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只有叶蕴与衡芜一脸淡然的站在原地,说实话,要不是不忍扫了小姑娘的兴,此刻,叶蕴恐怕早与衡芜去某处躲清静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又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接连等了三盏茶的功夫,树杈之间并无响动,渐渐的,有人等的不耐烦起来。
“等了这么久,什么也没看到,郭三小姐,莫不是在唬人吧?”人群中,一身着桃红衣裙的少女,满脸不耐道。
“我没有!”郭芊回头为自己争辩道。
“那你倒是说说,这树上到底有什么。”少女瞥了眼树梢,斜睨着郭芊趾高气昂道。
“你!”郭芊气的小脸通红“总之我没有骗你,你要不想待着,自走便是!”说完,郭芊扭过头继续盯着树上看。
那少女当众被郭芊抹了面子心有不甘愤恨道“郭大小姐,这便是你们郭府的待客之道!”
闻言,郭茹嘴角勾起一抹柔笑道“妹妹稍安,三妹年幼冲撞了妹妹,是三妹的不是,我代三妹向妹妹赔个不是,请妹妹见谅。
不过,我瞧着妹妹眼生,不知妹妹是哪府的千金?”
郭茹这么一说,起先围着少女的人不觉退后几步,很快就只有少女与少女旁边的女子突兀的站在原地。
“郭姐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位妹妹似是从未见过。”说话的是翰林院大学士之女林念思。
适才在老夫人屋中小坐时,她就见这两人一脸贪婪之色的打量着屋中陈设,那模样哪里像个大家闺秀,倒像个鼠目寸光的市井小民,也不知是何人将其带进郭府的。
眼下她又挑事找郭家姐妹麻烦,她素日与郭家姐妹交好,此时怎能任由她刁难郭家姐妹。
“这”少女面色一顿,她原是想挑个由头早点离开这里,却不想,目的没达到,反被人逼问身份。
“妹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连自己姓甚名谁出于何府也忘记了?”林念思话音刚落,人群中传出几声低笑,少女立刻满脸绯红。
明目张胆的被人嘲笑,少女还能忍,可少女旁边的女子忍不了了,她一脸怒气冲冲的冲着林念思道“你莫要耻笑人,我们是镇国公府的人!”
听闻‘镇国公府’四个字,众人面露惊色,皆不着痕迹的看向叶蕴,但见后者面色如常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要知道,这镇国公可是长公主的外祖父,这两人若真是镇国公府的小姐,按辈分算可是长公主的表姐妹,本是姑娘家斗嘴怄气,若因此得罪了长公主,回到家中定要被家中长辈责罚。
方才说话的女子见自己抬出镇国公府的名号后,众人都没了声儿,自以为是怕了自己,不禁下巴一抬,沾沾自喜、狐假虎威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刚才嘲笑我们姐妹时,不是硬气的很吗?
也罢,今日本小姐心情好,不予你们计较,只要你们挨个当众向我们姐妹赔礼道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此话一出,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大笑“哈哈哈!早听人说人若无皮天下无敌,今儿,我算是真真领略到了!”
说话间,人群向两侧散开,露出两道倩影,刚才说话的便是站在左侧一袭杏黄鹅裙的少女,而那右侧之人,叶蕴认识,正是那日在中秋宫宴上偷看自己又被自己当场抓包的女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鹅裙少女冷哼一声道“你既说你是镇国公府的小姐,那你敢不敢将你姓甚名谁说出来!”
听到要说名字,姐妹俩瞬间脸色一白。
“怎么?不敢说了?那好,我来替你们说!”少女正要说,胳膊被拉了一下,旁边女子哀求道“算了,羽篱,别说了。”
“芸彤,此事你别管,我定要为你出口恶气!”自从听芸彤的婢女悦昔说起这姐妹俩是如何鸠占鹊巢,又是如何欺负芸彤之后,她就一直想找机会惩治一下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此时,机会就在眼前,她安能放弃!
一把拂开戚芸彤的手,刘羽篱义正严词道“这两人一个叫潘子珊、一个叫潘子歆,她们根本不是镇国公府的小姐,只不过是暂寄居府中。
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才是镇国大将军嫡亲的孙女戚芸彤,只因芸彤性子喜静,往日里不怎么出门,却不想,这两人居然恬不知耻的顶着镇国公府小姐的名号在外招摇撞骗!”
“啊,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言谈举止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寄人篱下的无名之辈也敢来郭府赴宴,当真是没皮没脸!”
听着众人间的议论,潘氏姐妹又羞又气,姐姐潘子珊恨恨的瞪了两眼刘羽篱,拉着潘子歆逃一般的跑了。
被潘氏姐妹这么一闹,众人也没了再看下去的心思,见此郭茹道“知道姐妹们最爱些儒雅之事,原是早早命人摆了投壶的,哪知被三妹的‘好玩的’打断了,眼下这‘好玩的’仍不见出来,不如我们先去投壶,以免因一场闹剧毁了兴致?”
“我看郭姐姐这提议甚好,不知长公主意下如何?”林念思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叶蕴。
叶蕴勾勾唇角婉拒道“本宫有些乏了,想去坐坐,就不跟你们去凑热闹了。”
“这”郭茹稍作思量道“既然如此,便由二妹妹、三妹妹带诸位姐妹去投壶,臣女留下来陪长公主去房内歇息片刻。”
“郭小姐不用客气,本宫素喜清净,你们但去无妨。”
见叶蕴态度坚定,郭茹也不好强留,一群人向叶蕴行过礼后,向西而行。
“走吧,陪本宫走走。”
说话间,主仆二人在园子内随意逛起来,此处虽比不得公主府那般景色秀丽、精美繁华,也是布局巧妙、雅俗共赏。
不多时,两人行至一四角亭旁,叶蕴原想进去坐坐,不想偏头一看里面坐着一人,待看清此人是谁后,叶蕴想都不想抬脚便走。
刚走两步,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