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真的能搜出银子吗?”春月好奇地问。
穆九倾问知寒,“寒儿觉得呢?”
“能。”
知意偏头看着哥哥,想知道为什么。
她不开口问,知寒就不开口,把知意急的哟,都开始跺脚了。
穆九倾让人给姜氏熬了鸡汤,几个大人都笑而不言,就等知意说话。
她从姜氏和春月那里听过很多孩子们的事情,穆九倾知道,知意因为说话晚的关系,被周围的小孩嘲笑过很长一段日子,骂她是小哑巴。
小孩子说话早一些晚一些都正常,如同有的孩子先会走,有的孩子先会爬一样,不算什么的。
可这件事却给两个孩子留下很深的阴影。
“为!撒!能?”知意绊绊磕磕地问。
屋里人没人笑她,反而为她高兴。
知寒道:“陈三说了,那人从不外宿。”
“寒儿说得没错。陈三说到这一点的时候,李石很紧张,他住的地方一定有秘密。”
“李石明面上没有成家,也没有子女,有没有养人在外面,要审问过才知道。”
“徐统领已经带人将李石等人分开审问,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答案。”
穆九倾细致地给孩子们讲,她是如何看出李石身上的问题,又同孩子们讨论李石最有可能将银子藏在哪里……
春月忍不住插嘴,“福嬷嬷精明能干,怎么会被李石骗过?”
“这个我知道。”姜氏声音虽然有气无力,但精神头尚可,“我没见过福嬷嬷,不过听将军和春月所言,这位嬷嬷是常伴太皇太后左右的,想来年岁不小了。”
见穆九倾点头,姜氏高兴地继续道:“宫里是贵人住的地方,等闲不能随便出入。”
“皇庄说白了,也就是大一些,修建得精美一些的农庄。农庄逃不开种地和养牲畜。”
“宫里的人应该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吧?”
“何止啊!”穆九倾摇头浅笑,“冬日里鸡蛋价贵,一个也就七八文,可宫里采买,一个鸡蛋怎么也要一两银子。”
春月和姜氏齐齐惊叹,“一两?”
穆九倾也是看了户部的账册才知道这些事的。
当然,宫里吃穿用度是内务府经手,有独立的账册,只是户部账册都如此,更何况是内务府了。
她还让人假扮商贾同内务府采买接触过,价格要低了,人家还不乐意呢!
宫里的贵人怎么能同百姓一样,吃用廉价之物?
春月脱口而出,“这不就是冤大头吗?”
姜氏用手肘怼了她一下,“说什么呢!”
春月不以为然地小声嘀咕,“这里又没有外人,怕什么?再说了,他们都敢做,还怕人说啊!”
穆九倾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言语间也毫无恭敬之态,“宫墙太高了,把这些消息都挡在了外面。当然,也可能里面住着的人高高在上惯了,压根不觉得这有什么。”
“水至清则无鱼。”
“没有中饱私囊的机会,这些人怎么会削减了脑袋朝里钻?他们不拼尽全力,如何会用心做事?”
知意晃着小脚丫安静地听,她能听懂,自然感觉到这话里有问题,可她不会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知寒目光沉静,不疾不徐地道:“本末倒置,蠢。”
穆九倾笑着看了他一眼,并未出言反驳,她发现这孩子特别喜欢说人蠢,骂人笨。
想到不知道在何处赈灾的魏宸淞,穆九倾觉着他和知寒不愧是父子,骂人的话语和鄙视人的目光都如出一辙。
“寒儿觉得,此事应如何处理?”
知寒眼底微凉,“杀一儆百。”
“我也是这个意思。”穆九倾动了动脖子,“时间很晚了,一路坐马车,你们定然都累了,叫热水吧!早些盥洗,也早些休息。”
“娘亲?”知意拉住她的裙摆,“去哪?”
“让奶娘和春月先陪你们盥洗,安顺守在外面。我去看看那边审问得如何了,若是没什么结果,也好找个出头鸟,杀一儆百呀!”
知寒看着她的目光缀了星辰一样明亮,“搜查的时候,能不能带我?”
“我!”知意高高举手,可不能忘了她。
穆九倾看着他们可爱的脸,心中高兴,不愧是她和魏宸淞地方儿女,就是胆子大,“见血的话,也不害怕吗?”
“不怕。”
“不!怕!”
穆九倾欣然点头,“好,明儿吧!明儿带你们去找。”
知意抓起知寒的手摇了摇,担心起晚了被抛下,“要~等~我~”
穆九倾过去的时候,徐思源还没有从李石那里审问出结果、
见到穆九倾,心里别提多不自在了。
他上前一步,躬身道:“将军,属下无能,还问询问出银钱的下落。”
穆九倾道:“欺上瞒下,仅凭着他们几个可做不到,想来宫里有人配合他们。不过,是人都是怕死的,李石是主谋,你把他吊起来刑讯,让其他几个看着。”
几句话的工夫,穆九倾图穷匕见。
不给这些人点儿颜色看看,他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徐思源这些人是武将,舞刀弄枪没问题,刑讯逼供就不成了。
魏宸淞不在,只能她来了。
这些还是魏宸淞做九千岁的时候,她从他那里学来的。
穆九倾让人蒙上李石的眼睛,将他吊起来,用刀将他四肢切开口子,血落到陶盆中,发出滴答的响声。
她笑了一声,阴森而冰冷,“仓促之间,也准备不了太多,好在庄子上养羊,有梳羊毛的工具。这东西用来梳头发不行,但是用来梳皮肉,还是可以的。”
话落,她手中的铁齿便落在李石的背上,梳掉他几缕皮肉。
“啊——”
李石惨叫,身体剧烈挣扎起来,束在他四肢上的铁链“哗啦哗啦”响个不停。
穆九倾将铁齿交给徐思源,“让李石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