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婚礼还有3天。
芙妮看着加速赶工做出的婚礼长裙极尽奢华,胸口,裙摆,都镶嵌了大颗的珍珠,裙摆如同荡漾开的波浪,层层叠叠,大量的蕾丝、细纱增加了裙子的华美,而香槟色裙底加上繁密的绿藤和红色玫瑰图纹,庄重中又带点清新感。
裙子是裁缝测量好芙妮的身形量身改制的,由于时间紧迫,并不是定制,希尔需要仔细检查裙子有无问题,避免在当天才发现。
芙妮穿上裙子,腰部是紧紧的拉不上了,希尔叹气,“小姐,在婚礼这两天你该少吃点了,起码这两天,该少吃点了。”
其实这个时代的食物并不太符合芙妮的口味,不过她非常擅长让自己的生活过的舒服。
这两天没什么事情她就去厨房指点厨娘,搞得厨娘现在对芙妮的到来是又害怕又欢喜,害怕的是芙妮对食物的卫生程度的要求高到令人发指,欢喜的是芙妮总能教她如何让食物变得更美味。
中午吃的奶油蘑菇浓汤加熏鱼块在芙妮的指点下更加的美味,她又吃了一大盘,现在肚子都有点微微鼓起。
“事实上,我吃的一点也不多,”芙妮猛的吸气,希尔猛地往上拉,“不过这两天我尽量克制一下吧,毕竟重新定制也来不及了。”
裙子拉上,芙妮感觉自己都快动不了了,她扶着希尔,痛苦的说,“快脱下来,这真是折磨人。”
两位女仆为芙妮将裙子脱下来,芙妮感觉自己终于能呼吸了,从她到这个世界就没有穿过束腰,哪怕在饭桌上上连维克多伯爵都隐晦的问她是不是长胖了也不曾穿过,这下算是体会了一把束腰的感觉,这真是对女人的酷刑。
希尔扶着芙妮,只感觉小姐的手臂都比之前更有肉感。
换上平时的裙子,只穿一层内衬的芙妮感觉舒服多了,她没有形象的躺靠在椅子上,“梅蒙过来没有?去看看。”
“小姐,梅蒙先生已经在会客厅等候了,他让我们等您忙完再告知您。”一旁的女仆上前说道。
“好吧,那现在过去见见吧。关于婚礼的细节,我可有太多事情需要和梅蒙先生交流了。”芙妮愉悦的走向会客厅。
会客厅中间站着的青年笔挺又清癯,黑色的燕尾服被他穿的温柔又宁静,他就和他的碧绿眼眸一般沉静。
看见芙妮过来,他恭敬地行了个礼,“下午好,芙妮小姐,希望没有打搅到您的午睡。”
“最近忙的我已经没有午睡了。”事实上是芙妮中午吃得饱睡不着,她缓步走过来,女仆已经倒好茶水离开,“请坐,梅蒙先生,不必和我太拘束。”
梅蒙眉毛动了动,他也坐下,坐在了芙妮的对面。
芙妮言笑晏晏,她端起茶喝了口,“我这次是想和您理解一下邦利公司的情况,毕竟我马上就要和威尔先生成为一家人了,先了解一下情况总是没问题的。”
梅蒙闻言忍不住抬头看向芙妮,恰好和她那璀璨的金色眼眸对上,漂亮的金色眼眸仿佛永远带着笑,好像能洞察人心。
他下意识垂下眼皮避开视线,“您知道的,威尔先生很少让我接触公司的事情,我只知道负责公司管理的瑞德先生,他是威尔先生的朋友,现在被聘请管理公司事务。”
和威尔有旧交的啊。
芙妮皱了皱眉,得看这两个人的关系有多好了,“他们的关系怎么样,平时联系紧密吗?”
“曾经还不错,”梅蒙看着芙妮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杯沿,纤长的手指在茶杯上擦过,令人担心这白腻的手指会不会被划破,“事实上,这次本来出海的应该是瑞德先生,但不知道怎么换成威尔先生了。”
他抬头看着芙妮,芙妮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令她看起来更加生机美丽,“我曾无意听见瑞德先生和威尔先生争吵,似乎是威尔先生给他的酬劳太少,不如市面上其他的公司聘请管理人员的薪资。”
“至于具体的情况,我暂时还不清楚。”他说完,这次没有垂下眼眸,直直和芙妮对视。
那美丽眼眸似乎总蕴藏着无限的生机和野望,就像平原上熊熊燃烧着的金色焰火,又像是那天看见的美丽银河,在昏暗的夜色里总有截然不同的活力。
她笑起来,轻笑出声,看起来十分愉快,接着又马上担忧的皱起弯弯的眉头,“天哪,威尔先生和他的同事兼朋友不那么愉快么,这真是让人觉得遗憾的话题,事实上,我一直很希望有一段美好的友谊。”
她庄重的请求,“希望梅蒙先生您能代表我去慰问一下瑞德先生,希望他能和威尔先生重归于好,毕竟他们可是朋友呢。”
梅蒙瞥了她一样,“您是希望他们重归于好吗?”
芙妮笑了笑,“当然。我希望瑞德先生能够‘原谅’威尔先生。”
她随即又不动声色的补充,“当然,如果他实在不愿意呆在这里,我和威尔先生也会给他足够的薪资离开的。”
梅蒙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似去劝和,实际上说出来的话让对方感觉是被威胁还是怎样,都靠对方的感受。
明白后他准备告辞,芙妮拦住他,“我需要知道邦利有哪些商业伙伴和竞争对手,后天晚上我准备举办一个单身晚宴,庆祝我们摆脱单身,同时,希望能够和威尔先生的朋友们加深感情,最好能化敌为友。”
她笑着招来希尔,“明天上午去和梅蒙对接邀请名单,后天晚上准备举行一场单身晚宴,我听说波尔城的潮流就是举办一场单身晚宴呢。”
“好的。”希尔回应。
梅蒙告辞之后,芙妮没有马上离开,她懒怠地靠在沙发上,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她从来到现在确实有些累,在事情没有解决前总是不能松懈。
闭眼放空片刻,她睁开眼,又恢复精力满满的状态,“希尔,给我准备纸笔。”
希尔很快准备好纸笔给芙妮。
她站在沙发旁,看着芙妮在白纸上涂涂画画,片刻,她丢开羽毛笔,将纸揉成团。
她做任何事情都从不把希望寄托在某一个计划上。
姨母这么久没有消息,基本上是没有希望了,她在让安德莉去送信的时候就只是想着能多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