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的家,还是被抄了。
就让很多人都……猝不及防。
穆九倾听到消息的瞬间都傻眼了,“这么快?这才几日啊?陛下不但同意,还出手了?”
她眯起眼睛,“负责抄家的人是谁?你不要告诉我是你。”
“是大理寺卿老魏大人。”魏宸淞道,“他带了大理寺的官差和陛下给的两队禁军。”
穆九倾舒了口气,“老魏大人做刚正不阿,过去不知在这上吃了多少亏了。若不是陛下登基,大理寺卿还轮不到他做。他为陛下肝脑涂地,没有人会有话说。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帝党,走直臣的路子。”
“我呢?”魏宸淞剑眉一挑。
“你?”
魏宸淞眯起眼睛,“你想说什么?”
穆九倾笑了下,“我什么都没说,你不要疑神疑鬼好不好?”
她很快明白龙帝让大理寺卿负责抄礼部尚书家的用意,“陛下用的借口是不是灯会上礼部尚书小儿子之死?那日京都府尹和老魏大人一起见证了礼部尚书一家的荒唐事,去他们家郊外庄子查证的时候,还先去礼部尚书府找李夫人要了庄子的名册。”
“想来,老魏大人在李大人府上发现了什么……比如,逾制之物。”
魏宸淞道,“不错,礼部尚书家的屋檐庭院逾制之处颇多。”
这些不用他再说,穆九倾也明白过来。
什么逾制不逾制的,不过是一个闯进礼部尚书府的借口罢了。
皇帝也好,魏宸淞也罢,甚至大理寺的老魏大人都很可能掌握了李尚书贪墨的证据。
只要他们带人大张旗鼓地进入礼部尚书府,就算没有证据,也可以制造证据放进去,不是吗?
端看陛下的想不想。
穆九倾看了一眼他轻松自在的样子,就知道这次抄家收获不小,她举起右手在他眼前,拇指和食指一捻,“多少?”
“白银三百七十万两,黄金一百一十万两、珠宝玉器、孤本书画……”
别说龙帝了,就是穆九倾听了,心都要抖上两抖。
“怪不得都愿意做官呢!这哪里是做官,这是在做神仙吧!我都好奇李大人平日里是不是睡在金银做的床榻上了。”
“是。”
穆九倾一愣,偏头道:“你说什么?”
魏宸淞道:“老魏大人很仔细,他在拿到陛下和我给他的一些证据后,还去查了礼部的账册,从李大人进礼部开始查,一直查到今日的。不然你以为为何拖到今日?”
“他把金银砌在了床榻里面?”穆九倾问,“怎么发现的?”
“老魏大人是仔细人,他手底下的人也仔细。从库房中抄出来的账册对不上,便要寻找密室密道等处,花园假山甚至湖底都查了……”
“湖底?”穆九倾不想打断魏宸淞的话,可她着实太惊讶了,“别说七九还没到,就说最近天冷成这样子,湖水里能下去人?”
“老魏大人有两个手下是他在极北之地做知府的时候带回来的,据说那边流行冬日下水。”
穆九倾惊道:“若是活水还行,可府中的湖还冻着呢吧?”
“是,所以老魏大人让人用东西把湖面敲碎,再让人下水。”
“可真是拼了。”
魏宸淞叹息道:“老魏大人也是被逼急了,若是今日不成,日后除非有人犯下诛九族之罪,否则再难有此机会了。”
“也是。”
“然后呢?”
“没有找到。”
“想来老魏大人没有气馁。”
魏宸淞目带欣赏之意,“不错,老魏大人让人去敲打礼部尚书府的每一块砖,他手下有人的爹是泥瓦匠,这人也懂些门道,很快发现有几间看似住人的屋子烟道却没有烟迹,老魏大人便立刻让人将其刨开,最终找到被藏起的金银珠宝。”
“可惜,没有找到账册。”
穆九倾不无遗憾地道,“那是挺可惜的。不然一抓抓一串,别说赈灾了,便是修路的银子都有了。”
“谁说不是呢?”
“东西呢?”
魏宸淞不解其意,“你想看?”
“有机会的话,当然想看。我出征的时候虽然带的粮草也值不少银子,可同金山银山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能让人做成床榻睡在上面的金银,得有多少啊!只听数字的话,没有感觉,看到才会震撼。”
“是啊!”魏宸淞道,“你没见老魏大人复命的时候,陛下那张阴沉到能滴水的脸。”
穆九倾撇嘴,“其他官员呢?定然是都在对礼部尚书喊打喊杀吧?陛下怎么说?哎呀!太可惜了,早知今日有这种好戏,我说什么都得上朝啊!”
“你也就说说。”魏宸淞还能不知道她?这人无事的时候,那是一身烂肉,何况如今有知寒和知意在她身边,她有闲暇陪孩子不好,为何要进宫看那些言不由衷的脸?
“看破不说破,是一种高尚的品格,知道吗?”
魏宸淞抬眸,“记住了。”
“记是记住了,就是做不到是吧?”
魏宸淞没有理会她,转身去看知寒今日写的大字,“寒儿和意儿今日都做什么了?可还高兴?”
“高兴!有我这做亲娘地陪着,怎么会不高兴?”穆九倾单手掐腰,做茶壶状,“魏宸淞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你今日有些不对?”
她一把揪住魏宸淞的耳朵,“你今儿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我何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即便他们最初的时候有些误会,可他只是想要拥有她,从未想过对不起她,更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是吗?”穆九倾眯起眼睛,双手捧住他的脸,慢慢地左右晃动,“还是不对。”
魏宸淞目光坚定,并没有躲避她的审视。
“娘亲~”知意砰地一下把门推开,头发松散地跑进来,“爹!”
魏宸淞向后一退,躲开穆九倾的手,大步过去把知意抱起来抛了几下,等她笑够了,才问她,“怎么头发都开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