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不必如此吧?”穆九倾把知意当作枕头调整着位置,挡住魏宸淞的视线。
魏宸淞淡淡道:“莫非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知寒知道魏宸淞是在向着他说话,立刻声援:“没!错!”
“你俩这是同流合污。”穆九倾抓起一把花瓣就朝他们头上丢。
魏宸淞不好把光溜溜的知寒从水里抱出来,但是他可以挪动浴桶啊!
一场追逐战就此展开。
“什么同流合污,明明就是不谋而合、并肩作战。”魏宸淞带着知寒躲避攻击还不忘反驳穆九倾。
穆九倾躲了躲脚,“魏宸淞,你幼稚不幼稚?”
“道理不辨不明,我在同你讲道理。”
“那你别跑!”
“你不追,我就不跑!”
“你不跑,我就不追!”
“那我们一起数一二三,然后停下。”
若不是有孩子在,穆九倾就会装摔倒。
可她倒了没事,万一摔到知意怎么办?
若是用内力为借口……也不合适。
内力全无这把刀她是无所谓,可递出去之后,会伤到魏宸淞。
玩闹归玩闹,伤了他的心,回头心疼的不还是她?
她又不傻,才不会做蠢事。
穆九倾抱着知意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一起数。”
魏宸淞点头,“行!”
没等他们动作,知意开始了,“一!爱!仨!”
“快跑!”知寒见穆九倾手里又抓了一把花瓣,连忙提醒魏宸淞,被连同一起推着躲避的时候,他还不忘尖叫道:“娘亲说话、不算话!”
这还是知寒第一次叫她娘,穆九倾激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她同魏宸淞对视一眼,魏宸淞了然地点头,加快了速度。
淡定如知寒在被溅了一脸水,又无处躲避的时候,也只能尖叫了。
等知寒浴桶里的水折腾出一半,穆九倾不得不停下来叫人送水。
她在知意肉乎乎的脸颊上咬了一口,“哎呀,哥哥浴桶里面的水没有了,咱们家意儿浴桶里……”
“有!”知意伸着细细的脖子道,她指了指被撞倒的屏风,想要告诉娘亲那边的浴桶里有水,她还没有用,怎么会就没有了呢?
穆九倾耐心地哄她说话,“那边有什么?意儿不说,娘亲怎么知道呢?”
知意嘟着嘴,就是不说话。
知寒在一边道:“她尿床!不敢说!”
“不系我!”知意大声道,“系哥哥!哥哥的!哥哥坏!”
她着急地寻求同盟,抓住穆九倾嘴巴开开合合,好半天才道:“我几道!”
“嗯,你知道的。”穆九倾亲了亲她的小脸,“不急,慢慢说。”
“有……有水!”
“对,你的浴桶里面有水,不过水凉了。”穆九倾慢声道,“咱们得添些热水再洗才行。意儿呀,你瞧,你可以把话说得很清楚的,只是你年纪小,所以有时候说话才会含含糊糊的,这都没关系,多说说就会好。”
“可系哥哥……”她不停地指着知寒,“哥哥会。”
知寒牛气哄哄地抬着下巴,“因为我,是哥哥!”
“哼!哥哥,坏!”知意又想起来告状了,只不过她越是着急,越是说不清楚。
若是慢慢说,她其实也能说得大差不差。
穆九倾才不给他们断官司呢!
两个孩子睡一个被窝,有一个尿床,两个人的亵衣都会湿,谁能说清楚到底是哪个控制住自己?
见孩子们互不相让,谁也不承认尿床,穆九倾只能打哈哈,“哎呀,我的衣裳也湿了,不如咱们换个大的浴桶,一起洗好不好?”
“你们不说话就是没意见了。”穆九倾又让下人把大的浴桶洗刷好搬过来,还同魏宸淞,“不然你守着这边,我带孩子们住庄子上去算了,那边有热汤能泡,比这边盥洗方便。”
魏宸淞挑眉道:“想得挺美。”
穆九倾耸了耸肩,玩笑道:“不是我们不让你去泡汤,可魏大人要上朝不是?总不能我们两个都上折子请假吧?”
不上朝容易,可离开朝堂想要再回去,就难了。
他们彼此都清楚,穆九倾敢如此放纵,是因为有魏宸淞在朝堂上顶着,有他在,便是有人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憋着心里。
何况因为风雪,呼延信和他的人可还没离开京城呢!
要不怎么说文官看武将不顺眼,总想要压武将一头,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也会时刻警惕武将,还不是因为武将手里有兵?
文官在朝堂上也就骂骂人,可武将呢?
武将动起手来,是要命的。
可若她和魏宸淞都后退一步,朝堂那些人就能得寸进尺。
那样失控的局面是他们都不想看到的。
魏宸淞听到外面的动静,道:“水来了,快些洗吧!天黑不是还要带孩子们出去逛灯会?你如此拖沓,什么时候能出门?”
穆九倾做出个“怎么能全怪她”的古怪表情,“我拖沓?”她环顾四周,“莫非这是我一个人造成的?”
“不然呢?”
穆九倾啧啧两声,“武将难免脸皮厚,可我是女子,大多时候还是很含蓄的。”她指了指魏宸淞,“你就不一样,你不但脸皮厚,你还心黑。”
“随你怎么说。”魏宸淞扶起倒在地上的屏风,免得小家伙害羞,等下人把水添好,他试了试水温,让知寒坐在木桶边缘,“扶稳。”
“嗯。”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魏宸淞脱了衣服,抱着知寒下水,不忘催促穆九倾,“我和寒儿都洗过一次,你们呢?我看你是真的不着急出门。”
怎么能不急呢?
知意听到要去灯会玩,恨不得立刻飞进浴桶里赶快洗干净。
穆九倾担心她摔下去,连忙双手圈住她,“魏大人,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暗戳戳夸你顺便踩我?”
说话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