辞,你带此人即刻回府。”
“是!”身影一闪,楚辞消失在原地。
见此,叶蕴这才向土屋而去。
叶蕴回来的时候,蓟良正在向蓟子真询问她的下落,在得知她只身一人追黑衣人而去时,顿时胡子气的老高,直呼蓟子真做事欠妥当“子真,长公主凤体金贵,你行事怎得如此不稳妥,万一长公主有何闪失,你我父子就是万死难辞其咎!”
蓟良说的起劲,不料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蓟良正欲呵斥何人如此大胆时,就见叶蕴一身男装从后面走出来。
瞥了眼跪在地上挨训的蓟子真,叶蕴扭头看向蓟良道“蓟大人息怒,当时事态紧急,是本宫命蓟少卿留下来保护众人的,蓟大人若觉得有何不妥,不防便全算在本宫头上吧。”
蓟良神色一顿,作揖道“臣不敢!”
“本宫知道蓟大人关心本宫,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这几日本宫明察暗访发现此事乃是永兴当铺与富源赌坊一同所为,如今富源赌坊落马,趁着永兴当铺还未收到消息,蓟大人应当即刻派兵将永兴当铺上下全部抓捕归案才是!”
“长公主所言甚是,子真,你即刻带人回城前往永兴当铺,将一众犯案人员押回大理寺监牢等候发落。”
“是!”蓟子真站起身,随即翻身上马,对着身后数名大理寺衙役道“尔等随本官回城抓捕要犯。”
话落,蓟子真骑马先行,大理寺衙役小跑跟上。
目送蓟子真带人离去,蓟良道“长公主,眼下还有部分事务没有处理完,臣需过去看看,如今天色已晚,是否由臣派人先送长公主回城。”
“不必麻烦,蓟大人先去忙正务即可。”
见此,蓟良没再多言,向叶蕴告礼后,便去忙了。
此刻,除了马车跟前驻守的两名士兵外,便只剩叶蕴与苏牧云二人。
抬头看了眼缄默不言的苏牧云,叶蕴道“更深露重,苏相一介柔弱书生为何会来此地。”
闻言,苏牧云看向叶蕴语气平缓道“微臣于兵部门口巧遇蓟大人前来借兵,听闻是为了失踪案一事,便跟着过来看看。”
“哦?”叶蕴挑眉“本宫到不知原来苏相对断案之事也有兴趣。”
“殿下多虑了,”苏牧云道“所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微臣只是在做分内之事。”
对上苏牧云静如止水的眸子,叶蕴嘴角微勾,错开视线,瞥了眼还在远处不停忙碌的蓟良,身子一转,往反方向走去。
“殿下请慢!”
刚走几步,身后传来苏牧云的声音,叶蕴脚步一顿,转过身道“苏相还有事?”
“殿下可是想要回城?”苏牧云问道。
叶蕴点点头“是。”
“如今夜色已深,此地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若殿下不嫌弃,不如便由微臣护送殿下回府吧。”说着,苏牧云还特意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马车,意味在明显不过。
也罢,有车坐总好过自己苦哈哈的顶着凉风驭功而行。
“如此就有劳苏相送本宫一程了。”
“殿下请!”苏牧云上前一步,亲自挑开车帘。
此状,叶蕴道了声谢,踩着马札上了马车。
放下车帘,苏牧云对着旁侧的士兵道“去转告蓟大人一声,就说本相与长公主先回城了。”
“是!”
待士兵离开,苏牧云这才上了马车,他刚掀开车帘就见叶蕴十分熟稔的拿出茶盏为自己斟茶,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上次在宫中巧遇,她给皇上献点茶的事。
他本不是个喜甜食的人,却独对那充满奶香味的点茶上了心,事后他曾请茶艺师傅试着去做出点茶,可惜总是不得要领,味道相差甚远。
“苏相不进来吗?”叶蕴端着茶盏,侧头看着打着车帘站在门口不进来的苏牧云,眸中闪过困惑。
闻言,苏牧云回神,慢条斯理的放下车帘,坐到叶蕴对面,也学着她的样子为自己倒了杯茶。
“车上有些点心,殿下可要尝尝?”说着,苏牧云打开一旁的锦盒,从里面端出一盘点心放到桌上。
马车起起伏伏、颠荡不断,可桌上的茶盏与点心盘丝毫不受影响,可见这马车在做工用料方面花费了不少心思。
叶蕴将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拾起块儿桂花糕,轻咬一口,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充斥口鼻,甜而不腻,当真是不错。
一块桂花糕下肚,叶蕴喝了口茶解解味,继而整个人后仰靠上车壁,双眼迷离,看上去慵懒至极。
苏牧云嘴角勾起,眸中带着几分笑意,他看着有些困倦的叶蕴道“殿下若是累了,尽管放心休息就是,有微臣在,定会护殿下周全。”
若是往常,叶蕴定不会如此放心的将自己的性命交由他人之手,不过今日她确实是有些劳累,再加上这车里的烛光忽明忽暗,没一会儿,她便靠着车壁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叶蕴揉着发酸的脖颈从睡梦中醒来,一旁看书的苏牧云见她醒来,将书放到一侧道“殿下醒了?”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