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园等候的赵副将见时间一点点过去,却迟迟不见穆九倾身影来回徘徊心情焦急难耐无奈之下只能转而往西苑而去。
正与江徐徐纠缠的林赋禅得知赵副将到来,面色微沉,只得不情不愿的推开江徐徐起身相见。
在江徐徐的伺候下,他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脸上还有着被打扰的不悦,在看到找来的赵副将时明显没给好脸色。
“你可有何事?”
赵副将见林赋禅身旁跟着除穆九倾以外的女子,尴尬的低下了头,“林将军,末将想问这沐浴休憩要到什么时候,再这么下去恐会生出事端?”
见与沐浴有关,林赋禅脸上多了些不耐,“此事并非本将的命令,你问穆九倾去。”
赵副将明显听出林赋禅话语的推脱,只能将来时并未见到穆九倾的事道出。
“她不在?”
林赋禅听后愕然,可赵副将明显在等候决定,一时有些头秃。
“你先到正厅等候,至于沐浴休憩何时结束待我与夫人商定再行命令。”
没能得到明确答案的赵副将略显失望,却依旧保持着恭敬。
赵副将一离开,江徐徐便按耐不住想要贴上前,被林赋禅一把推开。
此时的林赋禅脑海中只有一个疑惑。
穆九倾怀着身孕,既没去军营会去哪?
见被自己推开的江徐徐已有所微词,林赋禅只能满脸柔情的将她拉入怀中,细声哄着,“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些时候再回来陪你。”
江徐徐听后才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目送着林赋禅的离开。
从西苑离开,林赋禅当即派人去打探穆九倾的下落。
“将军,探子来报少夫人在一个时辰之前便带着丫鬟从后门离开,所去的方向似是宫中。”
“宫中?!”
林赋禅瞳孔一缩,想到她的身怀有孕,心中生起浓烈的不安。
“她此时进宫做甚!”
“你去告诉赵副将让他先回去。”
林赋禅只留下短短一句便匆匆离开,无暇再顾及其他。
此刻的他有着无数的疑惑,甚至怀疑穆九倾这段时间的反常是不是已然知道被送进宫一事。
可她若知晓,以穆九倾的烈性,怎会隐忍不发。
他定要亲自确认一番,好让自己安心。
林赋禅长得俊美,宫中的丫鬟只听他几句话,便被哄的心花怒放,直接见到穆九倾的事说出。
“林将军,奴婢见到少夫人去了昭和宫,此刻应是陪伴太皇太后。”
“陪伴太皇太后?”
林赋禅半眯着眸子,对此还是将信将疑,前几日穆九倾才刚进宫,如今再进未免奇怪了些。
宫女离开后,林赋禅独自往昭和宫走去,事情总归是亲眼所见才安心。
未等他到昭和宫,便见着两个身影朝这走来,正是穆九倾和太皇太后。
林赋禅并未迎上前,而是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偷偷观察着穆九倾。
哪怕亲眼所见穆九倾正陪着太皇太后散步,他还是不敢有所松懈。
心中总有种直觉,穆九倾极有可能是知道什么。
“太皇太后您慢些。”
穆九倾小心搀扶着太皇太后,目光往某个偏僻去走去。
心中冷笑,自己前脚才刚走,林赋禅后脚就追来了。
这么明显的纰漏,为何她前世就从未注意过。
不过穆九倾也不急着拆穿林赋禅的伪装,直到傍晚她才拜别太皇太后从宫中离开。
只是刚回将军府,便听府中的管家候在那,见她回来笑着相迎,“少夫人,将军方才说要邀请您一同用膳。”
穆九倾迟疑,面上不显,心中却泛起涟漪,想着定是自己离开,赵副将去找了林赋禅。
而林赋禅之所以会一反常态的邀请自己用膳,大概是因为军营的事。
林赋禅装病,这几日就和江徐徐厮混在一起,如今有了事就知道来找自己。
天底下可没这样的好事。
得知林赋禅此时在正厅时,她漠然应下,正好借着此事拆穿林赋禅装病!
可等她来到正厅,正要开口之际,却见一道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朝她这看来。
抬眼看去,两人视线相撞,那一刹那间,穆九倾只感觉浑身冰冷,身子也变得僵硬起来。
九千岁怎么会在这?
魏宸淞的出现让穆九倾本要拆穿林赋禅装病的念头暂且放弃。
“夫人这是怎么了?”
林赋禅从后边走来,见穆九倾站在那一动不动,不禁起了怀疑。
穆九倾只在一瞬恢复平静,脸上洋起些笑意,朝林赋禅迎了上去,“夫君我正要寻你。”
她说话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魏宸淞,见他神情淡漠,除了刚才视线的短暂碰撞没再看自己一眼。
得知魏宸淞要留在府中吃饭时,穆九倾有些懵,正寻思之时却发现林赋禅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的目光似想通过表像看到更多,对着穆九倾压低声音试探性的道:“夫人,可是觉得不妥?”
听到同样的话语从林赋禅口中说出,穆九倾已然明白。
林赋禅对自己已然有了怀疑。
她淡淡的笑着,一脸不解的道,“夫君说的是什么话,这是将军府的荣幸。”
林赋禅没有说话,却察觉不出穆九倾的异常,又怕惹怒了那边的魏宸淞,只能做罢毕恭毕敬的将魏宸淞请到桌前。
三人同桌吃饭,除了下人端着菜肴进进出出的脚步声,三人没一人率先开口,气氛变得极为诡异。
今日的魏宸淞还如那日所见的穿着一身玄青色长袍,乌发用发冠半束着,一举一动都极为自然。
哪怕一言不发,身上流露的冰冷气息都带着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穆九倾心中不解,朝中试图巴交魏宸淞的人不计其数。
以他的身份定是看不上将军府的。
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