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
傅宴深坐在沙发上,越想刚刚发生的事情越想笑,勾起好看的唇瓣,淡淡的笑开。
舒年端着水杯凑过去,好奇的问道,“笑什么?”
傅宴深勾了勾手。
小姑娘往傅宴深身边凑了凑,“干什么?对了,刚刚白管家说的什么意思?难道有人在温泉里……撒尿?”
傅宴深:“……”
他伸手一把搂住了舒年的脖子,“小傻子。”
舒年撇撇嘴,“那不然呢?”
傅宴深闷闷一笑,笑的胸膛都在颤,眼神带着玩味儿,荡漾着一股用语言无法形容的痞里痞气,“想知道啊?”
舒年很虚心的看着傅宴深,“想。”
傅宴深把脸凑过去,“亲我一下。”
舒年:“那不想了。”
说着小姑娘就要起身,却被傅宴深重新拉住按在腿上,“是你自己想知道的。”
舒年一懵。
刚刚白管家已经说了,除了自己这个有些不太懂的,看起来其他人都很懂的样子,大概率不是什么秘密,没有必要这么严谨吧?
下一秒钟,傅宴深将下巴放在小姑娘的肩膀上,压低自己的声音,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舒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成了猪肝红。
傅宴深的唇角更加笑意分明,垂眸盯着小姑娘的一簇一动,眼光里光华流转,“小傻子。”
舒年死死的低着头,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烫意,也能猜到自己的脸上根本有多红,是不好意思抬头的,偏偏,眼前的男人那双黝黑深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舒年迅速把自己手里的水杯塞到了傅宴深手里,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拿上自己的随身小包包,“傅宴深,我要出去走走。”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傅宴深笑的意味深长。
将身子重重的倚在沙发上,抬起一条胳膊挡住了额头,脸上一副心情颇好的样子,这是谁家封建的小傻子啊。
舒年走到院子里散步。
正好看到了被白管家推出来的白家老爷子。
既然遇上了,舒年停下脚步,“白爷爷好。”
白家老爷子艰难的抬起头,看到面前的小姑娘,似乎也感受到了年轻人身上鲜活的活力,“好,你是阿深的妻子?”
舒年点点头。
白家老爷子的目光又落在了舒年的小腹上,微微隆起的小腹里面孕育着一个新鲜的生命。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
这世上。
是留不住人的。
一批人走了,总会有一批人进来。
历史就是在这样生生不息的流传之中得到了永恒。
对了。
趁着这个机会,舒年赶紧从包包里翻出来了长命锁,毕恭毕敬的双手递了过去,“白爷爷,我和阿深一起去了普济寺,去给奶奶求了一块长命锁,顺便给白爷爷求了一块,希望白爷爷可以长命百岁。”
老人家的眸子里荡漾出了些许的激动,白管家赶紧双手接过长命锁,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老爷子的手中。
老爷子紧紧的捏着那一枚长命锁,“谢谢你,你有心了。”
舒年笑着摇了摇头,“应该的。”
老爷子垂眸盯着长命锁。
说是安然的面对死亡,可是死亡真的到了眼前的时候,有几个人能够做到淡然面对?
最起码他不可以。
他还想看到自己的孙子结婚生子,还想看到自己的重孙子出生……
长命百岁。
是呀。
要是真的能活到一百岁就好了。
他现在还不到八十岁,就已经风烛残年,就已经有死神等候在身边,随时准备收割他的灵魂,要是真的能做到长命百岁,不知道他得有多开心。
老爷子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里的浓痰,“你……你爷爷那个老头子比我幸运,还能看到自己的重孙子出生,”
舒年站在老爷子旁边,声音温柔的说,“白爷爷,你每天不要想这些,天天过得开心一点,心情好了,身体自然就会变好了,您可以长命百岁的,一定可以。”
老爷子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长命锁,“你这丫头说话,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舒年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这话自己该不该接。
老爷子轻声一笑,眼神逐渐变得悠远,变得回忆,“要是她活着的话,今年也得七十多岁了,只可惜,她比我年纪小,比我去的还早了些。
她啊,太较真了,也太博爱了,以至于一辈子本来能活得轰轰烈烈,能活得恣意飞扬,最后却把自己禁锢在一个小小的寺庙里,青灯古佛相伴,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完了一生。”
舒年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白爷爷说的是……是在慈寂寺中修行的善心师太吗?”
白老爷子忽然看向舒年。
那一抹怀念的眼神,舒年知道自己猜对了,可万万没想到……
世界竟然这么小。
她现在竟然见到了师太的亲人或是朋友。
老爷子看向身后的管家,“去给这丫头搬把椅子来。”
白管家颔首,“傅太太,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下老爷子。”
舒年嗯了一声。
白管家离开后,老爷子问道,“你怎么认识她的?”
舒年抿了抿唇瓣,也有几分跨越生死的怀念,“白爷爷,我从小是被师太抚养长大的,我五岁的时候,奶奶去世,我的养父也不在了,养母不想收留我,就把我送到了寺庙里。
师太从我五岁把我抚养到十八岁,教我读书认字,教我做人的道理,是在我十八岁那年,师太因病逝世,我才下了山的。”
白老爷子异常的激动,“原来是你,寺庙里是不是还有个大你一点的姑娘?”
舒年点头,“那是我欢欢姐,也是从小被师太捡回去,抚养长大的。”
老爷子笑了起来,因为生病的缘故,声音沙哑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