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所谓的恩情是这样。
原来童太太那句未说完的话是这样的真相。
消化完这个事实之后,舒年抿了抿唇,“要说恩情,那也是对童叔叔的恩情,要说亏欠,那也是对去世的阿姨和阿姨的小孩的亏欠,可是童叔叔从来没有携恩相报,反而是和这件事情完全不相干的童太太与童年,把报恩的事情时时刻刻挂在嘴上,还真是讽刺。”
老太太笑了笑,笑容略略嘲讽,“可不是吗?这也是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们母女两人的原因,童太太一门心思的想要把童年嫁给阿深,她的小心思,我很久之前就看出来了。”
想到最后童伯远的话。
舒年有些局促的看向老太太,“不过我陪着阿宴在童家闹腾了一番,童叔叔好像也生气了,他说他看错我了。”
老太太顿了顿。
大手一挥,豪爽的说道,“不用管他!难不成咱们傅家人吃亏还要吃哑巴亏?是他们母女两人做错了,要是做错事情,不用受到惩罚,这世界会乱成什么样?你莫要放在心上。”
小姑娘一下一下的点了点头。
晚上
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老婆的傅宴深从后面抱着舒年,一只手有意无意的在舒年的小腹上画着圈。
大概是在这一瞬。
傅宴深感知到自己是真正的洞悉当年的童伯远。
如果他是童伯远,而小尼姑……
他会疯。
他会杀了所有人。
舒年被他闹腾的有点痒,一只手按住他的手,却将他的手紧紧的按压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别闹了。”
傅宴深又往前蹭了蹭。
像一只黏人的大狗狗,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舒年的脖子里,一字一顿的说道,“小尼姑,你送傅雁城花了。”
舒年:“……”
这件事情过不去了,对吗?
她闷闷的解释,“是阮姨去买的。”
傅宴深:“可是阮姨是以你的名义送出去的!”
舒年:“……”
傅宴深:“我也要。”
舒年松了口气,原来就是想要束花,“好,那我明天给你买。”
傅宴深小脾气上来了,磨人精似的,“我不要和他一样的,我也不要大众化的。”
舒年现在只想睡觉,无论傅宴深说什么都应着,“好的好的好的!”
傅宴深的脾气这才压了压,无意间往上抬手的时候,忽然触碰到一粒……
夫妻两人都愣了。
舒年只觉得自己被触碰到的地方好像带了一股电流,很快的就传到了全身各处。
傅宴深也有些懵,“你没穿内衣?”
小尼姑羞愤欲死。
这种尴尬的事情,就不能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这话让她该怎么回?
舒年紧闭眼睛装死,浑身却因为羞涩,变得红彤彤的,像一只过了开水的虾子。
傅宴深却忽然醍醐灌顶,开了六脉,想到了之前去胎教班的时候,老师讲过的问题,“小尼姑,你现在是不是开始胀痛了?痛的不想有束缚?”
舒年:“……”
继续装死。
傅宴深一本正经的说,“胎教老师讲过,这是怀孕过程中的正常表现,如果有胸痛的情况,需要轻缓疏通,要不然生了孩子也是会堵。”
舒年:“……”
装死ing。
傅宴深轻咳一声,“明天我问问宋书,要怎么疏通。”
舒年慌忙睁开眼睛,“傅宴深!”
小姑娘声音带着一股独特的软,即便是生气,也没有什么威慑力,倒像是撒娇。
傅宴深得逞的笑,“不装死了?”
舒年红着脸说道,“不许你去问宋医生,这种事情,怎么问嘛!”
傅宴深揉着舒年的耳垂,“这我得批评你了,小尼姑,你怎么能这么迂腐?看病的事情,有什么值得害羞的,等你生孩子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你要……”
话说到这里,傅宴深戛然而止。
他用力的蹙起眉头,胳膊碰了碰舒年,“小尼姑,要不我给你接生吧。”
舒年的睡意都吓干净了,“你别吓我。”
傅宴深揪着舒年的头发摸了摸,“摸摸毛,吓不着。”
舒年无语:“……”
小姑娘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软软的窝在傅宴深怀里,声音像是某种安睡的魔力,“阿宴,我好困了,让我睡觉好不好?”
傅宴深伸手把人搂在怀里,“谁不让你睡了?小破尼姑,快睡吧。”
——
童伯远约舒年见面,在舒年的意料之中。
两人在一所小公园见面,今天太阳艳丽,阳光普照,晒的小孕妇懒洋洋的。
舒年即便面对着童伯远,也没有任何的心虚,“童叔叔。”
童伯远微微颔首。
在舒年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年年,你不该陪着阿宴胡闹的。”
舒年眨眨眼,只是慢慢的笑起来,并没有解释什么。
童伯远又道,“不过今天我也不是兴师问罪,抛开昨天的事情不说,之前我太太诬陷你的事情,我替我太太向你道个歉。”
舒年摇了摇头,“童叔叔,道歉这种事情就不用替了,况且这件事情和你也没关系,而且昨天那一出,也算是我亲手为自己讨回公道了,希望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可如果童太太继续和我过不去,我也不会逆来顺受。”
童伯远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有一种坚定的认知,那就是眼前这个软软的小姑娘,必定会说到做到。
她……
和自己认知中一样,又不一样。
倒是和自己记忆深处的某个人的脾气有几分相似。
童伯远晒着太阳,望着远方的法桐树,“年年,你和阿宴要好好的。”
这时。
傅宴深打来电话。
舒年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