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穆九倾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春月高兴地道:“魏国公回来了。”
“你见到了?”穆九倾问。
春月摇头,“传令兵传了消息回来,说国公进京同陛下复命去了,复命后就会回庄子。”
“传令兵呢?”
“在外面。”
“让他进来。”
“是。”
徐思源问:“将军,既然国公回来了,属下……”
“人都回来了,自然无需送信了。”穆九倾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得这样快,“你去联系林家旧部,按理说今日应该有到的才对。别不是……”
徐思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既然魏国公回来,侍卫和暗卫也就都回来了,他们终于能走出无人可用的窘境。
“将军,您是在担心那些神秘的白衣人?”
穆九倾点头,“他们既将京郊的灾民都无声无息弄走,弄走几个林家旧部算得了什么?他们都是分散开的,便是有住得近的约在一起,可他们家中有老有小的,这些人可都是不会武的。”
他们真撞白衣人手里,完全就是送菜。
“属下带人去迎一迎,您放心。”
想到白衣人那些易燃的袍子,穆九倾皱眉,“让你们准备的干砂都准备了吗?”
“属下有罪。”徐思源跪下,“属下让人在京城内外找了,干砂只找到七麻袋。”
一麻袋能装二百斤,七麻袋也才一千四百斤。
听着多,可用起来就……
“你去找安顺,就说我让他陪你一起行动。”
“是。”
“叫上三辆马车,把七袋干砂都带着。”
“是。”
徐思源刚离开,穆九倾就听到踏踏踏跑动的声响,一听就是知意。
知寒性子沉稳,知意不闹他的时候,他几乎不会跑动,走起路来那叫一个四平八稳、老成持重。
“娘~”知意推开门,把脑袋挤进门缝,穆九倾都担心她手一个没弄好,将门合上,把她的小脖子给夹断。
穆九倾几步上前把门撑住,拉知意小淘气进来,“下次不许这样啊!”
为了让知意记住,她还摸出一根小拇指粗细的木棍夹到门缝中,用力将两扇门一合。
啪嚓——
木棍应声而断。
“瞧见了么?你的脖子虽然比这根木棍粗,但是木棍不知疼痛,你也不知吗?”
“我错了。”知意认错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她双手抱拳,规规矩矩弯腰,“娘~我错了~以后我再不那样了。”
“那样是哪样?”
“就、就用门夹脖子。”知意嘿嘿着抱住她的腿,“我以后再不用门夹脖子啦!娘~春月姐姐说,爹爹回来啦~”
穆九倾拉着她的手,推开门,等着知寒过来,“我还没有见传令兵,所以不知道。”
“可是……”
“春月见过传令兵了,不过具体如何,我要问过才能知道。”
知意着急,“娘亲快问。”
“你不在这里捣乱的话,我会很快的。”穆九倾举起手作发誓状,“我会问得很快,一旦确定就告诉你们,好不好?”
若是事情办妥再回来,穆九倾当然为魏宸淞高兴。
魏宸淞才离开几天,就算他会飞天遁地,也顶多节省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并不能把赈灾抚恤的事情都做好。
他是人,又不是三头六臂的神仙,能在赈灾时,一边查贪官,一边安抚百姓。
魏宸淞这么快回来,穆九倾担心他受伤啊!
“春月!春月!”
“将军?”春月小跑过来,“奴婢正打算去厨房……”
“那些都不急。”穆九倾把知寒和知意交给她,“魏宸淞回来,这俩小家伙儿也就不用再纠结给他捎什么礼物过去了。意儿弄的那些油纸包你收拾收拾,喂鸡鸭去。”
“再带着他们去厨房,让厨娘按他们的想法准备新鲜的吃食出来做礼物。”
穆九倾把两个小家伙支开,让徐思源守在书房外面,她才开始询问传令兵。
她的手指在桌案上点了点,发出沉闷的声响,“你是说,在解决完一郡之地后,在钦差准备离开去下一郡的时候,圣旨到了?”
“是。圣旨召国公回京。”
魏宸淞几岁进宫,就同圣旨打交道,自然能分辨真伪。
龙帝要做什么?
穆九倾眯起眼睛,“他没有受伤吧?”
“大人没有受伤。”
“那就好。”穆九倾道,“一路辛苦,下去休息吧!”
人都离开,书房就剩下穆九倾一人。
香炉袅袅,穆九倾看着香炉发了会儿呆,才清醒过来,“是为了白衣人还是野茶?”
她坐不住,决定出去骑马转转。
骑马在山脚下跑第三圈的时候,她看到魏宸淞的车队远远行来。
数了数迎风招展的旗子,马车竟然有十五辆之多,真不愧是能止小儿夜啼的九千岁,也太嚣张了。
也就是如今大雪封路,京城又动荡不安,不然得多少人来围观看热闹哦!
魏宸淞早就看到骑在马上的她,等马儿走近,他才笑着问:“出来接我?”
穆九倾拍开他伸过来的手,“传令兵知道的太少,我不放心。”
魏宸淞轻笑,不依不饶地把她的手抓在掌心,“不放心还躲?”
穆九倾挑眉,“光天化日的,要点儿脸行吗?”
“看看这是什么?”魏宸淞从袖中抽出一个明黄色的卷轴,上面还有腾飞的龙纹。
看他得意的样子,穆九倾便知道这定然不是召魏宸淞回京的圣旨,她想了想,眼睛倏地睁大,莫非这是……
魏宸淞点头,“就是你想得那般,这是陛下送给我们的赐婚旨意。”
他还没忘记离开时,太皇太后和龙帝的话,既然龙帝不主动,他主动便是。
他也是男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