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谁？”
“就那个……坏人，我看到他脑袋上有个窟窿，好多好多的血一下子溅在我的脸上，我的眼睛睁不开，都是血……”
眼看着舒年又要陷入怪圈，傅宴深迅速握住舒年的手。
舒年感觉到疼痛，仿佛从自己的圈里走出来，傻呆呆的盯着傅宴深。
傅宴深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和警察一起去的，看到那个老杂种正在实施暴行，警察开枪执法，他死了，死得活该。”
舒年指尖微微泛白，“他死了？”
傅宴深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舒年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消化掉了这个消息，“那个阿姨和他们的傻儿子……”
傅宴深动了动唇瓣，眼睛里闪过一抹凌厉的光，那对母子两人倒是聪明，死的够快的，要不然，一个也逃不过。
他再次慢悠悠的说，“也死了，自杀，喝了老鼠药。”
舒年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胃，“我……阿姨还好，她想要阻止那个坏人来着，她……”
傅宴深说道，“她也是死得其所，助纣为虐。”
舒年却明白。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那个傻子所说的话、所做的事，让阿姨感觉到彻底绝望，她也不会选择走上这条路，她大概也是明白，她的儿子，彻底的被养成了一个恶魔。
一个没有自己思维的恶魔，终究只是一把刀，不仅可能会伤害到别人，连他最亲的母亲，也会拔刀相向。
最准确的一个词语来形容，大概就是绝望。
她曾经对自己说过，回到家，父母嫌弃，男朋友另娶，好朋友的背叛，这些一切的一切，让她感觉到了绝望。
但是舒年却明白，那一次的绝望，最起码能让她活下去，这一次的绝望，彻底的杀死了她的灵魂。
傅宴深继续开口说道，“还有绑架你的，贩卖你的，男的在警察局接受盘问，女的……还在外面逃，他们团伙中的其他人也已经被缉拿归案，就等着最后宣判。
还有，贩卖你的中间人，想跑来着，结果掉进山崖里被狼吃了，他们村里所有被拐卖妇女已经被解救出来。”
说完后。
傅宴深静静的坐在舒年旁边。
歪头看着她。
舒年裹着被子，“傅宴深，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好多好多的坏人？”
傅宴深拽了拽舒年的小被子，凑过去，两个人的鼻尖差点撞到一起，舒年下意识的往后退，被傅宴深手掌兜住后脑勺，“对，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好人，除了我。”
舒年：“……”
他眼睛如夜空，里面沉溺着闪烁的星星，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让舒年反射性的躲闪，“我……我要睡了。”
说完就要往被子下面缩。
却被傅宴深握住了肩膀，“你是睡美人？还是充电十小时，醒来五分钟？”
舒年：“……”
傅宴深直接命令说道，“起来，我带你出去走走。”
舒年用力摇头，小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不想出去，傅宴深，你可以回家帮我把木鱼拿回来吗？”
傅宴深磨了磨后槽牙，“舒年，你可真是好样的。”
舒年悄悄的缩进了被子里，连脑袋一起蒙上了。
傅宴深站起来。
双手叉腰，盯了床上半天，黑沉着脸色走了。
第二天。
一大早。
舒年刚醒来，舒月又来了，“姐，我给你买了粥，你最爱喝的皮蛋瘦肉粥，不知道姐夫爱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小笼包，你们趁热吃吧。”
舒年揉了揉眼睛。
睡眼惺忪的说道，“谢谢，你不用过来了，我想吃东西我会让相思去买，你照顾好妈妈就好，而且……我也不习惯。”
舒月一脸难过的走过来，“姐，我知道以前我总是想着搞事业以至于忽略了亲情，让你觉得我可能不喜欢你，但是……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啊，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你和我的体内留着一样的血，我们两人才是最亲近的。
求求姐姐给我一个可以弥补的机会，我保证，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好妹妹，我一定不会让你说，姐姐，求你了。”
舒年抿了抿唇。
舒月又说道，“姐，女孩子总归要有个家的，你放心，以后我和妈妈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我们就是你在婚姻里和你在婆家的底气。”
舒年坐起来。
舒月赶紧去扶舒年，舒年抬手制止，“月月，你还是去做你自己的事吧，你别往我这里跑了，你要是想来医院，只去照顾妈妈一个人就好了，我有人照顾，我也不习惯被你照顾，抱歉。”
舒月的眼泪，说来就来，“姐姐，你连个弥补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舒年低下头笑了笑，“并不是，只是我不用你来弥补，你好像也没有欠过我什么，没有亏欠，何来弥补？”
舒月说，“我会和妈妈说，等妈妈出院以后，一定会平等的对待我们姐妹两人，妈妈怎么爱我的就会怎么去爱你。”
舒年摇摇头，“月月，以前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所以突如其来的改变反而会让我手足无措，你是我妹妹，这是没有办法更改的事实，那我们就保持原样吧，你去忙吧，谢谢你的粥，不过我从来没有喜欢喝过皮蛋瘦肉粥，是你喜欢喝，所以我每天都在煮而已。”
舒月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既然姐姐已经赶我了，我要是继续待下去，倒是显得我不要脸，我走了，你保重。”
舒月哭着跑出去。
在拐角处，猛地撞到傅宴深身上。
傅宴深皱着眉头往旁边挪，可身上依旧沾上了眼泪，傅宴深看见了，瞬间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对不起。”
“原来是姐夫呀。”
“我失态了，姐夫，你好好照顾我姐，我姐讨厌我呜呜……”
“我不知道做什么事情才能让姐姐喜欢我，姐夫，我好无能！”
一个二十岁不到的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