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过了。
老太太的身体还没好。
每天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舒年只能天天被迫应酬。
做的也不过三件事。
陪笑。
陪哭。
一问三不知。
小姑娘也不是傻子,能看得出来这些人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虽然有探望奶奶的成分在,可是最重要的还是想要探听一下关于傅家未来的走势。
毕竟除了被远远放到南非的老大之外,家里还有两个孙子,都有可能会继承傅家。
可究竟谁是王谁是相,如今看来没有一丁点的消息传出去,他们急于站队的人,怎么可能不着急?
在男人那里没有办法探究,那就派了自家的女人来到女人堆里,看看能不能从女人这里得出什么信息。
可是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舒年的嘴巴比傅宴深的嘴巴还要紧。
总之就是一问三不知,却偏偏对你笑的让你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像是有天大的魔力一般,也是奇了怪了。
晚上。
傅宴深踏着夜色回来。
一进客厅,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等自己等的已经睡着的小姑娘。
温暖的昏黄色灯光下,舒年唇红齿白,漂亮的像是来自西方的九天玄女,发着光。
傅宴深脱下自己身上凉意沁人的外套,走到沙发前,半跪在那里,两只手搓了搓,手指温热之后才轻轻的刮了刮小姑娘的脸颊。
这两天,应付的人太多,小尼姑肉乎乎的小脸都有些小了。
忽然想把那群人都埋了。
南郊有块地就不错。
舒年下意识的抬起手,一把握住了按在自己脸上的手。
缓缓的睁开眼。
暖黄色的灯光下,他深邃的眼睛正盯着自己,散发着比夏天的星子还要璀璨的光辉,眸底的温柔,慢慢的荡漾到了眼角。
舒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柳叶弯眉之间,光华流转,似乎拢了一层温柔的月华,“今天回来的好晚,我都睡了。”
傅宴深打横把小姑娘抱起来,“送你去睡觉,下午不是打电话跟你说了,不用等我。”
舒年乖乖的窝在傅宴深的怀里,一条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低声喃喃的说道,“我自己想要等你。”
只是想要他在失去了父亲之后回到家里,能看到家里那盏温柔的灯光,让他知道还有人在盼望他,惦记他。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舒年手心里一片滚烫。
她迅速睁开眼。
再次摸了摸傅宴深的胸口,小姑娘脸色大变,“阿宴?你好像发烧了,我去找一下温度计,给你量一下体温。”
七手八脚的从床头柜里翻出来了体温计,用酒精喷洒消毒之后塞进了傅宴深的口中,不一会儿温度显示,三十八度五。
傅宴深坐起来,有些头晕,抬手揉了揉额头,“我没事。”
舒年嗔怪的瞪着他,“都三十八度多了,怎么没事?我去给你找药,要不让宋书过来给你打一针?”
傅宴深握住小姑娘的手,“真没事,今天上午要开个会。”
夫妻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眼神四目相对。
终究是小尼姑没有赢得过他,“我去给你冲药,你带着体温计去公司,一个小时量一次……算了不交代你了,等一下我打电话交代江南比较好。”
舒年下楼找药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傅雁城也在翻箱倒柜。
“弟妹,你知道感冒药在哪吗?”
“我知道。”
“麻烦你告诉我一下,不知怎么的,有些发烧。”
舒年走到客厅的一角,从博古架下面的小箱子里拿出药箱。
拿出了感冒药,“阿宴也发烧了,可能是天凉了。”
说着。
递给了傅雁城一包退烧药。
傅雁城接过去,赶紧转过身,一只手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咳嗽完之后。
他不好意思的朝着舒年笑了笑,“也可能是心里难过,就很容易被病毒侵扰,让老三注意身体,公司还等着他去主持大局。”
舒年微微颔首,礼貌的说道,“也希望二哥早日康复。”
傅雁城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舒年去了茶水间,用热水冲泡了退烧药,小心翼翼的端着退烧药上楼了。
他垂眸。
看着自己手上的退烧药。
自嘲的笑了笑。
一个人进去茶水间冲药去了。
早饭后。
傅宴深出门,走出客厅的瞬间,扭头看了一眼客厅的守门神。
老爷子也缓缓的抬头,看到傅宴深的脸,仔细的辨认了下,又失落的低下了头。
傅宴深手指轻轻摩挲一下,大步流星的离开。
老爷子撅着嘴,一脸的不开心,差点又认错人了。
——
篮球馆
因为在篮球训练过程中,其中一名学员受伤,所以篮球馆不得不放了半个月的假期。
曹恒宇和孙萌萌闲来无事,孙萌萌坐在躺椅上刷着手机。
“这么关心他的事?”
一道凉飕飕的声音从耳后传过来,孙萌萌扭头,就看见曹恒宇一脸复杂的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孙萌萌立刻坐起身,“我刚好刷到,我……你想多了。”
曹恒宇一把抢过孙萌萌的手机,“刚好刷到?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从他的身边离开?如果你没有离开,如果你继续当他的情妇,也不至于为了二三十万仰人鼻息去借钱,对吗?就算他死了,他也会给你留一笔钱,对吗?”
孙萌萌一直仰头看着曹恒宇。
此时此刻。
孙萌萌终于明白了那句什么叫做“贫贱夫妻百事哀”。
她的职业生涯被终结的时候,她都没有绝望,因为她还有男朋友,她还有爱情,她还有这一间篮球馆,一点都不怕。
可是当篮球馆接二