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萍最后撕心裂肺的吼声还在空气中回荡,舒年已经愣住了。
傅宴深皱了皱眉头,一把扶住了舒年的胳膊。
舒年不顾一切的推开了傅宴深,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满满的一汪泪,各种各样的情愫掺杂在眼睛中,混在一起成了浓浓的复杂。
她看着王丽萍,一滴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
浑身上下充满了破碎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吗?”
王丽萍死猪不怕开水烫,“这件事情上我要是对你撒谎,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要是没有我,你早就死在了那片皑皑大雪中,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你的命都是我给的,舒年,你欠我一条命,我对你这么大的恩情,让你做点事情怎么了?舒年,月月是我的女儿,我对你的恩情,就是她对你的恩情!”
舒年笑了笑,嘴角高高的勾起来,明明笑的璀璨,就像是夏花一般,可傅宴深一点没有从那张笑靥如花的脸上感觉到快乐。
傅宴深把舒年拉开,“你回去睡觉,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舒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傅宴深直接把舒年打横抱起来。
眼看着傅宴深要把舒年送走,王丽萍慌了,王丽萍心知肚明,没有舒年在场,自己更拿捏不住傅宴深。
王丽萍下意识抓住了舒年的衣角。
傅宴深一个狠厉冷冽目光扫过去,王丽萍吓得缩了缩脖子,“你不能走,舒年,这件事情和你有关,你不能走。”
傅宴深抬起一脚。
瞬间将王丽萍踹翻。
王丽萍趴在地上哀嚎着。
傅宴深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打横抱着舒年,把舒年送去了卧室。
把人放在床上。
舒年抓住了傅宴深的手指,“傅宴深,放了舒月吧。”
傅宴深恨铁不成钢的在舒年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我心里有数,你别再担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听到了吗?”
舒年乖乖的点了点头。
等到傅宴深出去房间。
舒年才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小姑娘一个人慢慢的蜷缩在床头上,把自己窝成一团,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
她虽然从小在寺庙里长大,师太时时刻刻的教导要宽以待人。
但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面对自己母亲毫不掩饰的偏心,难免有时候还是有些怨怼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舒年也不止一次的躺在小小的狭窄的,充满杂物的杂货间里盯着天花板,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心里想着为什么妈妈会那么偏心。
或多或少的会有些怨气。
可是此时此刻,王丽萍方才的话,确确实实的告诉了舒年,舒年连羡慕连怨怼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她本身就是外来人,她不属于那个家,所以那个家里的人怎么可能会像对她自己家人一样对她呢?
惊讶难过不解无措……
可更多的是彷徨。
是那种普天之下,天地之大,自己却是一个没有家人的孤儿的彷徨。
原来她从刚出生就是不被喜欢的,所以才被亲生父母抛弃在皑皑大雪中。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那么嫌弃她?
明明……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苍白的小脸埋在双腿之间,连哭起来都是无声的,唯恐会打扰到别人。
外面。
傅宴深大步走上前去。
王丽萍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捂着自己被踢到的腹部,目光狠狠的盯着傅宴深,“你要是不把我女儿放了,我就报警了,姓傅的,我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来头,可是平民百姓怎么可能和警察抗衡?
可只要你把我女儿放了,从今以后我们两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一刀两断。”
傅宴深冷笑着上前。
王丽萍吓得吞了吞口水不停的后退。
直到自己的后背撞在了墙板上,王丽萍紧张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傅宴深狰狞的笑着,忽然伸出一只手,掐住了王丽萍的脖子。
轻松的往上提着。
王丽萍却不轻松。
因为脖子被掐住,阻断了氧气来源,王丽萍的脸胀成了猪肝红色。
双脚缓缓的点起来,再高一点点,双脚就要离地了。
王丽萍双手紧紧抓住傅宴深的手,含糊不清的挣扎道,“放开我……姓傅的,你也是早晚要当父亲的人,你也太心狠手辣了,你不给你孩子积福报,小心你的所作所为,都会报应在你孩子身上!”
傅宴深挑眉,眉眼间的狠厉无处遁形,“二十年前,你们夫妻俩从哪里捡回来的舒年?”
王丽萍吞了吞口水,“就在我丈夫老家到那座山上。”
傅宴深又问道,“捡到舒年的时候,有没有其他的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王丽萍眼珠子一转,立刻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们发现孩子的时候只有一个包被包着孩子。”
王丽萍在撒谎。
可殊不知,刚刚她转眼睛的动作全部被傅宴深收进眼帘。
傅宴深缓缓的收紧了手。
王丽萍这才忙不迭的求饶,“我想起来,我想起来了,当初在包被里还有一个玉佩,但是……但是被我男人拿去卖掉了。”
傅宴深厉声喝问道,“卖去哪里?”
王丽萍实话实说,“卖到我们老家的县城里面,但是那家玉器店已经倒闭很久了,听说老板已经移民国外,那块玉本身也不值什么钱,估计老板也不会妥善安置,所以……所以大概率是找不到了。”
傅宴深猛的松开手。
浑身瘫软的王丽萍直接跪坐在地上,“傅先生,你问的我都已经如实回答了,月月她……”
傅宴深冷笑,锋利的唇角闪现的笑容,好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王丽萍缩了缩身子。
傅宴深微微弯腰,“既然敢动我的人,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