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济寺是一处伫立了几百年的寺庙,烟火一直十分鼎盛。
进入普济山,就是一条绵延不绝的山路修成的台阶,足足一千多层,站在最下方的台阶上抬目远眺,就可以看到普济寺的塔顶上,金光闪闪。
而在台阶两侧,见的最多的就是一步一叩头的人。
傅宴深侧目。
似乎不解。
舒年在旁边小声解释,说道,“这些人有来许愿的,也有来还愿的,一步台阶,一跪,一跪一叩头,更能够显示出诚意来。”
傅宴深撇了撇嘴角。
真是愚蠢。
大大的愚蠢。
舒年拉着傅宴深的手,“咱们上去吧。”
傅宴深木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的,把舒年身上挂着的斜挎包拿过来握在手里,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了舒年的手指,两人的温度瞬间通过手心相贴,融合在一起。
舒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身上,立刻笑的一脸餍足,见牙不见眼,“谢谢阿宴!阿宴真好!”
傅宴深:“……马屁精。”
长长的台阶,舒年走了一半,就觉得有点累了,看见台阶上坐了很多人,也是在歇息的,“阿宴,我们要不……在这里看会风景吧!”
傅宴深轻轻的扯了扯自己的唇角,一脸已经把舒年看透的样子,看的小姑娘颇有些不好意思。
舒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悄悄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杆。
傅宴深问道,“累了?”
舒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闷闷的嗯了一声,“有那么一点,只是一点点。”
傅宴深抬起手指,在舒年的额头上敲了敲,佯装气怒,“谁让你非要来?”
舒年:“……”
下一秒钟,傅宴深把手里的斜挎包挂在自己脖子里,轻而易举的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旁边正在歇息的人们都惊呆了。
这是人类吗?
他们仅仅拿着几炷香走到半截,就已经累成狗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脚发软,不得不停下来歇一歇,再继续往上走。
这人竟然还抱着女人。
啧啧啧。
浑身上下得有多少使不完的力气?
接受着所有人的瞩目,傅宴深安然如素,小姑娘脸皮薄,挣扎了两下后,发现挣扎不了,就随遇而安的把小脸埋在了傅宴深怀里,只要把脸埋起来就好了……
又走了大概四分之一,舒年小声说,“把我放下来吧,我歇的差不多了,可以继续走了。”
傅宴深充耳不闻,还让小姑娘闭嘴,一直抱着人到了普济寺门口。
才安安稳稳的把人放了下来。
后面有跟上来的一对中年夫妻,阿姨笑着和舒年说,“你老公对你真好。”
舒年抿了抿唇角,点点头,“他的确很好。”
不知道阿姨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祝你们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
舒年瞬间懵了一下。
身后却想起傅宴深懒散又好听的声音,“谢谢。”
阿姨挥了挥手,和自己老公一起进去了普济寺。
傅宴深抬起手,在发呆舒年的面前挥动一下,“小尼姑,想什么呢?”
舒年立刻摇头,抱着傅宴深的胳膊往里面走,“我们进去。”
普济寺的寺庙院子很大。
右边有一棵两人也无法合抱起来的树,俨然已经成了普济寺的许愿树,不管是树干上,还是树枝上,树梢上都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许愿符,自成一条风景。
院子的正中间是一个很大的香炉,此时此刻,正有两名僧人监督着,燃烧着香火和纸钱。
院子里到处都是人,人挤人。
傅宴深护在舒年身后,不让任何人碰到舒年,正殿门口排满了人,这会儿是没有办法进去的,舒年便在树下买了几个许愿符,递给傅宴深两个,“许个愿吧,好不容易来一次。”
傅宴深捏着许愿府,得瑟的说,“我从不信这个。”
小姑娘不言不语。
只要那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沉默的盯着傅宴深。
大概过了半分钟,傅宴深黑着脸伸出手,“给我笔。”
舒年瞬间开心的把笔双手递了过去,“好好写哦,我不偷看你的,你也别偷看我的。”
傅宴深:“……”
傅宴深拿过笔,把许愿符摆在自己手心里,想了想,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
然后就看到背对着自己的舒年,认认真真的写完了一张又一张。
傅宴深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小丫头片子真够贪心的,这么多的心愿,就算是真的佛祖显灵,也没空给你挨个实现。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舒年背后,凭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看清楚舒年笔下的字:
希望奶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希望阿宴福备箕畴,祉猷并茂。
希望欢姐家庭顺遂,一生无忧。
……
写完之后。
傅宴深赶紧后退两步。
舒年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许愿符,抬头看了看,“阿宴,你能给我挂到上面吗?我够不着。”
傅宴深:“幼稚。”
然后伸出手,“给我。”
舒年笑眯眯的双手递过去,“谢谢阿宴。”
旁边有个三角梯,傅宴深直接扯过来,踩着梯子爬上去,站在梯子的最高格子上,把舒年的许愿符挂在了树的最高处。
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
一个年轻的姑娘拉着自己的男朋友,“这个哥哥下来之后,你也用那个梯子去给我挂上去,我也要挂到那么高。”
她男朋友一脸纠结,“宝贝你知道的,我恐高,我平衡感也不好,我根本站不稳的,我怕我会摔下来。”
年轻姑娘气呼呼的说,“我不管,反正今天你不给我挂的那么高,我就要和你分手!”
傅宴深挂好之后,下了两阶梯子,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