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双手捂上了脸。
就这张嘴。
要是生活在平常人家,估计早就被打死了吧?
霍厉行缓缓的抬眸,睨了傅宴深一眼,“你说话也挺恶心的。”
傅宴深眯了眯眼。
下一秒钟,就被舒年硬生生的拉着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霍厉行继续擦着自己手指甲上的指甲油,擦着擦着,脾气就突然上来了,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难擦?他以为一擦就能擦得掉的,早知道如此,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栩栩给他涂上。
舒年看着霍厉行动作粗鲁,小声的提醒了一句,“霍先生,指甲油可以用卸甲油卸下来的,可以问一问管家,家里的佣人有没有常备的卸甲油。”
傅宴深一把捏住了舒年的小脸,那张樱桃小嘴瞬间被捏成了小鸡嘴。
舒年撅着嘴,一脸茫然的看着傅宴深,傅宴深哼了一声,“告诉他干什么?”
舒年:“……”
傅宴深用余光扫了霍厉行一眼,幸灾乐祸的说,“让他把指甲卸下来才好。”
舒年吞了吞口水,大哥,你还让人家帮你找人呢?你对人家这样的态度,真的好吗?
霍厉行说了声谢谢,刚起身,准备去找白管家。
此时此刻。
姚家夫妻两人就一边吵着一边从楼上下来,姚太太的手里还拎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夫妻两人吵着吵着,忽然发现客厅里有人,不约而同的停了声音。
姚太太朝着几人尴尬的笑了笑,拎着行李箱准备离开,霍厉行忽然开口,“请问姚太太有没有带卸甲油?”
他看见姚太太手上有指甲油,姚太太停下脚步,“有的。”
当场把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找出来了一瓶卸甲油,交给了霍厉行。
霍厉行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准备卸指甲油。
姚太太终究还是走了。
姚颂气呼呼的返回来,“这个傅叙,我跟他没完!”
霍厉行昨天晚上没在,错过了一场好戏,但是因为一瓶卸甲油的缘分,一向不喜多说话的他多问了一句,“吵架了?”
姚颂嗯了一声,“你说说,被别人挑拨一句话,就深信不疑了,无论如何就是不肯相信我,女人吃醋起来,怎么都这么不讲理?”
傅宴深猝不及防的笑了笑。
目光落在厅门外,出去溜溜的舒年身上。
姚颂好气,“小三爷,你笑什么?”
傅宴深得意洋洋的,声音轻松,“我家小舒年就不会吃醋。”
姚颂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不吃醋的女人,除非这个女人不爱你不在乎你!”
傅宴深脸色一变。
姚颂吓了一跳,赶紧找补说道,“我没有说你太太不爱你的意思,可是女人就是很喜欢吃醋的生物啊,可能你太太吃醋的方式和别人不同,你没发觉出罢了。
我太太平日里看着端庄稳重,实际上就是个醋包,我之前的家庭医生是个女的,而且是我初高中同学,也勉强能算是发小了,但是我和我太太结婚之后,我太太怎么看人家怎么不顺眼,最终还是换了个男的来。
我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小妹妹,我从小就把人家当成妹妹,人家比我年纪小六七岁呢,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喜欢撒娇,但是我太太每次见她,都恨不得在我俩中间竖个屏障,明明我跟人家什么事都没有,非得搞得像是我为老不尊。”
发小,青梅竹马……
傅宴深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
姚颂:“……”
妈耶!
他明明都解释了这么大一串,小三爷的脸色怎么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差了?
霍厉行在旁边作为旁观者,看的门儿清,阴阳怪气,“怎么?你太太大度到不管你身边出现的任何女人?”
姚颂:“那么好!”
傅宴深猛地踹了一脚茶几,臭着一张脸,像是被人欠了几百个亿似的,十分不爽的起身。
他没有理会客厅里的这俩人,颀长的身姿直直的朝着门外走去。
霍厉行得逞的坏笑,把手里的卸甲油还给了姚颂,“谢谢。”
姚颂接过来,看着卸甲油,笑着问道,“是不是女朋友给弄的?”
霍厉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姚颂作为过来人,嘿嘿笑着说道,“女人啊,都是谈恋爱的时候最可爱了,好好珍惜谈恋爱的时光吧,等结了婚之后,大部分都变成母老虎了。”
说完忽然看着外面的舒年,又撤回了一句话,“有的人可能真的除外。”
此时此刻。
舒年看着傅宴深在几分钟内忽然臭下来的脸,“怎么了?是霍先生还是姚先生欺负你了?”
傅宴深没吱声。
舒年脑海中疯狂的搜索着可能让傅宴深生气的原因。
傅宴深冷不丁的问道,“你需不需要我换个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
魏医生。
舒年一脸茫然,眼睛里充斥着不解,“魏医生是你好多年的医生了,为什么要突然换掉?换一个心理医生,双方都需要磨合,而且对方也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才能彻底掌握你以前的所有情况,那么这段时间会不会对你的治疗有所影响?”
傅宴深眯了眯眼睛,“所以你不赞同我换掉魏倩?”
舒年小心翼翼的问,“是魏医生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吗?”
傅宴深黝黑的目光,盯着舒年璀璨的双眼,觉得自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十分的堵得慌,“舒年,每次治疗我都需要和魏倩单独待在一间房里两三个小时,期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这些都是心理治疗的必要流程,舒年做过功课,所以当下就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啊,阿宴,你怎么了?”
他怎么了!
傅宴深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舒年,“舒年,你为什么从来都不会吃醋?”
舒年:“……”
一瞬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