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萌萌闭了闭眼睛。
歌厅里的灯五颜六色,交织起来的灯光映在孙萌萌的脸上,让她有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我选第二个,一无所有的离开。”
此话一出。
傅晋安脸上的表情越发沉寂,风雨欲来。
他手指摩挲了一下,心里真TM的不爽。
深吸一口气。
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傅晋安一脚踹在了茶几上,茶几上满满的酒水瞬间倾倒,酒水落地的声音,酒杯碎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头皮发麻。
舒年和沈相思吓了一跳,沈相思赶紧抱着舒年的胳膊把人往后拖了拖,唯恐迸溅起来的酒杯碎片会见到舒年的身上。
孙萌萌说完之后,觉得自己连灵魂都轻松了,“傅先生,感谢你这几年的照顾,我本来就是借助你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现在依旧只是公司里的一个小喽啰,天天来回的跑着剧组,演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再次回归这样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傅晋安听完,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你以为一无所有离开我,是让你回到几年前?孙萌萌,从现在开始,我倒是要看看,有哪个导演敢用你?别说只是小角色,哪怕是群演,你看看你能不能争取得到?”
孙萌萌咬了咬唇瓣。
赶尽杀绝。
这倒是傅晋安的作风。
舒年看了孙萌萌一眼,“叔叔……”
傅晋安看也不看舒年,“你给我闭嘴,吃里扒外的玩意儿。”
舒年不仅没有闭嘴,反而继续说道,“你和萌萌姐本来就是各有所图,你也没有吃亏,所以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赶紧杀绝,演戏本来是萌萌姐的专业,你……”
“混账东西!”
“吃着傅家的饭,说着外人的话,你想气死我?”
“你最好给我闭嘴,要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舒年咬了咬唇瓣,“叔叔,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替身,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存在!替身就是为自己的花心滥情,为自己的另寻新欢,为自己难以坚守,为自己始乱终弃而寻找的借口!”
小姑娘声音不大的话,声音柔软,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却又是掷地有声,引人振聋发聩。
傅晋安差点被她气坏了。
花心滥情,另寻新欢,难以坚守,始乱终弃?
她懂个屁!
傅晋安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舒年的鼻子说,“闭嘴!你给我闭嘴!”
舒年上前一步,一只手轻轻的托着小腹,清澈干净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傅晋安,“叔叔,除了滥情,还有虚伪,你口口声声的为你所爱的女人找的替身,不过是你故作深情的虚伪,你既不尊重已经不在的人,也不尊重面前的人,如果你爱的人,在天有灵看到你以爱的名义寻找替身,寻欢作乐,我相信她也会恶心!”
啪的一声。
傅晋安一巴掌打在了舒年的脸上。
沈相思吓得叫了一声,迅速挡在舒年面前,“舅舅,你怎么能够打我嫂子!你怎么能打女人!你怎么能打孕妇!”
傅晋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瞬间。
眼前一道风闪过,傅晋安只觉得眼睛一黑,等到思绪回笼的时候,已经被按在了沙发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的,傅宴深一只手掐着傅晋安的脖子,另一只手高高的举起自己手里的酒瓶。
“阿宴,不要!”
舒年着急的要去抱住傅宴深的胳膊,可后者已经先一步,一瓶洋酒砸在了傅晋安的头上,相触碰的瞬间,洋酒瓶碎裂,红色的酒水瞬间落了傅晋安一头,也不知道全是酒,还是酒里混着血。
鲜红的色彩触目惊心。
傅晋安淡定的看着傅宴深,轻轻笑起来,“好小子,的确有当年你妈的风范,敢用酒瓶砸我头的,除了你妈之外,你是第二个。”
傅宴深满目阴狠,俊美的脸上被溅了点点猩红的酒液,手里的瓶颈向下淌着红色液体,眼神又狠又绝,“你别提她。”
另一只手力气越发大,傅晋安的脸被憋得通红。
舒年握上傅宴深的手指,一根又一根,“阿宴,你摸一下,刚刚宝宝踢我了,你帮我摸一下,我有没有感觉错……”
傅宴深牙冠咬的很紧,把下颌线咬出了锋利的弧度,“等我先杀了他。”
舒年吓得眼都红了,“阿宴,你说过,宝宝看得到的,宝宝看得到的,你是宝宝的爸爸,你要给宝宝留下个好印象,我把肚子挡住了,我不让宝宝看到你现在这样,你放手好不好?他不是好父亲,可我们阿宴是好爸爸。”
僵持片刻。
傅宴深终于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之后,站定在那里,一罐懒散的面容,仿佛弥漫了江南的雾气,雾气散开,眼眸染上猩红,隐含着嗜血的光,眼神凌厉,如坠冰窖一般。
舒年也怕。
怕这样的傅宴深。
就连当初逼着她打掉肚子里孩子的时候,傅宴深也没这样过。
小姑娘吓得想往后退。
可是又怕退后的动作会惹怒傅宴深,硬生生的停在原地,逐渐的,舒年看着傅宴深眼底中的暴虐一点一点的消失,舒年松了一口气。
上前抱住傅宴深的腰,“阿宴,你很棒,你控制住自己了,你给宝宝做了一个好的榜样,我肚子饿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舒年拉着傅宴深的手。
却发现在这金秋,傅宴深的手冰凉的渗人,就好像是捧了一块冰。
舒年用力的搓着傅宴深的手,拉着傅宴深往外走,“回家。”
夫妻两人的身影远了。
沈相思才把傅晋安拉起来,拿了一包纸巾递过去,“舅舅,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你就不要为难萌萌姐了,就像是我嫂子说的,既然曾经沧海难为水,那任何替身都比不上你心里的人,你就成全了萌萌姐吧。”
傅晋安一把推开了沈相思,“滚,跟着她,你也学着吃里扒外了?”
说完。
随便抽了几张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