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一声令下,禁军将蘅芜松开,沈括走到蘅芜面前声色俱厉道“你方才说什么?长公主究竟出什么事了!”
蘅芜再三斟酌才道“公主在西山附近遇刺,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沈括闻之大震,当即道“你随本统领进宫!”
“大统领大恩,蘅芜铭记在心!”蘅芜拱手,随后与沈括一同进宫。
勤政殿,宇文雍刚沐浴完毕准备就寝,门外响起沈括的声音“末将沈括,有急事求见皇上!”
“嗯?他怎么来了,”宇文雍喃呢道“去,让他进来。”
“是,老奴这就去。”窦公公扶着宇文雍坐到龙塌,随即走至殿门前,将殿门打开道“皇上请沈统领觐见!”
“多谢窦公公!”话落,沈括带着蘅芜从里面进去。
“末将参见皇上!”
“奴婢拜见皇上!”
“都起来吧。”宇文雍道。
“谢皇上!”两人齐声道。
宇文雍瞥了眼沈括,将目光移到蘅芜身上道“你是何人?”
蘅芜上前一步道“奴婢蘅芜,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
“哦?你一个公主府的侍女不在公主府待着,跑到宫里做什么。”
“皇上容禀!”蘅芜嘭的一声跪到地上沉声道“皇上,奴婢冒死闯宫皆因事态紧急!
半日前,公主派禁卫兵回府传信,说今日会从寒山寺返程,命奴婢等提前备好膳食,谁知奴婢一直等至日落,都未曾见公主回来,心急之下便带禁卫兵出城寻找,在西山附近发现了随行禁卫兵的尸体,又在西山北侧的悬崖处发现大量血迹与打斗痕迹。
奴婢已命所有禁卫兵沿途寻找公主的下落,可至今没有消息,奴婢深知公主遇刺是大事,因此特来禀告皇上,以求下一步指示!”
听闻叶蕴遇刺,宇文雍龙躯一震,他大手一拍,蹭的站起身道“沈括,传朕口谕,速命五城兵马司全部出动,务必找到长公主的下落,责令京兆府、大理寺联手追查此事,朕倒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胆,连皇家公主都敢刺杀!”
“末将领命!”
沈括拱拱手,随即转过身走了,见此,蘅芜对着宇文雍道了声“奴婢告退”,也跟着出了勤政殿。
事情办妥,蘅芜与沈括在宫门前分道扬镳,临走前,蘅芜道“今日多谢大统领援手,此情蘅芜替公主府记下了!”说完,马鞭一扬,打马离开。
与此同时,苏牧云同样收到曾彧带回来的消息,眸色一震“曾叔,你说什么?”
“少主,以现场打斗痕迹来看,长公主很可能是坠崖了。”曾彧不卑不亢道。
闻言,苏牧云向来云淡风轻的脸上闪过一抹异样,他转过身透过窗间缝隙望向外面被云遮挡了半边的明月道“西山北侧后方有条小路可直通崖底,曾叔,你亲自带人下去一趟,若有消息,立即回禀。”
“是!”
公主府凤阳阁内,白芷见蘅芜进来,忙上前抓住她的手道“怎么样,见到皇上了么?”
蘅芜反手握住白芷道“皇上已命五城兵马司全部出动寻找公主的下落,不过,我们也不能闲着,这样,白芷你留在府中待命,我与楚辞即刻带龙骑卫去崖底寻找主子,一旦有消息,我会派人回来送信。”
“这好吧,你们一定要将主子平安带回。”白芷妥协道,虽然她也很想跟大家一起去寻找主子,但是她也清楚,以她的能力跟着就是添乱,还不如待在府中等消息。
“你放心,我们就是为了主子而活的,我们会将主子平安带回的!”
说完,蘅芜与楚辞对视一眼,两人一同离开。
片刻,从公主府里窜出数十条黑影,眨眼没了踪迹。
冷好冷!身体好像被寒冰包裹一般,动弹不得。
距离崖底不远处的一个用石块搭建而成的石碓里,叶蕴蜷缩成一团,面上泛着异样的红晕,嘴里无意识的喃呢着“冷好冷”
旁侧正靠着石块假寐的付齐墨被耳畔的响动惊醒,他看着缩成一团嘟嘟囔囔的叶蕴,忙连跪带爬的去到她跟前慌慌张张道“你说什么?”
“冷冷”叶蕴双手交叠死死抱着自己的胳膊,肩胛处的剑伤因牵扯到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止不住的流。
见此,付齐墨彻底慌了神,他不顾自己脱臼的右臂,硬是将叶蕴从地上扶起来搂在怀中,一边为她取暖,一边制止她的动作,防止再次扯动伤口。
良久,怀里传出叶蕴均匀的呼吸声,付齐墨心中松了口气,他动动有些发酸的胳膊,想换个姿势,不料,叶蕴突然在怀中抽动,猛地吐出一口血后,再次陷入昏迷。
“醒醒,你醒醒!”付齐墨慌忙接住叶蕴下滑的身子,半跪在地上,拼命摇晃怀里的人,却毫无反应。
付齐墨伸手在叶蕴鼻息间探探,在感受到叶蕴细若游丝的呼吸后,眉头一松,他单手扶着叶蕴的头让她躺平,随后背冲她半跪在地上,接着抬起她的左臂使劲一拉,将人拉到背上。
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他气息极喘道“宇文蕴,你给我听着,你强行将我绑进公主府,日夜折磨,你毁了我的亲事,你让我沦为整个帝都城的笑柄,这桩桩件件的事,你以为就凭你救我一命就能抹平?
我告诉你!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过,如果你能活下来,我付齐墨就大度一回,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你听到没有,宇文蕴!”
说到最后,付齐墨忍不住低吼起来。
背上的人仍旧没有反应,付齐墨将人往上抬抬,单手拖住她下坠的身体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完,付齐墨背着叶蕴离开原地。
暗夜当空,付齐墨背着叶蕴在遮天蔽日的乱林中像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走。
不知走了多久,付齐墨的体力耗尽,他抬头望着迷雾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